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序語塞,搖頭:“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便留好你的命,你若死了,我還指望誰護我周全?”
江淮序啞然,這丫頭,什麼時候嘴變得這麼尖利了?
以往可是惜字如金的。
“阿甯……”江淮序第一次這麼叫她。
蘇婉甯一愣,有些意外,心裡亂亂糟糟的,竟有些說不出來的酸澀滋味填滿整個胸腔。
她整理思緒,語調輕松道:“我可是你的福星喲!别忘記了,可是我沖喜才将你的命給沖回來的。
有我在,咱們一定能逢兇化吉,你要是把我這個福星攆走了,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可是……”
“沒有可是,這回你得聽我的。”
江淮序啞然失笑,心頭莫名一暖,他的夫人還挺可愛的呢!
“好,那還要仰仗娘子多多保護為夫了。”他深深鞠躬,很是鄭重。
蘇婉甯神色有一絲不自在,沒說話轉身便出了房間。
“去哪兒?”江淮序叫住她。
“給那些礦工治病。”
江淮序了然,昨日七雨來報,說礦石廠有十多人生病了,但這裡的管事壓根兒不管,讓他們自生自滅。
若是不能自己全愈的,便隻能等着被送到魚島等死的命。
“清風可有消息?”江淮序思量着問道。
外頭的七雨聞言,眉頭緊鎖,“暫時還沒有消息。”
清風武功不弱,而且在他們進入魚山鎮前便已經離開離縣了。
可這麼多天過去,清風沒有傳來消息,唯一的可能是清風遇到了麻煩。
江淮序思量着,清風這條路怕是很難走通,若是走通了,那不能在特定的時間内趕到,于他們而言,便是萬般兇險。
“有說幾日交貨嗎?”
“麻子說三日後。”七雨擔憂問:“爺,若到時清風沒能趕到,那……要不趁着現在,屬下送您和少夫人一同出去搬救兵。”
江淮序搖搖頭,他若走了,那一切證據将會被掩埋黃土,再說,有人怕不會輕易讓他們離開。
與其出去被追殺,不如留下見機行事。
“可是……”
“沒有可是,七雨,吩咐下去,做好準備,随時拿人。”
“是。”七雨領命下去。
江淮序掩唇低咳一聲,蒼白的臉色頓時憋咳得通紅,他順了一口氣,桃花眼中一片肅殺寒氣。
想他死的人,也絕對不會放過這次剌殺他的機會。
他到要看看背後之人,到底圖謀多大。
…………
魚山縣令李清正未見過京官兒,更是沒見過鎮南王府世子,隻聽說長得驚為天人,如谪仙下凡。
他彎着腰,将手中茶盞遞到身着錦衣華服的少年跟前。
一臉恭敬又谄媚道:“不知江世子前來,有失遠迎,還請世子爺恕罪。”
“無妨,原就是微服私訪,自然沒必要大張旗鼓。”那少年氣定神閑,模樣生得俊俏,确實長相不俗。
李清正心頭打着小九九,面兒上卻是極緻恭敬,問‘江淮序’為何來這離縣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還說若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盡管說。
‘江淮序’也開門見山,說成婚數月,還未帶娘子出遊過,這回趁着告假,便攜了家眷,遊玩一番。
李清正一聽這話,心頭了然,攜家眷遊玩,什麼地方不比離縣強?江南風光美,怎麼不去那兒。
遊玩怕是晃子,要查他們才是真,若真如此,那就别怪他們了。
他表面安撫‘江淮序’幾人,說若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吩咐。
還備好了滿桌子的酒菜,要給他們接風洗塵。
一番酒肉寒暄過後,李清正很是貼心地替他們安排了住處。
看着關上的大門,李清正不裝了,眸子射出一絲狠毒的寒光。
“守着門,可别叫人給跑了。”
“大人放心,跑不了。”王三應聲,招了招手,一群訓練有素的護衛,便将整個院子圍得水洩不通。
屋子裡,‘江淮序’如釋重負,看着蘇婉甯道:“阿甯,怎麼樣?我裝得像吧?”
“嗯,還行。”
“什麼叫還行?你都不知道那病殃子有多難裝,可累死我了。”
“噓!慎言。”蘇婉甯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椅子上假扮江淮序的蘇遇,立馬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