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在陶叔帶領衆傭人上完菜後正式開始。相比于顔二叔他們這邊的沉默無言,王宸翌他們這邊的氣氛卻是溫馨甜蜜的。這種氣氛倒不像是歡迎宴會,倒像是兩個出嫁的兒子,婚後第一次帶着兒婿第一次回娘家吃飯一樣溫馨。
顔母看着王宸翌他們這邊的氛圍真是越看越喜歡,要說能促成如今這種場面,絕對屬她大功一件。
顔母王潇雲,出身書香世家,也是當年聞名整個京安的奇女子也,因家裡子女較多,大多屬于家族聯姻,所以顔母的兄弟姐妹都沒有那種甜蜜溫馨的婚姻生活。好點的,夫妻間相濡以沫,相敬如賓;差點的,也就維持了個表面關系,而顔母王潇雲是個擁有浪漫主義的人,所以到了顔母這裡,便不接受家族聯姻,誓要追求美滿幸福的婚姻生活,便誤打誤撞認識了顔父顔承安,并結婚生子,婚後生活如願溫馨甜蜜。
顔母因有自己的幸福婚姻做例,對自己兒子們的感情生活也看的很開。她并不看重所謂世家豪門的傳宗接代,隻要孩子們自己喜歡。她覺得自己的幸福就要自己去把握,而且她也相信兒子們的眼光不會太差,所以隻要是品行端正,兒子們喜歡的,她照單全收,并且也嚴禁自己丈夫插手孩子們的婚姻生活,而顔父一向是最聽顔母的話的。
從宴會坐下開席到現在,顔母一直看着自己右手邊的孩子們,那臉上的姨母笑就一直沒停下過,用現在的話來說,顔母必須是常年守在吃瓜第一線的第一人!好想拿手機拍下來發給宸翌媽媽和修遠媽媽啊,這樣美好的畫面這麼多年了終于再見了,真是太完美了!
說起顔母與顧修遠的母親和王宸翌的母親,那是多年的好腐……咳,不對,是好閨蜜,顔母王潇雲和顧母洛相宜是未出閣時的好閨蜜,而和王母劉念華則是在顔柏笙與王宸翌相識後搭上線的,三位母親有一個共同的語信群,群名就叫“養大的瓜要熟了”。一開始在孩子們都在蔚藍縣上學的時候,群裡的主要爆瓜人是王母劉念華。再後來,孩子們回到京安上學的時候,主要爆瓜人便變成了顔母王潇雲,而顧母洛相宜一直都是屬于吃瓜的那一個。
就在顔母的笑容在吃瓜的過程中逐漸變态前,顔父顔承安,終于開口了。其實顔父一直在偷偷觀察顔母,也知道三位母親私下裡的小動作,他看着顔母的微笑逐漸向着變态的方向開始發展前要趕緊阻止,不然在孩子們面前失态,那才是真丢人啊。
“咳咳……大家聽我說。”顔父咳了兩聲,打斷了正在甜甜蜜蜜的兩對“小情侶”。“今天開家宴呢,是有兩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一下的。這其一呢,便是為了迎接我兒顔柏笙的回歸。這其二呢……便是,我跟柏笙媽媽商量了一下,如今呢,我年齡也大了,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了,所以呢打算退居二線了,以後不管是公司裡的還是家裡的大小事務呢,都将由柏笙來接手。”在顔父說完後,宴會廳一時之間竟鴉雀無聲。
其實今天開宴的目的,大家都是清楚的。王宸翌這邊不說話,完全是對既定事實的默認。而顔二叔這邊不說話,卻是對既定事實的不滿,卻又無法反對。因為,顔柏笙确實出色,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而顔二叔雖對這個結果不滿,也無能為力,隻能給人添添堵,讓人心裡不那麼痛快。當即,便出聲到“大哥,你這事做的不對啊,既然是家主之位,自是應通過全家投票決定的,隻有你跟大嫂商量了一下,便決定了,可不算是符合民意吧。”
顔二叔這話真是給在場除了他家人以外的所有人心裡堵到了。不過好在顔父顔母早知顔二叔不會這麼坦誠接受,便早有準備。
“我們這個決定呢,也不是臨時起意的,早就通過了董事會的一緻決定了,而且,你最近好像總有什麼事情,好幾次董事會都沒有參加了,不知情也是情理之中的。”顔父開口回到。
“二叔,我最近也給瑾慧打過電話的,她也表示,我們歲數都大了,該放手給孩子們發揮了,我之前有給弟妹打過的電話的,隻是不知為什麼總是不接,可能是弟妹在忙吧。我和承安覺得,既然該通知的都通知到了,也以為你們早已知曉此事,便沒再單獨正式通知你們,既然二叔這時候提出來了,那我們便在此正式的通知你們一下,柏笙将接替,我們顔氏下任家主之位,你看,你還有意見嗎?”
這話是顔母說的,而顔母所說的瑾慧,便是顔柏笙外嫁的姑姑,顔姑姑嫁到了同是京安豪門世家的宋家,生了對龍鳳胎,比顔柏笙大兩歲,因生了龍鳳胎而被夫家重視,所以就算回了娘家,也是比較有話語權的。而顔二叔被顔父顔母這一唱一和,直接把所有的路全部堵死了。此時也是無話可說的隻能默默的回了一句“既如此,那我便無話可說了。”
就在這時,從一開始便沒有說過話的顔柏杭卻在這時出了聲“大伯父,大伯母,既然堂哥顔接手家族了,我就是想問問,我能不能到堂哥身邊多多學習學習,因為堂哥的能力嘛,大家有目共睹的,我也想像堂哥這樣,為我們家族盡一份綿薄之力。”
其實顔柏杭這個人,一直是在家族旗下的一個小型支公司任職的,因為他這個人……做派風格不符合顔家“傳家有道唯存厚”的家訓,他的作風比較瘋狂,私下裡也玩的比較開,背地裡不知用什麼樣的下作手段糟蹋了多少少男少女,但凡他看上的,都沒有太好的下場,顔二叔和顔二嬸也為他擦了不少屁股。每次王宸翌看到他,都覺得那眼神惡心的讓人全身都起雞皮疙瘩,這也是王宸翌每次見到他都躲得遠遠的原因。不是因為害怕,隻是因為惡心。
顔父顔母自是知道顔柏杭的這些腌臜事,隻是礙于“一家人”的面子,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反倒是顔柏笙,直視着他的眼睛,淡然的說到,“可以,既如此,那你明天便可去總公司那邊報道。”
顔柏笙的想法很簡單,既然不知顔柏杭此番何意,那便把人放到眼皮子底下看着,有自己看着,總不會翻起什麼大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