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喊叫的下場?”他還在威脅她,可明明在幾個小時之前,他還算溫柔地遞給她香蕉和粽子。
“嗯!”
他終于松開了堵在她嘴邊的手,但卻瞬間挪到了她的喉下,捏住了氣道關卡。
“咳咳...是不是,是不是我還給你,你就放過我?”溫心瑜仰着脖子,嘶啞着聲音問他。
“我會考慮。”
也就是即便還給他,他也不一定放過她?憑什麼!
溫心瑜像握着自己小命的最後一張底牌,試圖掙紮道:“我早說過,我不要...是你,塞給我...”
黎子旭粗重地哼出一聲,捏住她喉嚨的那隻手更加用力,垂眸湊近她眼前,一字一頓威逼道:“快。說。”
她就要被他捏得沒氣了。
“在,在,窗簾...”
他豁然挺身,朝房間僅有的一個窗口瞧去,厚重的窗簾被拉開在左右兩側的牆角,中線部分各束着一條串珠繩帶捆紮着。窗簾上方隻有兩條桅杆,上扣着幾串挂鈎與窗簾銜接,幹幹淨淨,簡簡單單沒什麼異常。
“你這女人,到了這時候還想騙我!”
“繩,繩子...”
“起來!”看她未改口,黎子旭拽着她的肩膀,将她從床頭毫不客氣地拽起,從後掐住了她的脖子,推搡着,“如果騙我,現在就給你推下去!”
溫心瑜被他從後挾制,知道自己現在沒有任何退路,隻好順從地走到左側窗簾,從被捆束的繩結褶皺中掏出一個棕色的盒子出來。
她倒是會藏。
黎子旭搶過盒子,在她背後輸了幾個密碼,查看了東西,而後迅速收了起來。
溫心瑜拍了拍他掐在自己喉間的手背,她快呼吸不過來了。
黎子旭卻将她生拉硬拽回床邊,重重撂倒:“還好我來的及時!說,老炳頭都讓你做什麼,這裡的收貨人是誰?黎榮飛?黎榮光?還是我那好三叔,黎田?!”
溫心瑜骨頭都要被他摔散架了,此刻蜷縮在床頭,真不知道他在嚷嚷什麼,姓黎的,除了四大天王裡的黎明,她就隻認識他這一個叫黎子旭的男人了!
“咳...咳...”溫心瑜邊咳,邊大口往胸腔裡吸着氣。
“我說那麼大一場事故,你怎麼會一路都沒有吭聲...你早知道會那樣吧!還有,你是故意留下那裙擺的布條,為他們指路?如果不是我在門洞裡堵住你的嘴,你恐怕早就喊出來了吧!你看他們找不到我,就用身體勾引我、迷惑我?虧我還那麼照顧你,我腰都快被撞斷了,還硬撐着背你爬了整整七層塔!我真他媽的犯賤!”他狠狠地踹了她蕩在床外的小腿一腳,正踹到她的那片傷口。
“呃...”溫心瑜痛得朝床上收腿,揉搓着床鋪,更蜷成一團蝦,心裡又委屈又害怕,不知從哪裡說起,隻能抽噎着哭了出來,越哭越委屈,越委屈越哭,逐漸抽噎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看着她一發不可收拾的委屈樣子,黎子旭聲調不自覺地降了下來,輕輕蹭了蹭她的腳尖:“哪有那麼痛...喂!你哭什麼...哦~現在怕死了?看在你們這些做夜蝴蝶的女人,也算身不由己的份上,隻要你現在老實說出來,我說不定,還可以放你一馬...喂!”他又拱了拱她的腳尖,并未用力。
“哇!”誰知溫心瑜一下子撕心裂肺哭起來,受了奇恥大冤一般。
“喂喂喂...”黎子旭一猛子撲上床,兜起被角,連自己一起蒙頭蓋了起來。他在被子下伸手,摸索着又要捂她的嘴,被溫心瑜趁機一口咬住!
“呃!”
她的哭聲倒是止住了,但黎子旭疼得在被子裡撅起了屁股,咬着牙将自己的身子扭成了麻花,太他媽疼了!她這是要把他的手指頭咬斷啊!
溫心瑜死咬不放,因為一旦松開,她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機會。
十指連心,何況對方拿出了搏命一擊的齒力,黎子旭腦門很快飙出一層汗來。
他慌了,将她蜷縮如蝦的身體朝自己這邊奮力一掰,終于另一隻手再次鎖住了她的脖頸:“想活命就松口!”
“咳...咳...”溫心瑜堅持了數秒,終于咳喘着松了口。
黎子旭擎着被咬到麻木的右手,朝她身旁的空位翻癱下去。
兩人胸口各自上下起伏着,沒人有力氣掀開被子,也沒人能先坐起來。
“我不...我不是...夜蝴蝶...”
“他媽的,就為了這句話?!你不是夜蝴蝶,怎麼會一個女人跑來日本街的小酒店?!我知道你去日料店,還去了金店,難道不是跟老鸨子對線,賣了消息去換錢!我說過,我會找你,你就跑不了!”
什麼日本街,他說的是旁邊“8A”那條巷子嗎,那條巷子有問題嗎?她隻是在那裡吃了一碗豚骨拉面,還全被吐了出去!
“你,你跟蹤我?唔...”她松了口,又有力氣哭了,隻是怕再惹到他,抽抽嗒嗒時盡量克制着自己的聲量。
“呵,我會随便把東西交出去?!”
“...唔...粽子那麼涼,我很餓,就隻有一家日料店開門,唔...拉面,我都吐在金店門口了,不信我帶你去找,那個門衛還罵我,唔...我的錢花光了,唔...唔...”
溫心瑜嗚嗚噎噎,越說越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