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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筝收獲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唐鸢願意理她了。
壞消息是:由于合作的開始,她每天的工作量劇增,完全沒有去“招惹”對方的時間。
而現在,她靠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看着眼前亂成一桌的資料,揉了揉酸澀的眉頭。
姚筝這輩子大概沒有這樣努力的時候過,兩眼一睜就是辦公。
她向來都是懶散随意的的,頗有些得過且過的意味。似乎很久以前也有過憧憬的時候,可後來那樣的心情也被慢慢磨損了。
但這次不同。
姚筝放下手,看着眼前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文件的标題——人類戀愛心理分析。
這次是她真正想去做的事情。而且還是和唐鸢一起。
想到這裡,她眼底就泛起一絲笑意。
更何況她偶爾還會聽見唐鸢誇自己……
唐鸢誇人時也很單調,隻會說“不錯”,“很好”這類的詞語,但就算這樣,每一次收到也足夠姚筝回味很久,甚至臉熱。
沒辦法。
休息了些許,姚筝又準備看繼續手上的這些資料,樹蔭投射在白紙上,因為微風的緣故時常晃動。
也就是在她剛剛掃視了幾行字以後,耳邊忽響起“啾”的一聲,極輕極細,仿佛隻是錯覺一般。
姚筝卻指尖一頓,留了個神去聽,果不其然,大約是一分鐘後,這樣的聲音又響起了,似乎是鳥鳴,聽着有些凄慘。
她起身推開窗,在窗外搜索片刻,還真讓她瞧見了一團蜷縮在草團裡的毛。
那是一隻背灰,胸白,嘴黑的鳥,隻有半個手掌大。
姚筝在工作室這片湖邊倒是見到過幾次這樣的鳥,就是不知道種類。
這鳥被她捧在手心裡的時候還在發抖,輕輕掀開翅膀一看,才發現裡面居然有一條很深的劃痕,還在往外滲血,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
姚筝把這鳥帶回了辦公室,就有同事圍上來看。
“哇!姚筝姐,這鳥哪裡來的啊?好可愛。”
“外面撿的。”
姚筝邊說,邊翻出來些藥水去給這鳥處理傷口。
“這家夥受傷了?”
“是在哪裡發現的啊姚筝姐?”
“……”
同事的問話有些多,姚筝一開始還會一兩句,後來幹脆不搭理了,隻顧着自己把手上的鳥處理好傷,才說:
“好了,給找個紙盒子什麼的先給這小家夥待着吧。”
“好的姐,那妳之後要把它留着養嗎?”
“留着養?”
姚筝看了一眼那團毛絨絨的家夥,忽然記起來,當時自己和唐鸢在孤兒院似乎也救了這麼一隻鳥,那群孩子似乎也問了她同樣的問題。
她的回答應該是不的。
她一向覺得每種事物都有适合自己的歸屬,強行去要求什麼是不合适的。
比如說讓一隻屬于自然的鳥留下來;比如說讓一個不再喜歡自己的人重新愛上自己。
姚筝以前以為這是道理,是不變的規律,想去違背它的人是犯蠢,直到她自己體驗了這麼一回,才發現自己的幼稚。
很多時候我們都戰勝不了自己的欲望。
姚筝想要唐鸢,這就是她現在最直白的欲望,所以甯願去違背以前的自己。
……
[撿到一隻受傷的鳥。]
[妳有沒有想起什麼?我們去孤兒院那次。]
[圖片]
姚筝給鳥在辦公室随便安了個窩後,就給唐鸢發了這幾條信息過去。
她準備下班了再帶這鳥回自己家養一段時間再放走,畢竟工作室裡人太亂了。
她本來沒指望這條信息唐鸢會回她,因為對方隻會比她更加忙,誰料就大概過了幾秒鐘,手機就響起:
[小鳥:記得。]
姚筝看着這條信息,眼睛眯起,很輕的勾着唇。她隻猶豫了一瞬,又向對方發出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