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吃完早餐後李世民就領著李月影三人到處閑晃,向他們介紹李府和太原。
曹操和項羽都不是第一次來到太原這個地方,但是經過了數百年以上的變遷,整個太原的風貌早已經與以前大不相同,這讓項羽和曹操都興起人事全非的感慨。
至於第一次來的李月影并沒有太多想法,隻是在李世民介的紹下靜靜看著。
逛完附近街道,剛踏進李府,就見到李香凝笑臉迎來,她一走進前,劈頭就道:「我們到處在找你們呢」
「你們找我們?有什麼事情嗎?」李世民用疑問的眼神看著李香凝。
「去練武場就知道了,快走吧。」李香凝又推又拉,将李世民一行人帶到練武場。
項羽對李月影低聲道:「看來這位大小姐想要報你上次一招奪劍之恥。」
曹操冷笑道:「憑她?」
曹操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問李月影道:「對了,如果等下有人要跟你較量射箭怎麼辦?」
「嗯,有神箭技術的又不是我,我怕什麼?」李月影尴尬笑道,暗想自己似乎該趕緊向曹操學習一下射箭,否則真是太難看了。
才剛踏進練武場,窦衍就迎了上來,滿臉堆歡的向四人作了個揖,李世民看來對窦衍并沒有芥蒂,和善的拍了拍窦衍肩膀,笑問:「香凝說你們找我來,這「你們」包括你吧?」
窦衍哈哈大笑道:「我們都想見識一下月影兄和他兩位朋友的神技。」
李月影掃視了一下練武場,居然來了不少人,每個都是身著勁裝,他心中暗暗好笑,看來自己和項曹三人都變成了動物園的海豚或是企鵝了。
除了李香凝和窦衍外,還有李玄霸、長孫無忌、長孫念玫、李建成和兩個面貌粗豪的男子,那兩個男子都是李世民心腹,李月影隻知道一個叫做劉弘基一個叫做殷開山,其他便無所悉。
李建成首先上來溫言問道:「帶他們去逛逛太原了嗎?」
李世民點點頭道:「是,剛回來就被香凝抓來這了。」
「大家都很想再次見識一下月影兄和項曹兩位的武藝,所以特地讓香凝去找你們。」李建成微笑道。
李月影看到李建成與章智勳極為相似的臉龐身形,心中就不禁翻起熊熊烈火,隻是經過百死折磨的他早已經學會将火焰包覆在極冰之下,表情和态度上連一絲一毫的變化都沒有。
這時候,李月影才忽然發覺到兩件事情,一是,他對章智勳的厭惡似乎沒有對李建成的重。這真是太奇怪了,明明李建成隻是長得和章智勳相像,被自己莫名其妙的厭惡已經是很委屈了,沒想到還比正主章智勳更被自己厭惡,這怎麼一個冤字了得?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何對李香凝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了,李香凝跟徐星齡在眉宇之間頗為相像,不過這次隻是相像,而且相似度比起前面三個差了不少,再加上古今服裝頭飾大異其趣,所以李月影過了這麼久才看出來。
就連上帝出現太多次,也會讓人麻木,現在李月影對這樣的跨時代人物相像可以說習慣到懶得去想背後的意義了。
「曹兄和項兄在和曆山飛交戰之時展現出過人的武技讓小弟回味無窮,今日不知可否指點我們一二。」李建成轉頭對項羽和曹操道。
「李月影,上次和你比武,你卻使詐,這次我們堂堂正正的來比劃一下。」李香凝說著将手中長劍遞給李月影。
「呵呵,我可以不比嗎?」
「你知道身有武藝卻拒絕别人的比武邀約是很不禮貌的嗎?」李香凝說完,眼睛盯著李月影,嘴巴微微上揚,她的表情雖然帶著笑意,但卻是一種富有挑戰性的笑容。
李月影将手中長劍放開,銳利長劍嗤的一聲插入土中,他拱手道:「我的武功是用來殺人的,實在不适合比試,請小姐見諒。」
「你這樣未免太不給香凝面子了,雖說你救了世民和無忌,但怎麼能如此無禮呢?」窦衍在一旁插口道。
李世民眉頭微皺,看了一下窦衍和李建成,想要說什麼卻猶豫著。
「我說的是事實,跟禮貌是無關的。」李月影再次拱手作揖道歉。
「項兄和曹兄的神技很多人都見識過,月影兄的神技難道真這麼珍貴,不可以給大家開開眼界嗎?」窦衍繼續擠著李月影,李月影微笑不語,昨天筵席前那隐約感到的敵意果然是真的。
長孫念玫和李玄霸本來在一角對練劍術,這時也已經放下練習,走了過來,而長孫無忌則是在一旁打圓場道:「月影兄的武藝我和念玫都見識過,并沒有藏私。」
「李月影,你要不要打?」
「香凝,既然月影兄這麼說,想必有他的道理,你就不必強人所難了。」李世民終於發話道。
「二哥,你怎麼為他說話?我們隻是切磋一下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定是因為上次一招就把我的劍奪下,以為我武藝低微,不屑跟我比試。」李香凝大發雷霆道。
「香凝……」長孫念玫低聲叫道,想要跟著勸阻,可是看場面有點僵硬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跟我比武的人都要有死的準備,你有嗎?」李月影微笑道。
李香凝以為李月影隻是想說些話吓退自己并且擡高身價,毫不猶豫的點頭道:「有,來吧。」
「那就來吧,全部退開。」李月影沉聲說道。
衆人見他的表情從微笑轉為冷淡,心中都不禁一跳,全部趕緊退開好一段距離,讓李月影和李香凝兩人有空間可以比試。
「把劍拿起來吧。」李香凝見終於有機會可以洗刷長劍一招被奪的恥辱,心下大喜,長劍出鞘,一個起手式,将劍尖對準李月影胸前。
「不,你先攻過來,不然你會死。」李月影冷冷的說道,他心中那股被極冰包覆的火焰已然脫出,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用理智告訴李香凝不要死的方法。
李香凝聽到李月影這麼輕視自己,不禁氣炸,大喝一聲,舉劍飛身上前,一瞬間就到了李月影身前。
就在長劍要刺出的瞬間,李香凝隻感覺到一陣徹骨的寒冷襲上前胸和背脊,那是死亡降臨的感覺,她下意識的抽身後退,卻已經來不及,胸口一痛,鮮血迸出,她先是感覺到痛,才意識到李月影的長劍已經掃中了自己,而她也終於知道,李月影為何要等她先出招才拔起地上的長劍。
若不是這樣,現在的自己就已經被當場劈成兩半。
但是,李香凝根本來不及高興,因為,殺氣并沒有停下來。李月影的劍很快就從頭上劈了下來,她根本來不及思考,隻能用力舉劍擋架,雙劍交碰,一股撕心裂肺的力道襲來,李香凝隻覺喉頭一甜,一大口鮮血噴出,接著便暈過去了。
旁觀衆人本來就預計這場比試會很精采,沒想到不但精采,還精采過了頭。在李香凝胸口中劍之時,衆人就已經齊聲驚呼,待見李月影并無停留之意,站在最近的李世民、窦衍和劉弘基同時搶上,三人在李香凝昏倒之時剛好搶到,窦衍怒喝:「還不快停手,要出人命嗎?」
「我早就說過了,要我出手,就要有死的準備。」李月影的聲音并不大,但語調中卻蘊含著令人戰栗的殘酷,他手中長劍依然沒有停留,快而猛的對準三人便攻過去。
李世民手中沒有兵器,隻能趕緊抱著妹妹後退,而窦劉兩人同時舉劍擋去,但是卻擋了個空,接著兩人小腹同時一痛,原來李月影竟在瞬間中變招,長劍橫拖過兩人小腹,若不是以二對一,需要照顧到自身,兩人早已經被開腸剖肚了。
窦衍按住傷口慘叫後退,劉弘基卻強忍下來,一招夜戰八方,将前路封得密不透風。果然,窦衍的右手和小腿又中一劍,整個人摔倒在地,而劉弘基則是感到手上傳來幾下劇震,虎口迸裂。
「大家一起上啊,這個人是奸細,要殺了我們全部。」窦衍殺豬似的大叫。
「武聖的弟子是這麼膿包嗎?」一個聲音冷冷的說道,正是項羽。他知道如果窦衍不急著後退,而是跟劉弘基一起挺下李月影的攻勢,他不但不會受傷,劉弘基也不會因為單獨應對李月影而虎口迸裂。
此時,一旁的殷開山、長孫無忌、長孫念玫、李建成、李玄霸和李世民等都已經拿起武器和李月影交上手。
這場六對一的戰鬥相當慘烈,鮮血不斷飛濺而出,衆人都感覺李月影的攻勢如萬丈而下的巨大瀑布,力道驚人且攻勢綿密,看起來像發瘋似的亂砍,但卻後著不斷,招招緻命,就連當中武藝最高的李玄霸都隻能勉強擋下李月影砍來的長劍而無法做還擊。
本來是六人包圍李月影,數十招過去就已經變成了李月影不讓六人脫離自己的劍勢,鐵器相碰之聲不絕於耳,六人感覺自己就像大海中的一葉孤舟,幾乎就快要沒頂而亡。
不過,這一來也讓衆人的武藝修為無法隐藏的顯現出來。六人中,李玄霸的武功最高,雖然在李月影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下還是進退有據,而李建成和李世民的身手則是在伯仲之間。令人意外的是,殷開山的武功竟也頗為了得,僅稍遜李世民一籌,至於長孫氏兄妹就不用多說了,兩人都在三招之内就挂了彩。
這時候,李月影忽然沉聲喝道:「項羽,你快點出手吧。」
李世民心中一驚,暗道:「難道我真是引狼入室嗎?」
高手對招,豈能分心,他一個疏神,李月影的長劍已經破入他的防守圈内,眼見李世民就要被劈成兩半,卻聽見「锵」的一聲巨響,衆人身周的壓力轉眼間全部消散無蹤。
衆人回神過來,隻見兩個身影僵持在那,一刀一劍,正是李月影和項羽。
「很好,這時代的武聖我沒見識過,我先來見識一下你的長劍吧。」項羽哈哈大笑。
話音才落,兩人已經鬥在一起,李世民掙紮著爬起身,隻感覺全身酸軟,雙手再無半分力氣,他疑惑的看著打在一起的項羽和李月影,問曹操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不是說過,要他出手,就要有死的準備,他是很可怕的人啊!」曹操微笑道。
「那……我搞不懂。」
「火的特性你知道嗎?無形而難有,但是星星之火卻可以燒光整座森林。」曹操說道。
項羽和李月影這一戰打了将近半個時辰,兩人身上都見紅了好幾處,而李淵也據報趕來,指揮手下将受傷較重的李香凝、窦衍和劉弘基送去救治,其他人則是在家仆的幫助下包紮完畢。
「這是怎麼回事?他看來就像發瘋似的不願意停下來。」李淵訝異的問道。
「或許……他心中有團自己都無法克制的火焰吧。」曹操歎了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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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影和項羽兩人是棋逢敵手,将遇良材,足足打了一個多時辰,最後以兩人同時昏厥做為收場。
衆人見到這結局不禁愕然。
「真是不可思議啊!」曹操跟著衆人将李月影和項羽送回房休養,他拿著項羽的刀,心中也不禁感到一絲的恐懼。這一戰,看來是平手,但是項羽手中的這把可是鼎鼎有名的離火刀,而李月影手中的,隻是一把上等的凡兵利劍罷了。
李淵和李世民對立在李月影房外,曹操則是坐在床邊看著李月影,現在的李月影沉沉睡去,表情安詳,一點都沒有剛剛的可怕。他雖然已經在雀鼠谷内見識過李月影狠辣不留情的刀法,但是從沒想過李月影會真的無法克制自己的殺意。他一開始聽李月影問李香凝是否有死的準備之時也沒有當真,如今他才知道,原來李月影早已經知道自己的狀況。
「他的武藝之高,簡直是……到了可怕的地步。」李淵望著躺在床上的李月影道。
「是啊,幾乎跟師父不相上下。」李世民仍然未從驚訝中恢複。
「是嗎?你師父打得過剛剛的李月影嗎?」李淵苦笑道,他可不認為武聖可以跟剛剛的李月影相提并論。
「嗯……剛開始一定可以維持平手,可是師父他老人家恐怕沒這麼長力。」李世民道。
「這世上大概隻有一個人可以勝過他吧。」李淵呆呆的望著李月影歎道。
「是誰這麼厲害?」李世民吃驚道,難道還有人可以勝過那如鬼神般可怕的武藝。
「就是藥王孫思邈。」李淵說著,臉上露出了崇仰的表情。
「也或許,你嶽父和師父在全盛時期都可以和他打成平手,不過長孫兄去世多年而你師父已近暮年,所以李月影現在幾乎是天下無敵了。」
「若不是項兄,我早已經被劈成兩半。」李世民點頭,心有餘悸的說道。
「這人真是太危險了……我想還是……」
李世民打斷李淵道:「我認為月影兄應該是有走火入魔,才會如此無法自制,而且他似乎很明白自己的問題,才會推卻香凝的挑戰,還要項宇在旁邊制衡自己。」
李淵略感訝異,道:「噢,是這樣嗎?那倒是讓我想起了你嶽父……你嶽父年輕時也曾經如此。」
「真的嗎?那就好辦了,如果能治好月影兄這個怪病,我們可說是如虎添翼啊!」
「可是我不知道長孫兄是怎麼治好的,看來無忌和念玫也都不知道。」李淵搖頭道。
李世民皺眉,問道:「怎麼會不知道?」
「嗯,江湖上的六大高手,一王二聖三神兵你早就知道了吧?長孫晟便是三神兵中的太陽神弓。他從小繼承家傳絕學,才二十出頭就已經武藝過人,可是因為練武過度,本來溫和的個性卻會在真氣流動超過一個界線之時變成另外一個人,到後來還離家出走,周遊天下,四處找人比試。他在江湖上的名号就是在那時候闖蕩出來的,雖說他是三神兵之一,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其實是三神兵之首,太陰魔刀和無極神劍都曾敗在他的手下。」
「長孫伯父竟如此厲害!」李世民還是第一次聽到長孫晟是三神兵之首。
「本來他還打算去找二聖挑戰,可是不知道為何卻沒有下文,就這樣在江湖間憑空消失了将近一年,當他再度出現,已經恢複正常,返回家中。」李淵邊說邊發著愣,看來正在努力搜尋著許久之前的記憶。
「爹你當時沒有問長孫伯父他是怎麼好的嗎?」李世民問道。
「我有問……但……他沒有說,不過我認為他的痊愈跟心眼開弓術有很大的關系。」李淵斬釘截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