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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十六章 天命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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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何時返回太原呢?」劉弘基問道。

「不一定。最遲明年二月,大哥或是二哥會親自前來馬邑率領軍隊返回太原。」李玄霸搖頭表示不确定。

過了一會,李玄霸又開口道:「其實……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希望月影兄也能夠鼎力相助。」

「喔,什麼事情?」

「現今隋政暴虐,天下大亂,群雄紛紛起義反抗。不過,你我心中都很清楚,這不過是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各路人馬雖然打著反抗暴政的名号,實際上都隻是想要代隋而興,成為下一個天下共主。」

李月影聽李玄霸竟如此坦白的說起這個敏感話題,不由得一怔。不過想來也對,按照曆史記載,李淵起義是在西元六一七年五月,也就是明年的五月,現在已是年底,離正式起義不過五個多月,現在自然要讓可以出力的心腹預做準備。

他同時瞟了一眼曹操和項羽,這兩個人也都是曾經轉戰天下的一代霸主,不知道他們坐在這兒,聽李玄霸談起這話題做何感想?

李玄霸停下來,衆人也都不發一語,沒有接話。李玄霸喝了口茶,繼續道:「我李家代代相傳著一樣神物,名為太武弓,是先祖李暠於馬牙雪山得神靈所賜,先祖便是靠著弓馬神術建立西涼。後來西涼被滅,李氏一族四下分散,擁有神物的一支才算得上是武昭王的正統後裔,而這太武弓便一直由我們這一支所擁有著,直到了先祖李虎之時才因故遺落。我們李家以嫡長相傳著的一個秘密,擁有太武弓或是長樂玺者能一面稱王,如果同時擁有太武弓和長樂玺便可以号令天下。」

「嗯,現在知道太武弓的下落嗎?」李月影問道,要在蒼茫大地找一個小不啦叽的弓,恐怕比直接率兵打個幾場硬仗奪取天下還要困難吧。

「其實這弓的下落我們一直都知道,隻是無力取回罷了。曾祖父李虎是西魏八柱國之一,長期鎮守邊關,名播塞外,有他在之時,塞外部族皆不敢動彈。

後來他生重病必須返京治療,為了避免自己一去邊患又生,因此便留下這太武弓於軍中。一來表示速去速回之意,二來是以此弓做為見證,讓邊境諸部知道自己随時會回來,不可輕舉妄動。

沒想到,英雄終究難逃疾病折磨,曾祖父那一場病竟沒有好起來,而曾祖父死後,中原政局也幾經變動,直到先帝才複歸一統,這弓自然也就流落到邊疆部族的手中,至今無法取回。」

「噢,原來是這樣,那麼,現在這弓在哪裡?」

「在突厥的始畢可汗手中,這太武弓弓強弦緊,普通人根本難以拉開,在突厥也被當作神物來對待,上一任可汗還特地建造聖殿将這弓供奉起來。」李玄霸說道。

「所以……我們要去突厥的聖殿搶這弓?」李月影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苦笑問。

「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偷盜出來。」李玄霸也知道這個「任務」真的難過頭了,因此笑得有點尴尬。

接著,他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道:「最好是可以請人做一把假的太武弓,我們用偷天換日的手法将兩弓互換,否則突厥知道太武弓被我們偷走,必然不肯善罷。如此一來,我們起義要面對的就不隻有隋朝軍隊,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嗯,我總感覺太武弓的傳說恐怕是迷信成分居多吧。」李月影露出了不信的笑容。

「不,這是真的。」曹操插口道。

「噢,真的嗎?」李月影驚訝的看著曹操,沒想到他會去認同這個說法。

「三國時代的曹操也曾經接受神靈所賜,擁有了太武弓,可惜的是,他始終無法得到長樂玺,所以曹操雖然天縱神武,知人善任,且手下悍将如雲,卻隻能與蜀漢以及孫吳鼎足而三。」曹操一邊說一邊感歎不已。

聽到曹操那一番「發人深省」的分析後,項羽和李月影兩人剛吞進口中的茶不由得倒噴而出,灑得對面的長孫念玫和劉弘基滿身都是。

在經過一番清掃之後,大家重新坐定,李月影擦擦額頭上的冷汗,道:「所以要去搶回太武弓已經是必然的事實,那麼,長樂玺呢?長樂玺在哪裡?如果沒有長樂玺而隻有太武弓,那也隻能一面稱王啊。」

「據說……長樂玺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孫權手中,之後便下落不明。也因此,從漢朝末年結束之後至今的四百年間,始終沒有出現一個統一安定的王朝。先皇雖欺侮孤兒寡婦而得到天下,卻所托非人。以如今觀之,楊氏江山五年之内必然敗亡,這或許便是因為沒有得到神器之故吧。」李玄霸說道。

曹操點頭同意道:「要掌握天下者,必須承接天命,這是自古以來颠撲不破的道理,雖然稱王天下者必有大才,但若無天意支持,終究難以克竟大業。漢朝江山四百年,中間又有多少有德之君,有才之主?漢亡之後的四百年難道竟無一人之才可以超越漢高祖或是漢光武嗎?」

李玄霸聽了頻頻點頭,笑道:「曹兄真是不愧乃祖,的确是文武雙全之士。」

曹操微笑不語,他對這樣的稱贊一點都沒有得意之感,因為,他自己便是曹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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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每日裡,早上時間李玄霸會和劉弘基一起操練士卒,而李月影和項曹二人則是到處打探消息,下午時間劉弘基繼續操兵,其他五人則是互相切磋武藝和弓術。

李玄霸的武功傳自武聖,師父是明師,徒弟的實力自然不凡,如果不以李月影等人的标準來說,李玄霸的武功可說是出類拔萃了。

這天下午練完弓術之後,李月影坐在一旁歇息,長孫念玫也已經累得香汗淋漓,在旁邊用手巾拼命拭汗。

李玄霸仍然在和項羽對練,他知道項羽這樣的高手難求,雖然項羽并沒有正式的教導自己武藝,但隻要能和這樣的高手過招,也會獲益匪淺。

李月影這幾天和李玄霸相處下來,發覺他不但武藝過人之外,更有另外一個好處,那就是他上面有兩個雄才大略的哥哥,承襲爵位或是一些出頭的事情根本輪不到他,所以他并不會像李世民那樣「素有大志」,個性上讓人感覺比較忠純。

跟這種人相處的好處是,需要猜心的機會不多,非常自在。

長孫念玫見李月影眼睛直視前方,似乎在發呆,好奇的問道:「在想什麼?」

「玄霸的資質十分優秀。」李月影道。

「是啊,别人要學三天的功夫,他隻要一天便可以學會,以武藝來說,他是李家幾個兄弟當中天份最高的一個。」

「你們家呢?上次你說你有很多個哥哥,哪一個的武藝最強呢?」李月影問道。

「若跟世民和玄霸比來,我那幾個哥哥的武藝幾乎都不值一道。我聽說大哥長孫行布的武藝最高,性情也與爹最為相像,可惜已經戰死邊疆。二哥長孫恒安資質普通,三哥長孫安業是個無賴,文才武功都是不值一提。再下來的其他哥哥我并不清楚,而無忌哥則是文重於武,所以……唉,爹的武藝我們幾個小孩半分都沒學到,可說是标準的不肖子孫了。」長孫念玫說著歎了口氣。

「呵呵,天份本來就不是代代相傳的,就像我……爹……」李月影說到這邊忽然口吃,這還是他來到隋朝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說到自己的家人,習慣說我爸或是我媽怎麼樣的現代人忽然哭爹喊娘起來,也難怪會口吃了。

「你爹怎麼了?」長孫念玫好追問道。

「嗯,沒什麼,我父親是個好人,我卻不是,哈哈。」李月影大笑,他還是不習慣用爹這樣别扭的名詞,隻好折衷用父親來代替。

「第一次聽人說自己不是好人。」長孫念玫莞爾。

「好人……要看從哪個角度來說,有時候好人還真令人痛恨。」李月影淡淡的笑道。

「所以你恨你爹?」長孫念玫吃了一驚道。

「你想到哪裡去啦,我隻是說好人不一定好。」李月影微笑搖頭。

「好人不好,那就不能叫好人啦。」長孫念玫給李月影的話語搞糊塗了。

就在這時候,曹操來到了李月影面前,道:「月影,今天晚上的事準備好了,酉時一過我們就出發。」

「要去夜探太守府?」長孫念玫問道。

「是,我等下會和曹蠻一起去,你就乖乖待在軍營當中,别又撒嬌著要跟來呀,這次跟上次去李靖府不同,不是逞強就可以的羅。」李月影調侃長孫念玫道。

「我第一次感覺你這個人誠實的無以複加。」長孫念玫恨恨的說道。

「怎麼?」李月影不解。

「你真的不是一個好人。」長孫念玫假怒卻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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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王仁恭府邸,曹操和李月影兩人悄悄的越牆而入。

這個太守府其實還不難潛入,李月影感到有點奇怪,但是,他也沒得選擇,在遠處就算空想一百條計謀都不如親自走一遭。

太守府不小,但是這些日子他們已經光明正大的來過幾次,王仁恭的卧房和書房在哪他們也都大概知道,所以沒多久他們就來到了王仁恭的寝室外。

裡面傳來均勻的打鼾聲,顯然王仁恭已經入睡,這點倒是讓李月影感到有點意外。他和曹操交換了個眼神,曹操點了點頭,單獨離去,準備到府邸四處探聽動靜。

李月影就在王仁恭的卧室外面秉氣凝神的等待著。

王仁恭的打鼾聲相當正常,打一會,停一會,有時候停好一陣子,有時候打好一陣子,看來沒有什麼古怪。

李月影小心戒備著四周,深怕有家丁或是守衛巡邏經過。

過不久,曹操悄悄的回到了李月影身邊,搖搖頭,表示并無所獲。

李月影心下納悶,難道居季恒的感覺有錯,王仁恭并沒有被柳葉書所操控?

曹操打了個出去的手勢,李月影點點頭,便跟著曹操一起越牆出府去了,才剛落地,曹操就道:「去劉武周家看看。」

李月影恍然,随即跟上曹操的腳步在暗夜中往劉武周住處奔去。

兩人到了劉武周家也撲了個空,顯然劉武周和柳葉書有事情要辦,去了某處,李月影問道:「現在該怎麼辦?」

「沒想到第一天就有收獲,現在看是要在這等還是要回守備府吧。」曹操兩手一攤說道。

李月影搔搔頭,思考了一會,道:「嗯,真麻煩,應該在這等比較好吧。」

兩人一前一後的等在劉府附近的陰暗角落,凝神注意著劉武周家的動靜。

就在亥時剛過之時,曹操從後門潛回李月影身邊,道:「劉武周回來了,不過隻有他一個人,那……要進去打探一下嗎?」

李月影搖頭道:「你一個人的時候會講話嗎?」

「說不定他會跟妻妾說些什麼。」曹操道。

「你說的狀況,如果是擺在李靖或李世民身上那還有點可能,像劉武周這種把女人當做洩欲工具的人是不可能把重大機密告訴自己的女人的。」李月影搖頭否定了這可能。

「那現在就可以打道回府了。」曹操攤手笑道。

李月影點了點頭,道:「明天再接再厲吧,這事也非一天兩天就可以有端倪的,還有,明天起我們要挑選一些忠誠度夠又機智的士兵,派他們到市集和酒樓茶館中打探消息,快要過年了,大街上肯定會比以往更熱鬧,或許會有些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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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兩天就是新年,馬邑雖地處邊境,但是過年節的氣氛還是很濃。這些年,朝政大亂,人民流離失所的多,安居樂業的少,能好好休息吃一頓安心飯的日子沒有多少,因此新年可說是令人格外珍惜。

今天是除夕,昨天王仁恭特地設筵席款待李月影等人,還替太原軍新年加菜,看來這個太守雖然沒有太盡責,但也不是太糟糕。

李月影和項羽等人至今在與王仁恭相處時都還沒有感到任何異常,李月影心中疑惑,真的很想知道居季恒的感覺是否正确,也很想早一點看到太陰魔刀的廬山真面目。

隻可惜打探消息這種事情一點都急不得,這幾天放出去的士兵們能夠回報的其實不多,隻是知道在馬邑,很多人對劉武周有兩極化的觀感,有些人很欽佩他,有些人卻是對他敢怒不敢言。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劉武周在馬邑的勢力真的不小。而這當中一部分的确是因為他武藝有過人之處,但有一大部份卻是因為王仁恭的重用,而王仁恭為何對他重用,也沒有人可以說出個所以然。

因此,按照這些消息的總合,王仁恭給柳葉書控制住應該是真實性很高的一件事,隻是除了第一晚有點異常外,他們每晚的潛伏跟蹤,最多隻有看到劉武周和一些豪客商賈在酒樓吃飯嫖妓,其餘并無所獲,不要說柳葉書的蹤迹,連柳葉書的聲音都沒有聽過。

雖然今天是除夕,但是軍營中的操練并沒有停止,幾千人的呼喝聲時起時落,李月影則是和長孫念玫、李玄霸以及項曹兩人站在一旁商議著。

「這樣幹耗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我今天就啟程到突厥查訪太武弓的下落吧。」李月影道。

「嗯,是啊,要拟定盜弓計畫前還是要先找到突厥為供奉太武弓而建造的神殿和熟悉一下周邊環境。」李玄霸點頭道。

「就我和項羽兩人先去探路吧。」李月影道。

「嗯,這個嘛!」李玄霸躊躇著,他認為自己應該跟著去,畢竟這是家傳神物,要親眼見到才放心,但是如果探路都要跟著去,不知道李月影會不會認為自己不信任他。

「我也要去。」長孫念玫說道,她特意用了十分堅定的口氣希望能增加自己同行的機率。

「這個……似乎不太好,太危險了。」李月影為難的說道,他說的是事實,這一趟去雖隻是探路,但他們這邊沒有人去過突厥,人生地不熟,又加上适逢寒冬,氣侯嚴酷,長孫念玫一個單薄的弱女子要去怎麼不讓人擔心?

「這是去探路又不是真的要去盜弓,我跟著去又有什麼危險呢?更何況我在軍營中除了練武根本無事可做。說到練兵,一切都由劉将軍和三哥負責,現在也成效卓著,而你和項宇曹蠻兩位大哥每晚都輪流監視著劉武周和王仁恭。就隻有我什麼都沒做,像個多出來的人一般。」長孫念玫滿是委屈的說道。

「我想……月影兄也是一番好意,你一個女孩家涉險總是不好,更何況你是我未來的二嫂,真的發生意外,我怎麼跟二哥交代呢?」李玄霸在旁邊幫腔解釋著。

「說到底你們是不相信我的能力,認為我在旁邊隻是累贅。」長孫念玫說著哽咽了起來。

李月影看到長孫念玫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心中跟著酸疼起來。從很早以前,他就無法拒絕那個女孩子的眼淚和傷心,隻是沒料到從地獄回來後,面對著與她有著相同相貌的長孫念玫依然如此。

他能夠理解長孫念玫現在的心情,那種到處被當作花瓶供著的窘況誰都會不舒服,對一個世家出身的子弟來說更是一種屈辱。

雖然隋文帝在位期間打破了南北朝以來的九品中正選才之法,但是隋立國至今也不過三十多年,世家觀念還無法全數拔除,而世家子弟難免有自身血統不同於常人的優越感,更何況,長孫念玫的父親長孫晟的确是出類拔萃。

長孫念玫會來到這邊當然不是抱著狎遊玩樂的心态,結果來到之後卻發現,連一個夥夫都比自己還要忙碌。這樣的窘況她已經忍耐了很多天,也都盡量找事情裝忙。可是不但李玄霸和劉弘基操練士兵沒有她的份,連打探消息和跟蹤也都不能參一腳。除了下午練武之時過得比較充實之外,其他時間她都感覺自己很窩囊。

李玄霸年紀尚小,無法理解長孫念玫心中的别扭,但是老練如李月影者,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不過,現在的李月影畢竟跟以前不同,而且不讓長孫念玫跟著去真的是為了她好,因此他還是很堅持的搖頭拒絕。

長孫念玫知道自己這樣更加丢臉,但是能怎麼辦?情緒不是單靠意念就可以控制的,她就是感到委屈和想哭,雖然她也知道周遭這些人都是為自己好,但是她真的很想要有點「貢獻」,不想要像個擺在那兒隻能給人指點的花瓶。

「嗯,我去準備一下,等會出發吧。」李月影心一陣陣的酸痛,不過,他并沒有因此而心軟,因為,他曾經經曆的心絞痛,不管是□□上或是靈魂上的都比現在勝過萬倍。現在包裹著他心髒的是由人間滄桑鍛煉而成的萬年寒冰。

那豈是長孫念玫的哽咽可以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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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影在自己休息的軍帳中整理好包袱又招來劉弘基,向他詢問突厥的始末。

劉弘基曾經随軍征讨高句麗,但是走到半途就繞跑了,在逃跑期間,為了避免被政府軍隊追上,因此繞道漠北,在東突厥的領地範圍生活了好一段時間。

劉弘基道:「突厥本是柔然的鍛奴,有良好的冶鐵技術,又是遊牧民族,因此他們的武器精強,弓馬娴熟,一個普通突厥人的騎射可能比我朝訓練有素的士兵還要厲害,不過,他們的建築和文化都十分落後,雖然打敗了柔然建立起自己的國家,但是部族林立,很多部族都還是過著逐水草而居的日子。」

「逐水草而居啊,那太武弓會固定放置在一個地方嗎?」李月影問道。

「這我不清楚,不過雖說是逐水草而居,但還是有部落聚集的居城,先皇帝成功分化突厥内部,并為臣服我朝的啟民可汗建立了大利城,月影兄或許可以去那兒看看,對了,這裡是我當年行經漠北之時大略畫的地圖,希望對你有所幫助。」劉弘基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羊皮地圖遞給李月影。

「嗯,多謝,這地圖對我們肯定很有幫助。最起碼……不會迷路。」李月影笑道。

「呵呵,對了,月影兄,我有些話想對你,還希望你不要見怪。」劉弘基笑了笑,似乎是在做個暖場。

「無妨,請說。」李月影點點頭,臉上笑意不減,他猜想是為了長孫念玫的事情吧。

果然,劉弘基小聲道:「我對月影兄很佩服,而二公子對你的重用也是無庸置疑,但長孫小姐畢竟是二公子未來的妻子,我們身為下屬或是朋友的,還是要和善一點……唉!……我是個武人,不懂怎麼說,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

劉弘基說完已經滿臉通紅,不知道是因為感覺這話不好開口,又或者是他不擅言詞,總之看來有點辛苦,而且更重要的是,李月影認為如果今天劉弘基說的對象不是長孫念玫而是其他人,如李香凝,自己應該會感覺很不悅吧。

如果在處理事務之時還要考慮到「能力不足」之人那脆弱的自尊心,其實是很累的。更坦白的說,如果長孫念玫不是李世民的未婚妻,劉弘基還會在乎她受傷不受傷嗎?

不過,李月影也知道,自己若不是因為對象是長孫念玫,也不會表現得如此冷淡,甚至帶著隐隐的敵意。不過,這是不得已的,李月影心中知道,這刻意的冷淡和敵意是為了要強力捍衛自己對「她」的脆弱。

長孫念玫不管是身型相貌或者是内在氣質上都與徐筱玫有著不可思議的雷同,每一次的面對面,李月影心中的過往情愫都會因為如此的相像,使得包覆在他心火外的萬年玄冰漸次出現裂痕。

「嗯,我知道了。」李月影淡淡的回答道,劉弘基不敢再說什麼,告辭退了出去。

李月影坐在床沿,輕敲木闆自嘲著。

有時候,外表的堅強是因為内心的脆弱,外表的冷淡是因為内心的在乎。

重生之後,他不斷的告訴自己,要珍惜這樣的機會不讓遺憾發生,也因此,他一改以往溫和且凡事随遇而安的性格,希望自己成為一個強者,然後彌補過去失去的一切。

「怎麼,發什麼呆?」一個聲音打斷了李月影的思考,來者是曹操。

「我是個沒有過去的人,現在卻被過去所困擾,這應該很可笑吧。」李月影苦笑。

曹操微笑坐下,看著李月影緩慢的說道:「帶長孫姑娘一起去吧。」

「你的過去讓你成為現在這樣的人,甚至還莫名其妙的成為轉輪聖王,但是你的過去也将會成為你的内傷,像惡夢般困擾著你,甚至阻礙你稱王天下。」

李月影知道曹操說的是事實,他也隻好點頭。

「如果你面對的不是長孫念玫,而是李香凝這種八竿子打不著你内心的女孩,我想你會很技巧的答應她跟著你去到突厥。」曹操呵呵笑著。

李月影訝然,心中思忖著曹操的話,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曹操見李月影的表情便知道他現在腦袋混亂,無法做出進一步的思考,於是接著說道:「一個人不經曆艱難怎麼可能成長,就算是老鷹也有剛學飛而跌跌撞撞的時候,不是嗎?你既然要成為李世民的影子,幫李氏一族掌握天下,那麼就不能放棄培育小老鷹長大的機會啊,這次探路雖然危險,但卻是一個難易适中的機會讓長孫念玫成長,不是嗎?」

李月影終於恍然大悟,在二十一世紀的自己,不就是這麼對待秦語茗而讓她成長的嗎?

他點頭微笑,表示了解,起身拍拍曹操的肩膀道:「我知道了。」

「你的内在是個重情之人,所以你的過去會成為你的傷,希望不要再有下次的失誤了。」曹操肅容道。

李月影點頭,笑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這就去邀請我們的長孫大小姐一起出塞吧。」

曹操見李月影欲轉身出帳,起身跟上,道:「等等,還有一句話沒說完。」

「還有什麼話?」李月影露出了好奇的微笑。

「你真的打算隻做影子嗎?」曹操簡短的問話卻讓李月影的微笑登時結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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