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彤緊張的不斷用牙齒咬下唇肉,哪怕口腔中滿是腥甜。
她沒和任何人說,昨晚站在她窗前的女鬼和其他人窗外的女鬼不同。
她窗外女鬼并沒有别人口中那麼懼怕燭火,甚至拼了命的往房間裡爬。
這是在這的最後一晚了,她一定要活下來。
小彤将房門鎖好,又檢查好窗子,忐忑的坐在桌子旁,手裡捏着火柴,靜靜的等待夜晚的降臨。
腦海中不斷模拟今天怎麼抵抗,想到這,她站起身使勁兒捶了捶隔壁牆。
“小雨,你把蠟燭借我好不好?我們換一下行不行?”
隔壁的長發女孩聽到小彤的話,看着自己桌上還有大半截的蠟燭。
“小雨,小雨,我明天就出去了,我就有錢了,我分你一些好不好?我還有一些,咱們換一下。”
老房子隔音并不好,小彤的聲音不斷傳來,小雨緊緊攥着大半根蠟燭,輕聲嗚咽。
“對不起,我不能給你,我也害怕,對不起…”
天色越來越黑,很快房間中一絲光亮都無。
小彤憤憤的罵了幾句,焦躁的将火柴拿出來握在手中。
“沙…沙…”
細微的聲音出現在靜谧的夜晚,小彤立刻擡起頭看向窗邊。
“沙…咯噔…沙…咯噔…”
她聽着這聲音咽了咽口水,手裡布滿了汗水,手指緊緊攥着火柴。
這是什麼聲音?
女鬼是不是就站在她窗外?用手指輕輕劃過窗紙?
“沙…”
手指摩擦窗紙的聲音再次響起。
“咯噔…”
手指輕輕落在窗棱的聲音…
小彤目光透過黑暗死死盯着窗戶,手裡緊緊捏着火柴。
空氣仿佛凝滞,周遭一點聲音都沒有,隻有她刻意放輕的呼吸聲和如雷般的心跳。
怎麼回事?走了麼?
“噗。”
窗紙被外面的人用手指捅開,細微的聲音在靜谧的夜晚格外明顯。
一個洞,兩個洞,越來越多的洞出現。
蠟燭剩的不多了,她不到最後關頭不能點。
昨夜她點了蠟燭,那女鬼也一直在撕扯窗戶,目光中都帶着怨恨和兇殘,過了好久才不甘心的消失。
今夜她手中的蠟燭沒有那麼多,她一定不能浪費…
可能是因為有了昨夜的經曆,其餘人一點聲音都沒有。
此時的她無比緊張,期望其他房間的衆人哪怕喊上那麼一兩聲,也好過如今這般安靜。
“嗬…”
“嗬…”
“砰!”
“啊啊啊!”
在女鬼頭裝入窗戶的同一時間,小彤尖叫聲響起。
眼睜睜的看着女鬼頭卡在窗戶上。
借着外面的月光,她能看到女鬼此時正盯着她。
明明應該看不到她的眼神,可女鬼的怨毒的目光猶如實質,像毒蛇盤踞在她身上,在她皮膚上遊走,帶來陣陣顫栗。
她努力忍住因為驚恐而發出的嗚咽,哆哆嗦嗦的将手中的火柴當下,拎着凳子慢慢挪到窗前。
不能…不能讓她進來!
她明明果子已經結出來了,不允許,不能死在這!
小彤目光狠厲,拎着凳子一點點靠近窗戶…
白棠坐在房間中,身前放着燭台,手中拿着火柴。
她今天要觀察一下窗外的人,想确定一下,窗外的人到底是村長口中的山魈還是女鬼,還是…女人。
天漸漸昏暗下來,在徹底進入黑夜時,不知什麼時候,窗子上突然映出一道黑影。
來了。
她仔細盯着那片被她撕開的一片窗紙,那裡正對着窗外的女人的頭顱。
外面的女人亦或者稱呼為女鬼更合适。
頭發披散打結,口中還在不斷低落鮮血,看到窗紙被撕開,她好像也有些意外。
一人一鬼就這麼隔着窗戶對望。
證實了外面的确實是鬼,白棠身子微微發抖,牙齒也有些打顫。
緊緊攥着火柴,她已經準備好了,一旦這女鬼是要發起攻擊往裡鑽,她就點蠟燭。
昨夜已經有不少人都試過點蠟燭驅逐女鬼,都成功了。
沒道理今天她不能成功。
“嗚嗚嗚。”
女鬼察覺到白棠的視線,目光死死盯着白棠,雙手緊緊扣住窗棱。
“嗚嗚嗚…”
哀怨又凄厲絕望的哭聲響起,女鬼眼眶中不斷流出血淚。
白棠在女鬼哭的一瞬間,就舉起了火柴。
時刻防備女鬼一會破窗而入,已經兩天了,這次任務一籌莫展。
今晚她仗着蠟燭剩的多,才敢将窗紙撕開一個大洞,想看看外面的人,到底是村裡的女人,還是女鬼。
“啊!!!”
一聲尖叫聲突然傳來,白棠被吓得手一哆嗦“歘”的一聲劃了下火柴。
女鬼目睹這一幕,将哭聲硬生生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