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淵終于動了。

他的殘影還留在原地，人已經擋在了姜禾面前，秦子曜掐住姜禾脖頸的五指被一根一根掰開，對方周身散發暗色濃霧将他的電流吞噬殆盡。

“夠了。”

顧淮淵的聲線沒有一絲溫度。

顧文巍一颔首，點評道，“看來有點用，不過這個程度遠遠不夠。”

姜禾從瀕死的劇痛中抽離，額頭青筋暴起，劇烈地喘息道，“老東西，你就不怕，等他哪天真的為我所用，我第一個人讓他殺了你！”

顧文巍卻沉沉地笑了起來，“你大可以試試，我給足你時間。”

“激将法對我沒用，記住，現在是你求我，”姜禾松開牙關，吐出嘴裡一口血沫，“我這個人吃軟不吃硬，更何況，我和顧院長之間還有一筆舊賬要算。”

這種關頭，絕不能讓步，既然自己對他還有用，那肯定死不了……隻要能挺過去……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十年前，有一位艾瑪醫生……”

“子曜！”

顧文巍猛地打斷姜禾的話，“你先出去。”

秦子曜一愣，“是。”

姜禾心裡有了數，等秦子曜的身影消失在議事廳，緩緩開了口。

“怎麼，當年那事兒和他有關系？該不會，我的腺體就是移植到他身上去了吧？”

顧文巍眉頭蹙了一下，“他什麼都不知道，也永遠不會知道。”

姜禾唇畔拉出一抹嘲諷的弧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你兒子。”

說着，姜禾有意無意地掃了眼顧淮淵，對方冷峻的眉眼不漏一絲情緒，似乎這一切和他無關。

“你是個聰明人，談談你的條件，”顧文巍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不再顯得那麼高高在上，“在我能力範圍内，會盡可能滿足你。”

“顧院長是個爽快人，”姜禾對這個談判結果很滿意，不枉自己吃了一番苦頭，“那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

“這個救世主我可以當，任務我可以配合，成敗與否任何後果我一力承擔，包括以前的舊賬，我們都可以一筆勾銷。”姜禾先将姿态放低，繼而抛出條件。

“前提是，給我足夠的報酬。”

顧文巍掀了掀眼皮，“随便開。”

“3個億。”

顧文巍：……

姜禾摸了摸鼻子，“顧院長，你說随便開的。”

“好大的野心，”顧文巍手指在膝蓋上點了點，“我說了，在我能力範圍内。你這麼聊的話，是想繼續嘗嘗剛才的滋味了？”

“子曜！”

姜禾頓時頭皮發麻，“等，等等，顧院長，這價錢可以再談嘛，比如我說3個億，你還1個億，有來有往才叫談判不是？”

“1個億，也不行。”

“那……5000萬？”

顧文巍繼續搖頭。

姜禾急了，“你不能這麼摳吧，我了解過行情，随便一個仿真人市價都在五千萬以上，我這還買一送一，你五千萬都出不了，是不是不太合适？”

顧文巍面色不改，“你大可以試試，看看誰敢買。”

姜禾忍了，“那你說，你能給多少？”

顧文巍伸出一根手指，“一千萬。”

媽的，真是越有錢越摳，姜禾忍不了了。

“一千萬接不了，我反正爛命一條，你愛怎麼樣怎麼樣，要不弄死我算了。”

一千萬就想讓自己給他賣命，做夢！他拾荒一單最少也有十幾萬，多的時候甚至能上千萬，這點錢顧文巍就想讓他當牛馬？還不如把自己折磨廢了扔隔離區繼續撿垃圾。

“一千萬，一次。”顧文巍理了理衣襟，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