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接式折疊塑料船輕巧便于攜帶、耐磨耐撞，确實比木筏更好用。”秦叔對宋含山的想法給予了肯定，“就讓小尹出設計圖，你們看過沒問題了再制作。”

顧閱川兩人很快搜集夠交易點，找到秦叔買下聚乙烯塑料。

雖然他們拒絕了以秦叔為代表的長狗市人的熱情挽留，但面對制作塑料船的要求，秦叔還是十分認真負責。

剩下不多的交易點被顧閱川買下更多繩索、兩張塑料篷布，和一些固定用的螺絲釘。

灰色的拼接式折疊船由兩個船節、一個船蓬連接組成，拆卸後收納體積小，拼接後船體比木筏寬敞許多，遮風擋雨的效果也更好。

告别相處近一個月的長狗人，顧閱川和宋含山再次踏上西行路。

黑黑隻用了三天不到的時間就将古小妹專門留給它的魚幹吃了個幹淨，然後恢複了下船捕魚的自給自足。

船頭在制作時按宋含山的要求專門留下孔洞，套上結實的繩索，供對方下水用水骨骼拉着船體快速前行。

他們平時依然是用土竈和材火燒飯，因為船體材料的原因，用火時也更加小心。

在水上行徑了一個多月，二人發現水域變得愈加深不可測。

這不是水位上升了，而是小船已經進入曾經的叢山峻嶺，落差變大意味着離最高峰更近了。

塑料槳劃過清澈的水面，水裡的魚類資源比他們之前看到的都要豐富。

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水生物在水下山峰間遊走，偶爾還能看到小土包。

那些土包曾經都是人們挑戰自我極限的目标和證明。

水下土包越來越多，幾天後，顧閱川和宋含山驚喜地發現了目之所極的那座峰頂。

伫立于水面之上，包裹着濕潤泥土，百米高的岩峰與二人遙遙相望。

“真的還有沒被淹沒的地方！”顧閱川抓着宋含山的手臂，心裡泛起一陣激動。

和長狗的水中大樓不同，這裡才是真正的腳踏實地。

船底觸到堅實的土地，擱淺在岸邊，他們跳下船，望着眼前的山峰滿是欣喜。

将船隻折疊，顧閱川守着黑黑和這一堆東西，宋含山快速檢查了一遍，這座孤山還沒有人類的生活痕迹。

他們拖着輕巧的折疊船，在半腰處找了塊背靠岩石的夾角，立起木樁搭起篷布。

雨水嘀嗒下個不停，兩人将船重新拼接放在篷布之下固定，一個小小的居所就此誕生。

“如果連世界屋脊都隻剩這麼點地方，那麼其他區域隻會淹得更徹底。”顧閱川坐在船裡，看着地上泥水橫流。

“别擔心，按照之前的經驗，這個‘雨季’應該也不會持續太久。”宋含山看着黑黑踩在泥巴裡，快樂地搖擺。

跟很多人不一樣，黑黑對巨變的環境适應得更好。

沒有雨水的夜晚，天空也會挂上星星，這裡的星星又大又亮，顧閱川躺在愛人懷裡，停止許久的睡前故事終于再次開啟。

“給我講講你之前看過的，關于abo的故事。”

宋含山撫摸着他的頭發，“其實，也沒什麼特别的。”

“嗯？”顧閱川擡頭。

“這個設定，比較适合搞凰。”

“……”

顧閱川看着對方一本正經的模樣，伸手碰了碰近在眼前的柔軟嘴唇。

“看來，你沒少看小黃文呵。”他改摸為捏，将宋含山變成了嘟嘟唇。

嘟嘟嘴一張，捉住頑皮的手指吃掉，“都沒你好看。”

臉龐通紅的某人一用力，将透亮的手指抽出來，“你當自己還是個寶寶麼，這麼喜歡嗦人手指。”

“嗯啊。”劍眉星目的男人低沉地哼哼兩聲，帶着面對親密之人獨有的撒嬌意味。

濕潤的指腹劃過宋含山的臉頰，留下輕微涼意，“哪有這麼大的寶。”

宋含山笑了一聲，溫和的表情揉進愛人的眼眸。

“我突然想到一個關于一見鐘情的故事，讓我說給你聽吧。”

顧閱川眨眨眼，“好哦。”

*

山上的日子比在水中漂泊更穩定，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因為有個相對幹燥的環境，捕來的大魚終于可以制成魚幹保存。

木頭越堆約多，木盆窩也移到柴堆下，除了遊水捉魚，黑黑也成為了一位守柴奴。

大約又過了個把月，山上開始出現從别處尋來的人們，他們帶着疲憊和激動，像宋含山和顧閱川一樣在這裡安了家。

陌生的人們劃出安全距離，對彼此都保持着警惕心。

相安無事地度過一段時間後，大家終于不再心神緊繃，過起自己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