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近兩年，商用仿真人逐漸風靡，他們相對于戰用仿真人具有造價便宜，适用場景多，報廢率低等優點，很多貴族都會喜歡買賣仿真人，當作消遣。”

“我說……安靜一下。”

林清提醒了幾次均被無視，臉色有點挂不住，“這是很嚴肅的場合，不是茶話會！請勿随意走動、交流，關于仿真人有什麼意見，請在我點名後一一發表，方便我記錄在案。”

然而，還是沒有人理他。

姜禾一邊消化白喻那番話，一邊坦白道，“我發誓，真是撿來的，一個很偶然的機會。剛撿回來的時候像是受了很重的傷，我都沒看出來是仿真人，沒想到剛帶回家還沒來得及給他上藥，傷口就已經修複了一大半。”

白喻琢磨了一會兒，“那照你這麼說，這個仿真人起碼是S級的，并且很可能是戰用型仿真人，在感染區執行任務的過程中遭受重創，被你撿漏了。”

“不過也不用擔心，既然他已經對你認主了，說明原主人大概率已經死了，才會自動解除綁定關系。”白喻補充道。

姜禾歎氣，“還沒認呢，這也是我頭疼的地方，這家夥有點喜怒無常，白天比較乖，一到晚上就兇得很，籠子都試過了，根本關不住，我連着好幾天沒睡好覺了，怕夢裡被他弄死。”

“這麼說，還是個無主的？”菲姐來了興趣。

白喻驗了一下，确認後點頭。

“那這麼着吧，小禾，你把它賣給我，”菲姐哄道，“我們那兒有些顧客就喜歡這款的，越兇越好。”

說着，伸出五根手指，“我給你這個數。”

姜禾眯了眯眼，“五千萬？”

菲姐手指點了姜禾腦門一下，“想啥呢，我這可是替你銷贓，要擔風險的，一口價五百萬！”

“那不行，菲姐，”姜禾作為難狀，“我這段時間喂他的晶石都不止這個數了，就算他原主人找來，我也是要看護費的，低于五千萬免談。”

“小騙子，你可真能扯，”菲姐自然不信他的鬼話，“我敢說這家夥來頭肯定不簡單，你小心引火燒身呐。”

姜禾卻表示無所謂，“我引的火還少嗎？”

菲姐隻能讓步，“這樣吧，再加一倍，一千萬，夠意思了吧？”

姜禾深知菲姐的手段，她盯上的東西非到手不可，自己當初被她看上，也是廢了老大的勁兒才脫身。想了想，隻能借口說，“菲姐，我實話告訴你吧，其實49……那兒還沒恢複。”

邊說邊瞄了一眼49下腹，神色很是糾結，“以咱倆的關系，我不能坑你是不？萬一你把他買了，顧客用不了那不是砸了你的招牌？”

菲姐用懷疑的眼神打量了一下49，又看了看姜禾。

“真的，不信你現在可以檢查一下。”姜禾作發誓狀。

“喂！”林清終于忍不了了，哐當一聲把會議記錄本摔在幾人面前的圓桌上，“你們太過分了，當這是哪兒呢？”

老黑脾氣暴，早看他不爽，直接怼道，“你算個幾把？看在老大的份上我給你幾分面子，别給臉不要臉，再哔哔小心我揍你。”

他這話一出，仿佛按下了暫停鍵，整個會議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一秒，兩秒，三秒……

嘀嗒、嘀嗒……

衆人驚了，隻見剛剛還一闆一眼、氣勢唬人的omega肩膀劇烈地抖動起來，喉中傳出壓抑的抽噎聲，很快變得急促、尖銳，在突破某個阈值之後，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砸了下來，真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然而在座幾人卻無一人上前安撫，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有的甚至一臉幸災樂禍地瞧着老黑，表示你死定了。

等到林清哭着跑了出去，眼觀鼻、鼻觀心的衆人才如釋重負，對着黑維德指指點點起來。

老黑大剌剌地坐了下來，掩飾那股心虛，“我怕個雞毛。”

“在黑市還要裝安分守己的五好市民，我圖他給我頒個獎還是咋的？”

白喻哼了一聲，“别忘了，人家不僅拿下了老大，還背靠獵人協會這棵大樹，是咱隔離區官方唯一認證的懸賞官，你得罪了他，以後的賞金任務看來是沒戲了。”

老黑嘴硬道，“沒戲就沒戲，反正那種任務也不是我這個水平能接的，就算能撿漏那也輪不到我，老大肯定近水樓台先得月。”

“再說，鬧成這樣能怪我一個嗎？那不都是姜禾你撿來的仿真人鬧的，指不定他把賬算到誰頭上呢？”老黑估計是急眼了，開始無差别攻擊。

不過，姜禾和林清确實本來也不太對付，林清本就自命甚高，自然看不起姜禾這種靠“投機取巧”拾荒甚至是裝O騙晶源的劣質alpha，姜禾倒是不止一次想過和他改善關系，畢竟林清手裡的任務雖然兇險，但報酬也是真的誘人，可送禮請客說好話什麼手段都試了，對方愣是油鹽不進。

後來姜禾就死心了，還是老老實實拾荒。

“扯遠了，回歸剛才的話題，”姜禾有些頭疼，“我請你們來主要是想給我出出主意，接下來我打算拾荒的時候帶上他，去遠一點的二級感染區，多半入夜前趕不回來，到時候這家夥發起狂來，我腹背受敵，該怎麼辦？”

老黑又開始抖機靈，“這樣吧，你告訴我你錢都藏哪兒了，我給你指條明路。”

“怎麼，指着我死了私吞是吧，”姜禾無語，“我都說了我沒錢，真有錢還至于出去賣命嗎？”

“不可能，我那鋪子從你那兒收購的晶源沒個上億也有大幾千萬了，全花啦？騙鬼呢？”

“行了行了，小禾嘴巴多嚴老黑你不是不知道，不該問的少打聽，”菲姐優雅地理了理長發，替姜禾解圍，“這樣吧，你知道幹我這一行的，經常遇到不聽話的，對付那些人當然得備着點秘密武器。”

菲姐說着，神秘一笑，“我看，有幾款就挺合适這個仿真人。”

說完就一個電話差人送來了個造型别緻的箱子，打開一看，幾人面面相觑，什麼手铐啦、項圈啦、ru夾、貞/操帶……花樣多得令人發指。

姜禾哐地一聲将箱子砸上，臉色發綠，“我是要控制他，不是調教他。”

老黑、老白神情也不太自然，他們仨雖然都不是什麼好人，但唯一共同的優點算是那方面潔身自好，從沒光顧過菲姐的鋪子。

菲姐見他們扭扭捏捏、如坐針氈，笑得前仰後合，“你們以為這是情/趣用品？”

老黑梗着脖子問，“我又沒瞎，難道不是嗎？”

菲姐緩緩收起了笑容，那張過于美豔的臉一旦端肅起來便平白添了幾分淩厲，“這裡面随便哪一樣，都能在三秒内讓一名S級alpha失去行動力，要不要試試？”

老黑：……

“老弟，看在我們交情不錯的份上，随便挑一樣，給你打個一折，50萬。”菲姐拍了拍姜禾的肩，暧昧地在他耳邊低語，“不過，你得給姐留心着點，他那兒一旦能用了……嗯，你懂的。”

姜禾幹笑了兩聲，“那肯定，有錢不賺我傻嗎？”

說完，他硬着頭皮把箱子打開，重新過了一遍，最後視線停留在一個勉強能接受的東西上。

“……那就這個項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