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沒在意她被人擠開,而是打量周圍,剛剛黃毛的話提醒了所有人。
這裡不冷不熱的,又不是冬天,如果說沒有院子很正常。
那地上怎麼連根雜草都沒有?
這村子裡的人就算是鬼,那生前總是人吧?
他們吃什麼喝什麼?
都不種菜?
“剛剛進祠堂,我好像聽見了孩子的聲音。”
白棠想到在高中生小雪開口詢問,幼苗死了怎麼辦時,祠堂裡陷入了沉默。
就是那個時候,白棠聽見了有孩子的聲音,那種拉長的讀書聲。
“有沒有可能村民都在祠堂住?”
見領路的村民紛紛停下腳步,白棠快速說了自己的發現。
衆人看着村民井然有序地排列成九宮格的站位,蹲下身将幼苗小心的栽在土地裡,然後便蹲守在幼苗旁。
每個人的幼苗都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現在怎麼辦?”
一模一樣穿着,一模一樣紅色的手,一模一樣死氣沉沉的村民,以同樣姿勢蹲在那裡。
怎麼看都像複制粘貼過,看的衆人雞皮疙瘩一個勁的冒。
“我們…過去吧。一人守着一個。”
裴武直覺這次任務不會這麼簡單。
甚至說,如果隻是培育幼苗等着結果子送去給村長,如果幼苗真的如村長所說,一定會結果,那這樣的任務簡直簡單到過分。
說着,他便看向娟姐:“娟姐你有經驗,要不你在中間?能幫幫我們。”
“行。”
最中間也算是個好位置了。
剩下的人,黃毛,裴武,胖子現在第一排。
短發女人,娟姐,長發女人一左一右把位置占了。
最後一排就剩下白棠,漂亮女人曼曼和高中生小雪。
每個人都壯着膽子認領一株幼苗,小心的蹲在幼苗旁邊。
白棠也不例外,找了個幼苗處蹲下來,餘光觀察同樣蹲在她身邊的村民。
“果子,給我。”
空洞的聲音響起,白棠察覺到視線,立刻裝作觀察幼苗。
她沒敢轉過頭去和男鬼對視,也沒敢搭話,悄悄往其餘人的地方看去。
想看看是隻有她身邊的鬼說話了,還是大家身邊的都說話了。
“果子,給我,我可以讓它早結果…”
男人還在不斷說着,除了目光看着她,要是沒有其他動作。
白棠咽了咽口水,覺得站起來應該不算觸犯到什麼死亡規則,這才慢慢站起身。
男鬼還在幼苗旁守着,嘴裡不斷念叨着:“給我,給我,果子給我,我能讓她提前結果。”
白棠前面是短發少女,右側是漂亮女人曼曼。
規則裡讓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白日裡隻需要守着苗,那他們說話,是不是算作規則内允許的?
“曼曼姐。”
白棠輕輕喊了聲。
曼曼就在她右邊,兩人中間隔着一個男村民,聞言也慢慢站起身轉頭看向她。
白棠注意到她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小聲詢問:“你那邊的和你說話了嗎?”
白棠目光落在身邊穿着黑色的村民身上。
“我…我們怎麼辦?”
聽到兩人說話聲,其餘人也紛紛加入其中,将視線都對準現在最前面的裴武。
胖子和黃毛的苗在裴武一左一右,臉色蒼白轉過身:“答應不答應?”
看來所有的男鬼,都和他們索要果子。
這不就和村長的任務相悖了嗎?
“先等等,這才第一天…”
裴武壓力也很大,好在這是第一天,如果是第五天,第六天,恐怕他就會忍不住讓别人答應下來探探路。
“我…我答應了。”
站在白棠前面的短發女孩,聽到議論聲一直沒有說話,直到裴武讓他們等等,才擡起頭滿臉淚水的看向他們。
“他…他說能讓我早點結果子…嗚嗚嗚,我也不想答應的,我隻是太害怕了…你們又沒說!”
她害怕的縮成一團抱着自己,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聲音裡面夾雜着顫抖和絕望:“怎麼辦?我害怕,能不能反悔啊?”
“你要反悔?你要反悔?你怎麼能反悔?”
在她身側的村民聽到短發女孩想要反悔,立刻擡起頭,漆黑的瞳孔猙獰的望着她。
“不…不…我沒…”
眼見着村民的手就要落在短發女孩的身上,她吓得坐在地上,搖頭:“我沒…”
白棠眸光發沉,看了眼還蹲在她身邊的村民。
她沒理這個村民,村民沒傷害她。
短發女孩答應了,要反悔,所以村民就能攻擊她?
是和村民搭話,村民能攻擊?還是答應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