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州,是沂州,娘子,快看,我們到了。”沂州城外,雁兒見了城門沖着在後面的唐小婵們一行人高興奮的喊叫着,他們越往北走,天氣就越寒冷,雪也就下的越大,這不,現如今這沂州還在下雪,柳之雲央着不讓唐小婵騎馬,要她在馬車裡陪他。
馬車的唐小婵揭開簾子朝前望去,笑着道:“你娘子我眼力好着哩,老遠處都看見了。”說着就将要跳下馬車去沖着裡面的人輕聲道:“我下午瞧瞧去。”
還不等她下起身,身後的一隻手拉住了她:“阿姐穿的單薄了些,等進了城裡在出去,可好?”她轉頭望向身後一臉不贊同的柳之雲去。
“阿姐,風大,冷。”随着話語做了個瑟縮的擺動。
“曉得了。”她一聽他說風大冷,遂放下了簾子,算了,誰讓他是心尖的人呢,得讓着點。
柳端望着眼前一物降一物,笑着搖了搖頭:“雁兒,回吧,等進了城,去成衣店給我們郎君多買幾件大氅”
雁兒騎馬上前不解其意的開口:“我們娘子有哩,郎君出門時讓我們帶了。”走至了馬車窗前聽候吩咐。
柳端:……得嘞,這是一個愣丫頭。
馬車裡,唐小婵望向裹成一個球似的柳之雲:“早知你如此怕冷,半路讓你回了。”朝着窗外雁兒吩咐:“雁兒,去後面車裡把我鬥篷拿來。”怕冷就多穿着。
“是。”
柳之雲手中拿着手爐沖着她莞爾一笑:“不來?我是要後悔的,來了不過冷些,熬得住呢。”心中想着:要是不來,他哪裡成知道阿姐的心意,就算再冷他也要來。
“娘子。”雁兒遞過了衣服。
馬車裡伸出手接過鬥篷:“起來,好好披上。”替他把鬥篷穿上:“到了客棧好好的洗個熱水澡,柳端已經差人先去将買厚衣服去了。”
“有阿姐在就不覺冷了。”他将頭枕在阿姐的腿上,一雙眼睛盯着唐小婵下巴,總是看不夠,他其實現在也不覺多冷了,入了北方來已經比剛剛要習慣幾分,但他總想要阿姐眼中隻有他,不想阿姐出去,遂就說冷,阿姐果然就隻在車裡陪着他哪也沒去。
唐小婵拍了拍他:“不冷?不冷抱着手爐不撒手?”伸出手來替他掖好鬥篷,又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再替他蓋上。
“阿姐,你穿上,我不要了。”柳之雲見狀忙忙的要起身,再蓋上他就要……
唐小婵按住了他,迫使他動彈不得,伸出雙手在他臉上,微微一笑:“冷的還是熱的?”
“暖和的。”柳之雲把臉埋進了唐小婵手裡:“阿姐的手怎麼這麼暖和?”
她這是系統恒溫的,當人一直都是一個溫度:“陽氣重,火氣就旺了。”
“那我這麼怕冷,就是陰氣重,一陰一陽,我與阿姐正好天生一對。”
“你說是吧。”
唐小婵:……,沉默了,這小子自從知道了她的心意以後,嘴巴甜的咯,唐小婵不自覺的歪了歪頭捂住那雙眼睛:“好了,睡會吧,到了我叫你。”
也是冬天使人犯困,晚上柳之雲也沒睡好,漸漸的就在唐小婵腿上睡去,唐小婵伸出一隻手來握住柳之雲的手,這臭小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輕聲的笑起來:“笨蛋。”
她低頭看着歪睡在她懷裡的人,理了理他臉龐的頭發:“真想把你裝在口袋裡。不知道哥哥……”她想着明年就要同蹊姐姐離開京都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見着他,隻要想着以後他要娶的是别人,她這心就疼痛難耐,她心裡清楚他們好像是不可能的……
用手絹把柳之雲頭稍稍的遮蓋,轉過頭來撩開了窗簾深深的吸了口冷氣,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雁兒見着馬車窗簾揭開,上前詢問:“娘子?”
“沒事,我吹吹風,你要是冷了,就去後面馬車裡,不用在在旁邊跟着。”說完遂放下了簾子,轉過頭來望着熟睡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雁兒第一次見這麼大雪,整個人都是興奮的哩,哪裡知道冷呢:“回娘子,雁兒不冷,就在外面騎馬。”
過了許久外面傳來柳端的呼喚“郎君,娘子請下車了。”
“噓。”
“你們郎君睡着了,好不容易睡着了,不要擾了他。”
柳端:“雁兒,扶着娘子下馬車。”
“哎。”
唐小婵:“哪裡用扶。”說着直接跳下了馬車,柳端要去将馬車裡的人抱出來,被唐小婵攔住:“我來吧。”還不待人反應,已經将車上的人橫抱了下來:“雁兒,把披風拿來替郎君蓋着。”
看呆了的雁兒“哦哦哦”的兩聲,爬将進馬車取出披風呆愣愣的替柳之雲遮蓋着,她家娘子怎麼同别人家的不一樣,她又轉過頭去用眼神詢問着:“你家郎君怎麼同别人家的也不一樣,怎麼能讓娘子抱了來?”
接收到眼神的柳端也很想知道他家郎君這是什麼情況,連忙上前一步:“娘子,還是柳端來吧。”
唐小婵抱着人躲閃開了柳端伸過來的手:“進去了,外間冷哩。”抱着人進了客棧:“哪一間。”
小二躬身道:“樓上哩,娘子随小的來。”
客棧裡的人都以為唐小婵懷裡的是位娘子,等明兒見了人後才知道是郎君,不知道驚掉了多少人的下巴,南方與北方如此不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