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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見夜雪4(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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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口嶺分為安全區和危險區兩部分。

安全區則是大路兩旁的淺林,大約也就是個五六裡的地方。這一部分地區相對來說比較安全,很多百姓撿柴會來這裡撿。但虎口嶺何其之大。

過了這五六裡的距離之後,就是罕無人迹的地區。

鬼怪這些東西可能是虛傳,但裡面一定會有很危險的動物,老百姓一般不會深入其中。

而霍季二人就是活動在安全區内和衆弟子兜圈子。

先開始一切進展順利,可每每要甩開他們的時候,這些弟子又會藕斷絲連地追上來。

一開始霍行知心态良好,但來來回回幾次之後,他不禁有些郁悶了。

霍行知往後瞥了一眼,十幾隻火把尚在遠處閃爍——剛剛又甩了他們一次,卻還是被追上來了。

看時機差不多了,霍行知停在三條岔路的中間,微微沉目,領着季隐真躲到了樹林裡面。

此時這三條路上,各遍布了一道腳印,共三道腳印,雜亂無章,分不清是前進還是後退,更無法從中得知,霍季二人是從哪裡走了。

這正是霍行知和他們繞圈子的目的,他走得潇灑,隻留下那兩隊弟子停在岔路口中間,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弟子們站在原地七嘴八舌地讨論了起來,各自在分析季隐真和他的同夥到底從哪條路走了。

忽然為首的一位弟子擡手,做了個停下的手勢,衆弟子們吵吵鬧鬧的聲音頓時歇了。

為首的那弟子轉身看着衆人,道:“大家别吵了,我們分三路追,他們一定跑不了多遠!”

這個提議得到了所有人的贊成,他們馬上變成三隊人,朝那三條路追了上去。

霍行知躲在暗處看着三對弟子離開,終于是心寬一笑。

這三條路,他哪條路都沒走,隻帶着季隐真躲在了岔路口的附近,不近也不遠,正好可以看到岔路口的情況。

這分為三隊的弟子,就算沿着腳步去找,彎彎繞繞,最終還是會繞回這裡,但至少需要個一盞茶的時間。

這些時間,夠季隐真出去了。

霍行知等那些弟子不見了身影,拍拍季隐真的肩膀,道:“走。”

霍行知并不是路癡,相反,他還有精确的方向感,隻要是走過的地方,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忘記的。

一開始走不出這片林子,全是系統“極簡模式”的功勞。不見到季隐真就不讓出去。

現在季隐真見到了,極簡模式就自動消除了,霍行知一貫準确的方向感也回來了。

他帶着季隐真往他滾下來的那個斜坡走去。

他們和第三隊人擦肩而過,那第三隊人着急順着腳步尋找,根本不注意周圍,更别說故意藏在陰影中的兩人了。

霍行知看着第三隊人離開,心裡面卻是琢磨着另一件事情:

“這隻是暫時的一個障眼法,也不能讓他們盯着腳印細看,我現在腳上所穿的,是靈霄山統一發放的鞋子,和段鴻俞子的一樣,雖然一路上都有刻意破壞腳印,但難免會有疏漏,會被他們記在心裡,導緻露餡,還是要想個辦法,引開他們的注意力為好。”

霍行知想着,腦中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倏然一笑,停下腳步,轉身面向季隐真,道:“原先你邀我與你一起走,現在看來是不能了。臨别之際,我想送你一個禮物。”

季隐真仔細聽霍行知說完,聽到“臨别之際”四個字的時候,面色微變,沒有回話。

霍行知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個圓柱形的東西,外表灰撲撲的,大概兩寸長,光秃秃的。

這正是信号煙花。

各家都有各家的信号煙花,但凡弟子外出,門派中都會規定帶一隻信号煙花。

但霍行知手上這隻煙花并不是靈霄山的煙花,而是在外面店鋪中大量購買的,前來圍剿季隐真的弟子一人一個,所以才會如此簡陋。

季隐真是邪魔外道,邪魔外道的行事風格,并不适合用信号煙花這種東西,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之前季隐真進行刺殺任務的時候,有人要點信号煙花,被他阻止,因此他此刻見了,認識倒是認識,但不知道霍行知要做什麼,心中存着淡淡的疑惑。

他們此刻正停在霍行知滾下來的那個斜坡旁邊,周圍樹影林立,隐蔽至極。

霍行知将信号煙花的噴口處向上,旋鈕向下,交在加季隐真手中。

随後,他将噴口的方向從正上方調整至斜上方,不由露出一絲笑,走到季隐真身後,握住他的手,頓了一下,将旋鈕一擰!

兩人耳邊登時響起“嗖”的一聲,這聲音響聲不大,卻是也不小,着實将霍行知和季隐真二人吓了一哆嗦。

這邊是便宜的信号煙花的不好處了,不像靈霄山的信号煙花,放出來的那刻可以做到無聲,及其隐蔽。

也幸好霍行知布置的路線離斜坡遠得很,那些弟子聽不到聲響,否則,肯定要被追上來了。

遠處的天空中炸開一朵銀白色的煙花,不大不小,正如尋常節日所放的煙花一般,此時單獨綻放在夜幕之上,猶如憑空長出了昙花一朵,炫彩奪目。

這朵“花”在空中停留了好幾個呼吸,才開始漸漸消散,這正是信号煙花的特點,能比尋常煙花多停留一段時間。

霍行知莫名消失,且莫名消失的位置還靠近“魔頭”季隐真,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現,以一句“迷路”結尾,就算他是靈霄山的弟子,身份權威,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人會心存懷疑。

一旦懷疑,就會調查。一旦調查,就可能會暴露。

但如果他是靠着信号煙花,才走出了“迷路”的困境,那麼一切都理所應當了,一時半會不會有人懷疑他。

就算事後想起些蛛絲馬迹,再回來調查,那也是很久很久之後的事情了。

畢竟他們這個圍殺季隐真的組織,本身就不在許可之内,今晚一過,事情傳了出去,誰不得在家禁足三五個月?

三五個月之後……也不知道自己還活着嗎。

想到這裡,方才看煙花的驚吓和樂趣在霍行知心中全部褪去,暗然喟歎一聲,視線轉向斜前方的季隐真身上。

季隐真盯着天邊消散的煙花,眉頭微微皺着,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霍行知心情複雜,将他盯了一會兒,才道:“有信号煙花拖延時間,應該夠你離開的時間了。去吧。”

季隐真轉過了身,微皺的眉頭并沒有打開,他站在原地猶豫一會兒,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會來找我嗎?”

季隐真眼中盡是惆怅。

雖然相處時間甚少,且季隐真這個人看上去好像不是很正常,但霍行知對他就是會生出莫名的好感,尤其是季隐真用這種柔軟的眼神看他,讓他真的無法拒絕。

别說他本來就是要去流明宮的,他就算不去流明宮,因為季隐真也要去一趟!

霍行知暗罵自己不争氣,精神上非常拒絕倒貼,但身體已經将随身攜帶的乾坤袋丢給了季隐真,擡了擡下巴:“一定到達。說一不二。”

霍行知意氣揚揚的神情讓季隐真的心怦然一動,難得沒有接話,默默将手中捧着的月白色的乾坤袋握緊了些。

霍行知并未發現季隐真的不同尋常,目光在他身上留戀了片刻,随後朝他微微點頭,轉身朝信号煙花的方向跑去了。

現在衆弟子都在往信号煙花的方向趕,這一路上,霍行知竟遇上了段鴻和他所帶的隊伍。

段鴻自來就是個愛操心的,霍行知失蹤的消息他也聽說了,焦急非常,此刻相遇,前前後後裡裡外外問了霍行知幾十個問題,直到霍行知提醒信号煙花的事情,才讓段鴻轉移了注意力,終于放過了他。

至于消失的借口,還是他預計的那樣,迷路了,靠着信号煙花的位置追了過來,果然沒人懷疑。

至于衆人到了信号煙花的所在位置,卻什麼都沒有發現怎麼辦?

霍行知還有後手。

他将乾坤袋給了季隐真,季隐真如果真如他表現的那樣無害,那這個乾坤袋肯定不會暴露。

如果到時候要檢查誰的煙花少了,他大可以說是弄丢了,被賊子搶走了之類的話。

到時他再稍加引導,說這信号煙花會不會是賊子搶了,在這裡發射,目的就是引人注意,他們好逃跑?

一切都在按着霍行知的想法進行着,林中,不知不覺間,起霧了。

七人一邊跑一邊交談着,并未注意到其中的異象。

若是平常,就算起了微乎其微的霧,霍行知也一定會注意得到,但此刻他也不知道怎麼了,隻覺得眼前的場景平常中夾雜着一絲怪異。可一旦想要細究哪裡怪異,他的腦子就會不由自主去想别的事情。

不僅他這樣,所有人都是這樣。

直到衆人眼前彌漫着無可忽視的厚重白霧,無形中控制着他們思維的那個東西才算消失。

七人面色凝重,段鴻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張符紙,這張符紙甫一接觸空氣,便無火自燃起來,速度極快,幾乎眨眼間便盡數燒成灰燼。

這符紙的作用是探測陰氣,陰氣重,便燃燒得快;陰氣輕,便燃燒得慢。看這樣子,他們應該要成為萬中挑一的幸運兒,要遇見鬼了。

其中一人沖口而出:“這不是安全區嗎?怎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段鴻苦笑道:“世上沒有萬無一失的事情。這次,是我對不起各位了。不過既然是活動在虎口嶺的鬼魂,想來也不會很強大。符紙燒這麼快,大約是這霧的原因。”

段鴻說着,又掏出一個羅盤,道:“大家别怕,跟我來。”

段鴻走在前面,其他六人在自覺跟在其身後。剛要邁步,忽然傳來一道細細的哭聲,這聲音分不清是男是女,好像還在說着什麼話,但似乎是因為雙方間隔很遠,聽不太清楚。

七人頓時僵在原地。

聽了這哭聲片刻,一人道猶猶豫豫說道:“我聽着這聲音,怎麼好像有點像我師兄?”

另一人問道:“你師兄?是不是特别壯的那位兄弟,号稱嶽陽第一大力士那位?”

這人連連點頭,道:“就是他!”

另一人道:“咱們的人沒有單獨行動的,這肯定是鬼設下來的陷阱,就等我們過去。而且,你師兄,他怎麼會這樣哭泣呢,這哭聲……像個女人。”

這人道:“你們不知道,我師兄表面看着兇,其實他有一顆憂愁善感的心,他哭起來就是這樣的。我保證。”

衆人一時也拿不準主意,紛紛側目看向段鴻。

段鴻沉思片刻,道:“是人是鬼,我們總要去看看,不能見死不救,不然,我們和那些魔頭也沒什麼分辨了。”

段鴻這話引起了衆人的贊成,一個個大義凜然,視死如歸,彙在一起,朝着哭聲去了。

霧越來越濃,走到後面,三步之外的東西根本看不清。這期間,霍行知隐約聽到了流水的聲音。

他開口詢問周圍的人是否聽見,卻沒人回答他。

霍行知疑惑地叫了一聲“師兄”,将手搭在了前面人影的肩上,忽然,那半隐在霧中的人影消失了。

霍行知頭皮發麻,讪讪将手拿回來,用餘光去看自己的周圍,還有五個人影,離自己不遠不近,正好三步的距離,利用白霧隐秘了面容和身形。

霍行知下意識摸向腰間,卻摸了一手空,這才想起自己的乾坤袋給季隐真了。

但他給季隐真的時候真沒想到自己會遇上鬼啊!!

正常人誰會料到自己會遇上鬼?!

霍行知正思索要不要以同樣的方式來處理這些鬼魂,忽然,這白霧斷層消失了,身邊跟着的東西,也同樣消失了。

遠處是一條河,月光照射下來,河中碎光閃閃,河邊的石頭上,蹲坐着一人,低着頭,肩膀一抖一抖,正在啜泣。

霍行知僅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季隐真,警惕地向四周看看,才邁步出去,這一小段路,卻是從走到跑,蹲在其身邊,不知所措。瞧季隐真發現他來了,仍在嗚嗚低咽,幹巴巴開口詢問:“你怎麼啦?”

季隐真紅着眼睛,斜斜瞧了霍行知一眼,眼中盡是無法忍受疼痛的難耐:“我胸口疼。”

“胸口?你除了背膀,竟然還受了傷?我當時,竟然沒有仔細查看……你過來,我看看你胸口的傷。”霍行知面露自責,心中,自然是很心疼的。

季隐真這才停下啜泣,正臉看了他,臉上的淚痕在月光下閃爍着微光。

霍行知本就喜歡季隐真的容貌,此時見了别樣的季隐真,更是心潮澎湃。他強将這感覺壓制下去,避開了季隐真的眼睛,道:“我帶你出去,我帶你去找大夫。”

季隐真擦擦臉上的淚痕,道:“我的病,大夫治不了。”

霍行知不禁跟着季隐真的話發出詢問:“那要怎麼治?”

季隐真道:“我胸口疼,是因為心髒不會跳了。我要一顆新的心髒,胸口才能不疼。”

霍行知愣住了。

平常人聽到這裡,也該反應過來,面前的東西哪是季隐真,而是某個妖魔鬼怪。

但霍行知聽了這話,隻清醒了一瞬間,看到季隐真轉頭開始啜泣,他又義無反顧上了當。

季隐真道:“你不願意就算了。”

霍行知連忙将季隐真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道:“你拿去、你拿去就是了。别哭了。”

季隐真聞言,朝霍行知微微一笑,道:“你真好。”

霍行知聽了這三個字頓時飄飄欲仙,傻笑道:“不客氣。”

下一刻,“季隐真”的指尖沒入霍行知的胸口,就像沒入一塊豆腐一樣簡單。

霍行知的理智在腦子裡面呐喊:“快跑快跑快跑”,但身體卻一動不動,或者說是無法動彈,坐在那裡盯着“季隐真”傻笑不止。

“季隐真”微微探頭,在霍行知的嘴唇在輕輕碰了一下,卻沒有分開。

饒是霍行知腦子裡面最後一絲堅守陣地的強大理智,在“季隐真”這樣的攻勢前面,也是頃刻間宕機,臉霎時通紅一片。

緊接着,他感覺身體裡似乎有東西被猛地吸了出去,死到臨頭的危險壓在霍行知的精神上,這才讓他的臉退去潮紅,變成了一片煞白。

他想推開“季隐真”,但他一絲一毫也動不了,隻能任人宰割,絕望無比。

恍惚間,他聽見淩厲的破空之聲,随即兩張嘴終于分開,可還沒緩口氣,他就掉進了水中。

他是被某個東西拽下去的。

這明明是條不寬的小河,他卻一直墜一直墜,小河似乎變成了無間地獄。

霍行知嗆了水,被拉到水底的時候已然神志不清了。

朦胧間,波光粼粼的藍色水面炸開了一個大水花,一個黑漆漆的人影朝他遊了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窒息讓他感覺時間很長,也可能真的過了太久了,霍行知才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麼東西。随後,一隻手捏住自己的臉,迫使他張開了嘴,緊接着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朝自己壓過來,霍行知隐約感覺到那是顆頭,嘴唇與嘴唇若即若離,一股股氣體似的東西順着口腔遍布四肢百骸,霍行知這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霍行知被拉出了水,他猛吸一口氣,開始劇烈咳嗽。拉他出水的人,爬上岸邊,坐在身邊,曲腿看着他。

霍行知看一個衣角就知道是季隐真,等緩過氣後,問他:“你沒走嗎?”

季隐真道:“走了,沒走成,靈霄山的三個大師兄來了,帶了好多人,我出不去,隻好回來了。”

霍行知腦中率先閃過是不是自己放的信号煙花把人引來了?随即否定。

時間太短了。

估計是覺明頭七,他段鴻還有俞子以幫助别人暫時回不去的理由引起懷疑了,要麼就是他們組織人圍殺季隐真的事已經傳出風聲了。

霍行知餘光見季隐真正在擺弄其披散的頭發,想來發帶是在水中被沖跑了。他心中有感謝,還有方才幻象的羞恥,兩股情感糾扯下,他拔下頭上的木簪,遞在季隐真面前,一個眼神也不給他,說話語氣更是冷漠無比:“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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