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個屁啊!沒看到那是别人家的嗎!”劉勇勝瞪他一眼,這小子也是莽,動手前都不知道考察清楚,結果招來這麼個大麻煩。
宋含山敲敲地面,打斷對面的交流,“好了,先聽我說。”
“雖然峽谷不是任何人的個人資産,但既然你們要住下,那我們以後就是鄰居,咱們提前約法三章說清楚,大家心裡有數,避免以後再起沖突。”
劉勇勝拉着楊雲乖乖點頭,“好的好的。”一副對方說的都對的模樣。
鑒于對方态度良好,“今天的事就算了,以後少打我們的主意。”宋含山往前移了幾分,硬足在月光下泛起寒光,陰影打在劉、楊二人的身上,仿若虛空中的刀刃,森然劈開他們的面頰。
“不要以為會飛就萬事大吉。”顧閱川摘下胸口的弓箭,對着楊雲虛晃,“敢飛就要做好某天被射下來的準備。”
楊雲被他犀利的眼神吓得打了個寒顫,他再也不偷雞了!
黑黑“咯”了一聲,牛氣哄哄地翹着屁股跟在兩個主人身後。
劉勇勝望着宋含山和他背上的顧閱川,直到對方一步步爬回崖壁中間的石洞。
“吓死了!剛才那個男人的腿是什麼東西啊,看着像某種蟲子。”楊雲拍拍胸口。
“連你也不知道嗎?”劉勇勝看向對方。
“我從出生就沒見過其他同類,隻知道我這樣的人不止一個。”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也不是同類,初始基因都不一樣。
劉勇勝雖然也害怕,但他還是安慰地摸摸楊雲,“你的翅膀沒事吧?那個洞是對方戳的?”
他還是第一次見楊雲受傷,那麼大個洞,竟然沒有流血,隻是掉了些羽毛。
“沒事,很快就能長好的!”楊雲故意支起翅膀扇了扇,忍着疼痛說。
他想起在洞口的驚險場面,心有餘悸道,“等我能飛了,咱們還是離開這裡吧。”他不想跟對方做鄰居,兩人看起來都好兇。
劉勇勝卻不這麼想,他放緩語氣,難得哄了兩句。
“我們不是才決定要在這裡安家?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合适的地方,下一次還不知道要飛多久。”
“再說了,那兩人既然住這裡,說明這峽谷的隐蔽性還不錯,咱們至少不需要擔心被人發現你的秘密,嗯?”
他們把物資藏在峽谷的一處縫隙裡,夜裡溫度雖低,但楊雲的羽毛保暖性極好,湊合着也能睡一晚。
楊雲不是個愛動腦筋的人,劉勇勝很容易就說服了對方。
第二天,顧閱川先是去查看蘑菇屋,把可以采摘的全部拿回去曬幹,又給黑黑喂了一些。
經過昨晚的驚吓,黑黑不下蛋了,顧閱川讓它晚上都進石洞裡休息,一時間也沒找到其他好辦法,隻能在吃上由着它,連一直沒動的兩箱軍用口糧都被顧閱川舍不得地拆了一袋,這本是他留着應急用的。
雖然隻給了拳頭大一團,但黑黑還是吃得興高采烈。
“你就慣吧,把嘴養刁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跑了。”宋含山心氣不順道,他就是見不得顧閱川對别人好,雞也不行。
“隻此一次,下不為例。”顧閱川抱着愛人親親啃啃,哄了好一會兒。
他隻給黑黑即食口糧的四分之一,剩下的他和宋含山一人一半分吃完,不得不說這東西味道還挺好。
除了石罐裡的二十多個雞蛋,他們還有不少的鼠肉幹。
鴨土市區的人早就以老鼠肉為主要蛋白質和鹽份攝取物,他們吃了幾個月,已經習慣這東西的味道,也不像剛開始那麼排斥。
顧閱川是最近才開始嘗試,在發現市區的那些人吃掉鼠肉,身體變得更加強壯後。
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風幹的肉片嚼起來有些像兔子肉,纖維較細,沒有其他特别的味道。
所以顧閱川挑了一些更薄更小的肉片,在曬之前抹上磨碎的冰糖,由着陽光将其融化,最後滲入肉質肌理,變成糖漬肉幹,風味比一般的鼠肉更香也更好吃。
因為新鄰居的出現,顧閱川暫停了外出活動,雖然對方看似被他們鎮住,但他也知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萬一那兩人趁着他和宋含山外出偷家,再溜之大吉,他可不敢冒這個險。
閑下來的顧閱川喜歡偷窺,不對,是觀察懸崖下的那兩人。
對方一開始隻在岩縫周圍活動,顧閱川眼見着他們從一無所有到鍋碗瓢盆樣樣齊全,再結合二人白天蝸居,夜晚外出的規律,斷定這兩人肯定是晚上出去偷東西回來吃用。
在現在這樣的環境下,他不好評判什麼,隻知道要對這種人保持警惕離遠點。
宋含山自然也不待見他們,雖然他經常踢黑黑的屁股,但那不代表别人也可以這麼做,他的愛人都沒吃上的雞肉,怎麼能讓小偷給順走!
所以他時不時就出現在遊樂場附近逛蕩,讓鄰居保持敬畏之心似乎成了一項例行公事的任務。
顧閱川一開始隻覺得好笑,但漸漸的,他似乎也琢磨出來一點别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