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這一切後,他說了一句話……他說了什麼?”
唐瑜苦悶了許久,也沒有想起夢裡聽見的那句話,留下的隻有當時的震驚情緒。
親手和阿星打過,莊遙生很清楚地知道,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是一個正值壯年的龍的對手。能夠像清掃垃圾一樣清理如此強大的種族的,又是什麼?
“對了!黑河!找到黑河上的擺渡人,就什麼都知道了!”
唐瑜像瘋了一般,往黑河邊跑去。如果不是莊遙生及時攔腰抱住,恐怕他就跳下去了。
即使是這樣,唐瑜的嘴裡還在不停地叨念着:“放開我!黑河的起點就是擺渡人……我想起來了,他說的話!”
莊遙生的體型算不上健壯,甚至在一米八的标準下都是偏輕的。如果唐瑜真的做出匪夷所思的事,他也控制不住,能做的最多就是在岸上殺掉對方。
“他說了什麼?”莊遙生的聲音冷得可怕。
連處于癫狂狀态下的唐瑜都渾身一震,轉而慢悠悠地說道:“那個雪白的人看着我的方向,說‘此乃神谕’。你知道的,那隻是一個夢,我周圍已經沒有活着的生物了,他怎麼可能看得見我?”
也許,唐瑜真的把每一個副本當成了真實存在的世界。作為驅魔師的職業生涯本身,就是對他的世界觀和價值理念的重塑,而這種變化是不可逆的。
結果就是現在,他變成了一個遊離在現實之外的驅魔師。
“你的意思是說,他是神,而且還不在這個副本裡,隻是在某一段曆史或者某一段副本中出現過,是嗎。”莊遙生冷靜地按照唐瑜的邏輯分析道。
“是的!這是新的發現,意味着協會将所有不依賴系統而具有系統權限的生物一律劃入‘惡魔’一類是不準确的。更何況試圖解析系統的溶酶計劃至今還在執行,也就是說,以現有的邏輯,我們是無法剖析副本和惡魔的存在。但是如果能從那些具有權限的非人類下手,就有突破口!”唐瑜陷入了亢奮。
莊遙生思索了很久,試探性地問:“你申請課題了嗎?”
唐瑜不明所以:“啊?”
“協會對學術研究的限制很嚴格,對惡魔也很反感,你的課題不會被通過的。”莊遙生說出了殘酷的事實,“沒有課題,你就沒有經費和資源去調查,這個發現,不論真假,從提出的第一時間就夭折了。”
“不是吧……”
“學術界就是這樣的,親愛的驅魔師。”莊遙生松開唐瑜,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
唐瑜的背影一下子就看起來分外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