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昱辰踉跄着腳步回到卡座,也顧不上什麼風度不風度的事了。
姜覺一擡眼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頹然模樣的周昱辰。失魂落魄,傾家蕩産似的。
怎麼不算呢,餘味就是周昱辰的附屬品,是周昱辰的家産,現如今這份原本的不動産卻輕而易舉的丢了。不見蹤影,不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蕩了。
“夠了吧?”
“什麼?”周昱辰對姜絕說的話不明所以,像是沒聽見,煩躁的要命。
“你到鬧夠沒有?”
這次周昱辰倒是聽明白了,“我鬧什麼了。喝酒也不行嗎?”
“你這樣有意思嗎”姜絕蹬了一腳桌沿。
周昱辰又要去拿酒,繼續發醉放縱。姜覺一把揮開,生氣道:“你這樣跟懦夫有什麼區别?”
周昱辰滿是一副不講理的樣子,“懦夫怎麼了!看不起就滾蛋。”
“昱辰,”姜覺軟下性子,“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是你要一直這麼下去嗎?你公司都不要了,手底下那些員工也不了?你不是一個人,你知道嗎?你身後站着很多個大家小家!”
姜覺越說越氣,“愛情特媽的又不能當飯吃,就算是,就你這樣的,也吃不上一口熱乎的。”周昱辰顯然是怒了,一把揪起坐着的姜覺,兩人僵持着,氣憤瞬間冷下去。
“你再說一遍。”
“怎麼了?”姜覺不以為然,“我就說怎麼了?”骨幹的手指着周昱辰心口,十分有力。說出來的話更像是往周昱辰心窩子上捅,“我姜覺今天就說了,你,周昱辰,是懦夫!”
周圍已經有些人注意到他們,看熱鬧的看熱鬧,不敢動的不敢動,沒人上來拉架,音樂還砰砰響個不停。
燈光交錯着,一眨眼周昱辰的拳頭已經打在了姜覺臉上。悶哼聲呼之欲出,姜覺也毫不客氣掄回去。
“周昱辰,你在我這逞什麼能,你不開心,老子大老遠飛過來請你喝酒,你倒真裝上大爺了。”姜覺話糙理不糙。
周昱辰就是沒看清現實,憋着一股子窩囊氣不知道該往何處發了。他今天務必是要讓周傻X認清現實了。
“你看看!”姜覺掏出手機摔在桌上,照片裡面的人他倆都熟悉。
是趙輕舟。
“看見沒!”姜覺還嫌不夠,直接又拿起手機抵在周昱辰眼前。“你好好看看,你在這為情買醉,人家在做什麼,花前月下早就滾在一起了!”
姜覺給周昱辰看的那張照片裡,正好是帶有趙輕舟名牌的酒店房間,立牌上清清明明寫着三個燙金的大字,還有一雙出鏡的白鞋。
這明顯不是趙輕舟自己。
周昱辰一眼就認出來了,白色的鞋面上帶着粉色的顔料,這是那天餘味帶回來的那幅畫裡的。
周昱辰記得。
“隻有你還在這悲悲戚戚!”姜覺什麼話都往外說。
周昱辰一下跌坐在沙發上,念念有詞,“這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姜覺一步跨到周昱辰面前,“你都讓他傷心了,他不能去找别人嗎?”
“我怎麼讓他傷心了?”周昱辰反駁。
“他能在你身邊給你當了五年的秘書,什麼性格你不清楚嗎?你要是不趕他走,不喜歡他了,讓他傷心了,他能這麼一走了之?說起來,還不都是你的問題。”
姜覺退了一步,“周昱辰,五年啊,你能不能有點心啊,過去的就讓他過去不行嗎?你現在身邊已經有人了?你們好好處行不行?”
“你懂什麼?”周昱辰犟。
姜覺對此嗤之以鼻,“是,我懂什麼,就你懂。吃着碗裡的,望着鍋裡的,還顯得一副盛情大愛的樣子。”
“我什麼時候吃着碗裡的望着鍋裡的了?我心裡就他一個!”
“那之前呢,周昱辰,你不是第一次這樣頹廢了吧,你忘記你為什麼來汀州了嗎?”
“我沒忘。”周昱辰一飲而盡杯子裡新倒的酒。
“你最好是沒忘。”姜覺越看這副模樣越看不上眼,認為自己才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餘味就沒錯嗎?我的心就不是心了,就要由着他作踐。五年前也是,現在也是。”周昱辰摔了酒杯。
“什麼?”姜覺沒聽明白。
“憑什麼他餘味每次都是想走就走,他問過我了嗎?啊?!每一次!每一次都是!”
“喝多了?!胡說什麼呢?”
“餘味”,周昱辰深吸一口氣繼續說,“他換了一個名字再一次來到我身邊,而每一次的結果都是戲弄我,他把我當什麼了?轉身他就能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五年了,我從沒提過這件事,過去的事我讓他過去了,現在還要我怎麼樣?”
姜覺越聽越覺着自己吃着瓜了,“你說餘味是餘遊?”
“會不會搞錯了?”姜覺不信。
“他在我身邊睡了五年,我能不知道嗎?”
其實也對,之前餘遊的離開對當年的周昱辰影響極大,可是後來他這悶騷兄弟來汀州發展之後,各方面都好起來了。他當時還以為是換了個地方人就換了個心情,沒想到,根源還是出在了人身上,他找到了當年離開他的餘遊。
也難怪,他隻遠遠的瞧過餘味一眼,當時就覺得這兩人出奇的像。姜覺那時候還以為周昱辰不過是玩什麼菀菀類卿的戲碼,結果姓周的就是純純一大情種。
餘遊什麼性子,姜覺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