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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a集團,唐鸢的辦公室裡。
姚筝來過多次的地方。
她推門進去,室内空調的風帶着清爽的涼意鋪面,往人耳畔拂過時,激起細微的雞皮疙瘩來,讓她被吹得顫了一下。
随後得到的就是唐鸢一句冷冰冰的話:
“姚筝,妳超時了二十六分鐘。”
姚筝擡眼對上唐鸢冷淡的表情,用手背輕輕擦過額頭的細汗。
一個多小時前,她收到了唐鸢發來的電話後,就馬不停蹄往這裡趕來,但是還是超了時間。
沒辦法,孤兒院裡Ava的距離還是遠了些。
她眯着眼睛笑了一下,沒計較唐鸢對自己的故意刁難,很自如的扯開話題:“唐總,您的傷怎麼樣了?”
唐鸢這次傷的屬實不輕。剛剛醒來,不在醫院休息着恢複一下傷口,就這麼迫不及待趕來公司了?
到底是真不想要命了,還是因為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所以開心壞了?
她心裡止不住地想象着各種可能。
但唐鸢不知道她的心思,聽了這句關心的話後,起先因為一睜眼沒看見姚筝的心情好了一點。
于是認真的回她的話:
“還沒有完全好,走路的時候腳還會疼,還有點瘸,但醫生說慢慢就會好。”
她隻是真把事實情況說了出來,沒有故意誇大但也沒有遮掩。冷靜的簡直不像是在陳述自己的傷口。
但姚筝聽了,心裡卻實打實疼了一下。
傷着了腿,走路瘸着總歸不會是太雅觀的,但唐鸢是這麼一個要強的人。
她又開始想,把這家夥和周疏餘湊合在一起到底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唐鸢這麼重的傷,周疏餘也不知道拉着點,就讓她到處亂跑?
姚筝想着,走到唐鸢面前,稍稍傾身下去,手在唐鸢那條受傷最嚴重的腿上,輕輕捏了一下。
她的頭始終擡着,視線落在唐鸢臉上,仔細觀察她的表情:在她指尖捏下去的瞬間,唐鸢明顯地皺眉,還極細的“嘶”了一口氣。
姚筝移開視線,随即也收回手:“這麼疼還到處亂跑?周疏餘也不看着妳一點?”
後面半句是她沒忍住的吐槽,說的聲音小,而且說出來就後悔了。畢竟,她現在一點也不想她到唐鸢說什麼有關周疏餘的事情。
“為什麼要她看着我?”
唐鸢的語氣疑惑。
“就……”
姚筝保持着這樣半蹲的姿勢,看唐鸢的眼睛。
這有什麼好問的?
因為妳不是馬上就要和周疏餘在一起了嗎,竟然這樣,那她照顧妳、留意妳的傷口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難不成妳還是覺得我吐槽的錯了,想要為周疏餘說點好話?
唐鸢見她吐了幾個不明意義的字節,又不說話了,眉頭就皺地更深。
她不想猜姚筝在顧忌什麼,幹脆直白的挑明了自己想說的東西:“我改變主意了,不和周疏餘結婚了。”
“哦,妳……”姚筝下意識去接她的話,接到一半才反應過來她剛剛說了些什麼,頓了一下,聲音都漏了一拍,“妳不和周疏餘結婚了?”
唐鸢點了一下頭。
姚筝知道,這人不是一個會輕易改變主意的,認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除非有更好的辦法,
所以她詢問道:“那妳是有什麼其他打算?”
現在兩人的姿勢下,唐鸢需要垂眼才能看清姚筝。
她也确實垂眼了,神态自若的,在姚筝心底丢下一顆驚雷——
“我要和妳結婚,姚筝。”
……
姚筝心髒地震。
語不驚人死不休。
唐鸢就是有這樣的能力。
叫她整個人身處空調房裡,卻像要被燒起來了一樣,渾身發燙。
驚詫間,她的手一把攥緊唐鸢的褲腿,刻意避開了傷口的位置,但還是攥得對方悶哼了一聲。
她又一驚,忙松手站起來,指尖去繞自己的發尾,難得笑得不自然:“唐總,妳是被奪舍了嗎?妳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唐鸢抿唇,手扶了一下剛剛被姚筝攥皺了的褲子。
腿上麻癢的疼痛不算什麼,姚筝這樣下意識躲避的反應,才是讓她更為難受的。
她悶聲開口:“怎麼,妳不願意嗎?”
姚筝停滞片刻的時間後,淡淡笑出聲:“唐總,這可不是什麼願不願意的問題。我不喜歡妳,不會和妳結婚的。”
唐鸢臉色變了一下。
雖然早有預料,但是親耳聽到對方這樣說的時候還是不舒服。
她把腰挺得更直,語氣裡隐約有了警告的意味:“喜不喜歡好像不是結婚的必要條件吧?”
畢竟,當初她和周疏餘互相都沒有愛,都可以訂婚。
姚筝其實完全沒有被警告的感覺,她隻覺得被唐鸢的直球擊倒了。
她耳朵紅了一片——幸好發色也是紅的,遮掩了部分,就不是很明顯。
“的确不是必要條件,但是這是我對自己的要求,隻會和自己喜歡的人結婚。”
隻會和自己喜歡的人結婚?
唐鸢不解,但是她還是點頭,短暫思考過後,想出了問題的解決方案:
“那就再給妳一個任務,早點喜歡上我。”
空調好像壞掉了,姚筝的耳朵燙過了頭,簡直像是要被燙掉了。
早點喜歡上唐鸢。
喜歡上?
姚筝瞧着唐鸢那平淡至極的表情,堪堪維持着勢均力敵的散漫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