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知道他話裡話外的意有所指,不過糊塗到底才是最好的應對方式,并不留痕迹的轉移開來話題。
“白馬小少爺願意進去看看麼,你送的波斯貓我很喜歡。”
“能被你喜歡就好。”
白馬探看了眼門口的重重守衛,在這美麗的别墅中處處可見花草樹木,鐵門内憩息的大狗,冰冷的磚石也得了生機。
就算深居家中,亦能有溫暖勃發的氣息。
“我還有事處理就不叨擾了,你在家好好休養。”
他斂了些眸,想起昨晚多少有些蹊跷的事情,好似不經意的說。
“對于怪盜基德這種天才罪犯,還是要趕緊抓住才好。”
頓了頓,他的目光落在倉間花的身上,并不像詢問的繼續說。
“你說,是吧?”
今日陽光不大刺眼,微風也剛好的濕潤。
倉間花還是輕輕顫動着睫羽,斂了幾分笑,輕輕回道。
“抱歉,我無法回應你這個問題。”
白馬探稍稍在意的皺了眉,對上她的目光,是不失禮數的認真,并轉身走進家去。
他有些倉皇,在對方要進門去時,失禮的伸手想要抓住她那纖瘦的手臂問清楚其中原因,但向來克制的秉性讓他很快收回,并轉身離開。
身為看着白馬探長大的管家婆婆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倉間花的背影。
“花小姐向來如此,失禮之處煩請見諒。”
站在門口的管家先生笑容得體,而白馬家的管家婆婆意味不明的扶了扶眼鏡框,跟上了自家少爺。
倉間花不是向來如此,是對白馬探向來如此。
從小照顧白馬探的管家婆婆是明白這件事的。
在開車時她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坐在後面看着窗外的小少爺。
她家驕傲的小少爺一回國就想去看倉間家這位大小姐,沒見到也歸因于比較難見,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處理對女孩子感情這方面過于天真,管家婆婆在心裡無聲的歎了口氣。
“婆婆。”
後方的小少爺突然開口,管家婆婆迅速應下,正想問有什麼吩咐時,就從後視鏡裡看見望着窗外的小少爺日有所思的開了口
“過幾天是情人節了吧。”
“是的。”
于西方國家而言,情人節是向愛慕之人表達心意的浪漫節日。
但在日本,女孩子贈送的巧克力并不止有愛慕的意思,關系甚好的朋友也會收到女孩子的巧克力。
送給同事、朋友以表達謝意的巧克力,稱為義理巧克力。
在深夜,紳士的怪盜會在與她保持适當的距離時,悉心照料已經盛開的花,并講起一些她未曾聽過的故事,用神奇的魔術變幻出未曾接觸的物品。
“巧克力,你有送過嗎?”
夜幕之下,越過防衛的怪盜與以往一般站在窗戶邊,裹着白手套的手輕輕撷取花上的灰屑,好似不經意般出口。
拿着小本子記下養花注意事宜的倉間花恍惚的擡起頭,筆抵着軟乎的臉。
半晌,她認真的回應道。
“沒有。”
她沒有能夠送去禮物的同事朋友,父親也不會允許她進入布滿兇刃的廚房。
況且。
隻見少女将雙手合十放在胸口,頗顯虔誠的模樣,輕輕的說。
“為了紀念那位為情人做主而犧牲的基督教神父,那一天我會一直為他禱告的。”
黑羽快鬥愣了一下,似乎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而難以置信的眨了些眼,不确定的問。
“你,信仰基督教?”
緩緩睜眼的少女彎了眉眼,伸出手指做出噓聲的姿态。
“對啊。”
她應下,多多少少是坦蕩的。
不過在日本很少有基督教信徒,黑羽快鬥隐于單片眼鏡下的湛藍瞳孔閃爍着幾分驚奇,眼前的少女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在我出生的那年風雪奇大,科考隊的母親在那裡生下我,本以為會與我葬身在山嶺。”
倉間花将書本中的一張照片拿出展示給他看,眼角沾染柔軟,蒼白的臉色悄然生動了起來。
“但是,他救了我們。”
在照片裡,是在幾度風雪漫過的地方相較破敗的教堂,屋頂的十字架高高聳立,不難看出是基督教堂。
“這樣啊。”
怪盜低沉磁性的嗓音夾着輕微的笑意,他似乎又發現了别人所不知道的少女的秘密。
“那真的很感謝他啊。”
夜晚的風悄然溜進房間,躍過怪盜的白色披風,落入少女困惑的眸光中。
“讓我能有幸遇到現在的你。”
這裡是無神論者黑羽快鬥。
遇見倉間花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美好的讓他願意相信。
相信有關神明,有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