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其實有些好奇,長發女孩說的經曆和她的猜測大緻相同。
所以為什麼最關鍵的長發女孩沒有說出來呢?
長發女孩臉色有些難看,嘴唇緊抿:“她本來拉着我,但突然我的手一空,再加上……”
她深呼吸,不敢去看其他人的神色:“再加上快到村口了。我就想着……”
哪怕話沒說完,大家也都明白了。
聯系長發女孩之前說的話,衆人腦海中都浮現了昨夜長發女孩的經曆。
昨天夜裡,女鬼進到房間,長發女孩以為自己是必死的結局,但不知道她說了什麼話,觸動到了女鬼。
也可能女鬼根本就沒想過要傷害她,就像娟姐那房間的女鬼一樣。
不也是面對面大眼瞪小眼的呆了一晚上麼?
就這樣,女鬼爬到房間中,牽着長發女孩的手,一路沿着牆根走,躲躲藏藏到了村口。
雖然不知道這一路她們躲藏的是誰,畢竟那兩排房屋他們都檢查過,并沒有人,而且出村的道就一條。
不管躲到哪裡,都會有人看見。
但終歸她們到了村口。
可天亮了,女鬼突然消失不見,長發女孩以為自己可以出去了,她沒有去找女鬼去了哪裡,便沒有回頭去找女鬼的蹤迹,甚至都沒有低頭看一眼。
而是大步向村外跑去。
最終,長發女孩還是失敗了,她依舊像昨天那樣,反複循環出現在田裡,看見他們站在娟姐的門前。
白棠了解的點點頭,心裡卻有些可惜。
“我們這是要做什麼去啊!天都快黑了,到底能不能出去啊!”
黃毛有些不耐煩:“到底要去哪,你倒是說句話啊!要是出不去,我們好想辦法結果子!”
“等果子結出來,必死無疑。”
白棠冷冷的丢出這句話,讓娟姐和長發女孩的身子一軟,兩人差點跌倒。
她目光落在村口處的那抹綠,眼眸一亮,快步走過去,果然,她就說在這裡能找到。
“這……”
衆人也看見了那抹綠色,是幼苗!
“怎麼回事?”
黃毛震驚的看着遠處的幼苗:“這是誰挖的?幼苗還能活下來了麼?那是誰的苗?”
誰都沒忘村長說的話,幼苗死,他們死。
植物脫離土壤這麼久,還能活了麼?
白棠快速跑過去,撿起枝丫有些蔫的幼苗。
輕輕用指腹摸了摸,原本飽滿,充滿水分的根莖已經開始發軟。
“女鬼就是幼苗,結果子,我們就是助纣為虐,帶入一下伢子村我們找到的線索,到時候果子結出來,我們一定會死,女鬼會将恨意報複在我們身上。”
白棠看向身後的衆人:“短發女孩的死亡,是因為她答應了村民,讓幼苗結果子,胖子的死亡…也是。”
所以短發女是以大腹便便的姿勢,帶着枷鎖死的。
“可不對啊,如果是答應村民,那她們為什麼還活着?”
黃毛指着娟姐和長發女孩:“她們怎麼沒死?”
白棠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昨晚女鬼會放過她們,要不等晚上你問問?”
“至于胖子…因為胖子不單單答應了結果,他還不止一次不小心傷害到幼苗,昨天甚至将幼苗弄成兩截。”
所以女鬼将胖子身上的每根骨頭都敲碎。
白棠拿着幼苗走回來,将快要脫水死亡的幼苗遞給長發女孩:“你是想先帶着它試試走出村子,還是跟我們一起?也能有個照應。”
“這些一部分是我猜測的,一部分是昨天問那個女鬼的,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看你怎麼選。”
她盡量将所有可能都和長發女孩說清楚:“幼苗在走出村子前不能死,要不然就出不去。”
“我們也要盡快去拿幼苗,如果幼苗結果,我們想出去就更難了。”
長發女孩眼眸微動,想到自己居然離出副本,隻有一念之差,心裡不禁後悔早上應該帶着幼苗跑出去的。
娟姐有些着急自己的幼苗結果,那她就挺不過這一個晚上了。
裴武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閉口不言,萬一遲則生變,他還是别替别人拿主意了。
黃毛目光落在白棠手中,擡頭看向不遠處的村口,眼裡都是對生的渴望。
長發女孩剛要接過,就見站在裴武身邊的黃毛一個閃身,眼疾手快伸手搶過白棠手裡的幼苗,撞開衆人加速跑向村口。
變故實在是來的太過突然,誰都沒想到黃毛會直接搶過别人的幼苗轉身就跑。
明明誰都有幼苗,隻要他們速度夠快,就一定能出去,為什麼非要搶别人的?
裴武臉色難看跑了幾步,對着黃毛的背影怒吼:“你做什麼!”
可沒用,黃毛一騎絕塵,手裡緊緊捏着幼苗,這是生的希望。
隻要出村……
“先去取幼苗。”
白棠趕緊安慰長發女孩:“他的幼苗沒結果,你拿着他的也一樣,咱們趕緊走。”
衆人連忙點頭,跟在黃毛的身後往村口的方向跑,想要快速走一下捷徑到達祠堂門前那塊地。
距離村口越來越近,黃毛能聽見自己“砰砰”的心跳聲,那是因為出口就在眼前的激動。
是安全出去後,就有一個億或數不清的錢。
是他日後都不用饑寒交迫,不必看老闆臉色,不用被人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