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兩當年前後桌是吧?”
您記憶力還真好。
湯淇不想回答,大膽地把話語權交給了紀律。他張嘴就是一通胡說八道:“對,她在我後面。多虧了當年的前後桌的情誼,才讓我獲得了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
聽的頭直痛。
湯淇按了按太陽穴,閉上耳朵。
“不是。”那同學樂了,“你是殺人了,還是放火燒山了,至于把自己說的這麼慘嗎?”
紀律嬉皮笑臉地說:“沒有沒有,當保姆一點兒都不慘。”
“特别不慘。”向陽涼飕飕地插話道,“和女主人同吃同住了,晚上的夜生活是相當美妙啊。”
“?”
湯淇整個人都定住了,根本不敢看旁邊人的表情。她極其不安地撕扯着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你說什麼呢,他是保姆,怎麼可能在我家吃睡。”
向陽無辜地笑着:“可是大房子不都有保姆間嗎,我說的是那個。”
“哦,對,是保姆間。”
為了證明真實性,她又看着同學說了一遍:“住我家的保姆間。”
“搞什麼?”
“是不是那個那個,打賭呢,看看我們會不會相信。”
“還不信啊,我這麼誠懇地說了。”
“不信。”
“你兩準有事。”
“沒有!”湯淇應激地說,“絕對沒那回事,他真是我家保姆,我還給他交五險一金,有流水号。”
那同學幹脆不問了,呵呵幾聲繼續吃飯。
出于心虛,湯淇專門給曹均重複解釋道:“真的是我保姆,我看他沒工作,大發善心就招到我家了。”
真假參半是最好的理由。
除了保姆是騙人,其它什麼住一起吃一起全是真的。不算謊話,湯淇說起是熟心應手,一口咬死紀律是保姆。
長時間帶着面具,呼吸都不順暢了。湯淇站起來去透氣,屁股還沒離開凳子,紀律便追問道:“大小姐,你去哪?我得陪着你,一個人不安全。”
湯淇面無表情:“上女廁所。”
“哦,那不能陪了,我是男的。”
“神經。”湯淇心裡翻了個白眼,拿起紙巾直接出去。
在她離開後沒幾分鐘,曹均也跟着出去了。紀律本身就有要出去的意願,向陽還在那添油加醋:“你說他們兩個會不會有私情?孤男寡女聊幾句就.......那個那個,幹柴烈火。”
“你閉嘴吧!”他惡狠狠地說。
“好,我閉嘴。”向陽在嘴上做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
紀律陰沉着臉站起來,握着手機的松了又緊。喉嚨裡仿佛堵着一口血氣,呼不出來,咽不下去。打開包間的門,在左邊掃了一圈,右邊掃了一圈,沒看到兩人的身影。
十幾年了,還是那麼喜歡他。
紀律越想越沖動,幾乎無法用理智來壓制心中醋意。渾身上下隻有一個想法,把她關起來。再聯想起這一個多月,湯淇總是推三阻四地不回家,是不是想要離婚。
不同意。
絕對不同意。
當時領證就給過她後悔的機會了,現在晚了,再不願意,他們也得過一輩子。
拱手讓人,下下下輩子吧。
紀律心裡直發冷,扭曲地認為隻有自己和湯淇在一起才能幸福,别人都不配。剩餘的溫和全被他抛在了腦後,對湯淇慢慢來根本不可能。
正當他怒發沖冠之際,湯淇的聲音及時地把他拉了回來:“你怎麼也出來了?”
紀律轉頭,看到是湯淇一個人。
“我剛剛下樓買了瓶白水,你要喝嗎?果汁太甜了,喝得多了有點兒膩。”湯淇不動聲色地就把紀律哄好了,甚至她都還沒發現紀律生氣。
“你要是嫌棄,我幫你再買一瓶。”
“幫我擰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湯淇總覺得他在撒嬌。她擰開瓶蓋,把水遞給他:“我沒對嘴。”
“老公不嫌棄。”
“.......。”
湯淇拿着瓶蓋看着他:“你為什麼來同學聚會?”
紀律沒回答,修長的手指捏着水瓶,微仰着腦袋,喉結滾動,然後大半瓶水沒有了,
“來看你。”
“我有什麼看的。”
“好看。”
“神經病。”
紀律從湯淇手裡拿走瓶蓋,慢悠悠地擰上:“為什麼我推心置腹的話總是會換來一頓臭罵。”
“那是......。”
“是什麼?”紀律湊上來,眉開眼笑地說,“是覺得我在你心裡與衆不同?還是你覺得我這個人脾氣比較好?”
湯淇一時語塞:“才不是呢。”
“懂了~。”紀律把水還給湯淇。
“你懂什麼?”
“打是親罵是愛。”
“你!”湯淇作勢就要拍他,紀律後退半步,偏頭說,“打是親。想親就直說,不用拐彎。”
湯淇瞪着他。
紀律轉身擺擺手:“要親等會親,我去上個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