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淵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姜禾氣得哽住：……大哥你沒事吧？我泡澡跑的好好的你跑進來把我看光了，現在還死攥着我的手不放，你想幹嘛啊？

“到底誰龌龊啊？雖然顧院長讓我和你搞好關系，但是你要想這麼搞，我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姜禾指着他的鼻子怒道。

顧淮淵額頭青筋凸起，單手把人強行從氤氲着水汽的浴缸裡提了出來，水珠順着姜禾緊繃的身體線條滑落，在地上洇開一片潮痕。姜禾跟條剛被釣上來的魚似的直撲騰，奈何力氣又比不過對方，隻能連忙勾了條浴巾纏在腰上。

“救命啊，□□啦！”

“閉嘴！”

顧淮淵極力克制着掐死對面的沖動，喉結滾動，宛如一頭張開獠牙的獸，漆黑的眼眸醞釀着未馴服的野性。

“你的抑制貼呢？”顧淮淵低啞的嗓音微微顫抖。

“垃圾桶裡。”

他把姜禾扯到垃圾桶跟前，“撿起來，貼上！”

“憑什麼啊！”

顧淮淵唇角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漆黑的瞳孔翻湧着某種厭惡的情緒，“要麼貼，要麼滾！”

姜禾聞言猛地擡頭，怒意化作淬火的視線與顧淮淵相撞，不經意間掃到了對方脖頸上的黑色項圈。

差點忘了，他還有這個……于是，姜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啟動了左手上戴着的控制手環，直接将電流強度推到最高。

霎時，黑色項圈發出不堪重負的蜂鳴，拇指粗的藍紫色電弧崩潰在視網膜上炸開一道道刺目殘影，威力可怕到就連姜禾與顧淮淵相觸的部位都難以忍受地痙攣起來。

他以為對方一定會像上次那樣，崩潰倒地，任他宰割。

但姜禾錯了，

對于SSS級的alpha而言，迄今為止還沒有一種人造武器能夠使他在短時間内喪失反抗之力。

隻聽到“咔”的一聲，本該無堅不摧的晶石鍛造的項圈裝置竟如泥塑般扭曲變形，随着顧淮淵五指暴力一扯，外殼脫落、電花迸濺的元件殘骸被甩落在了姜禾腳邊。

姜禾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視線裡映出顧淮淵一如猛獸掙斷鎖鍊時特有的危險神情。

“想死的話，我可以成全你。”顧淮淵動了動唇，狀态很不對勁。

一絲壓不住的高濃度硝煙味從他身上滲了出來，姜禾腦子轟的一聲，直覺山嶽傾軋般的壓迫感撲面而來，他膝彎一軟，踉跄地跪在顧淮淵面前，如果不是手腕被對方箍住，恐怕整個人都要倒在地上。

“我貼……我，”姜禾瞳孔放大，劇烈地喘息着從垃圾桶裡掏出了那團抑制貼，哆嗦地貼上後頸的腺體。

抑制貼起效的一瞬間，顧淮淵立刻松開了幾乎深陷姜禾骨肉的五指，他如同溺水的人撕開纏身的水藻一般，動作粗暴地扯開自己緊扣的衣領，喉結劇烈滾動，大口吞咽着低于臨界信息素濃度的空氣。

随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現場。

姜禾狼狽地坐在地上，低垂着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洇出一絲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