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董國超主動地詢問起周以恪拍過的戲，知道他基本上在圈内查無此人後，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勉勵了幾句。

之後他看了一眼時間，跟姜沐澤說要走了。

這一次，姜沐澤沒有多留。

等董國超離開，偌大的包廂便隻剩下姜沐澤和周以恪。而周以恪也才終于有時間好好打量姜沐澤的模樣，他脖子上黑色的領帶扯松了一點，領口也敞開了兩顆紐扣，露出一段鎖骨，看着很性感。

他在看姜沐澤的時候，姜沐澤也在看他，所以他一擡起頭就撞上了姜沐澤專注的眼神。

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上下嘴唇碰了一下，想要說點什麼，忽然看到姜沐澤伸出食指，勾住他腰上的皮帶，帶得他猝不及防，整個人撞進了姜沐澤懷裡。

他的下巴磕在姜沐澤胸口，聽到姜沐澤胸腔裡傳出來的輕笑。

周以恪有點懵，擡起頭想問他笑什麼，姜沐澤卻慢慢低下了頭。

溫熱的氣息撒在臉上，柔柔的，像清風拂面，帶着一股醉人的酒香。周以恪有點害臊，他手指抓緊了姜沐澤的襯衫，閉上了眼睛，準備跟姜沐澤接吻。

結果等了半天，姜沐澤都沒有親上來，隻感受到鼻尖被碰了一下，姜沐澤便放開了他。

周以恪茫然地睜開眼，看到姜沐澤毫無雜念的平靜眼神，頓時知道自己又會錯了意，尴尬難堪到臉色瞬間爆紅。

他慌忙後退一步，生出了轉身逃跑的想法，隻是還沒行動，姜沐澤就緩慢又不容置喙地扣住了他的手把他拽回懷裡，湊到他赤紅的耳邊，低低笑道：“我裝的，别生氣。”

周以恪整張臉埋在他肩膀上，狠狠磨了磨牙，最終還是沒有對着他的脖子咬下去。

姜沐澤鬧夠了，摸摸他的臉，帶着他離開。

周以恪以為出去要打車，結果姜沐澤牽着他的手，徑直上了一輛黑色賓利。

周以恪坐在後排，怔怔地看了一眼姜沐澤。

“怎麼了？”姜沐澤頭仰靠在椅子上，注意到他的目光，懶懶地側頭看過來。

他是有些醉了，不然剛才也不會那麼惡劣地逗他玩。

周以恪搖搖頭，他垂下眼，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高興當然是高興的，姜沐澤為自己引薦董國超，雖然沒有明說董鶴鳴的事，可周以恪知道，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一早他那些社媒賬号就可以正常使用了。

但更多的是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姜沐澤對他的态度，沒有高高在上，也沒有拔吊無情，然而要說多上心多好，也不見得。那通電話裡，姜沐澤跟女生輕聲調笑的樣子他可沒忘。估計誰來倒貼都一樣，對他是這樣，對别人肯定也差不到哪裡去，隻是沒往家裡帶罷了。

浴室裡的溫度在節節攀升，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周圍的場景，可面前人在他身下發呆出神的模樣卻越發礙眼。

剛才在車上東想西想，不願意說，他覺得算了，畢竟有外人在。現在這時候，還有空想别的，簡直是在明晃晃地挑釁。

姜沐澤覺得自己要氣笑了，他停下動作，溫和又不容置疑地捏住周以恪的下颌，迫使他擡頭跟自己對視：“想什麼呢？說給我聽聽？”

周以恪喘息着仰起下巴，對上他愠怒的眼神，心虛地咬住嘴巴，他腦中飛快地想着趕緊說兩句糊弄過去。

姜沐澤一看他這個表情，就知道他要裝糊塗。他埋下頭，重重咬了一口周以恪的喉結，引出一聲轉了調的輕哼，在他耳邊壓着聲音威脅道：“不說實話，我今天就把你幹死在浴室裡。”

周以恪驚得瞪大雙眼，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姜沐澤爆粗口，莫名覺得羞恥。他腳趾頭蜷縮起來，仰着要往後躲。但姜沐澤明顯不願意讓他逃，手指滑過他的脖子，強硬地把按回自己肩膀上，跟自己緊緊相貼。

“說。”

身體和身體之間毫無細縫可言，周以恪靠着他，聽着他胸腔裡的心跳，感受到他精神百倍的東西，平息下去的熱血又轟地沖上臉，然而人根本掙紮不了。

他顫巍巍地閉上眼睛，羞怯地圈住姜沐澤的脖子，想要撒嬌讓這事過去，但姜沐澤鐵了心，不為所動，他最後吞吞吐吐道：“就、就是你電話裡的女生，我在想她。”

姜沐澤額角抽跳了幾下，咬牙笑道：“在我幹你的時候，你腦子裡幻想别的女生？”

“不，不是。”周以恪被他今晚接二連三的粗口驚到，面紅耳赤地補充：“我是想知道那個女生是誰？也是圈裡的藝人嗎？”

聽了這話，姜沐澤出走的理智終于回籠。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周以恪，見他一臉紅到呼吸都要停止的樣子，親住他的耳朵。

“不是，她是白真的孫女。”

白真？周以恪茫然地看着他，白真很有名嗎？

姜沐澤笑了笑，輕輕捏住他的鼻子：“市交通局局長的名字，你沒聽說過嗎？”

周以恪愣住，好半天才道：“那你，你——”他想問姜沐澤為什麼要跟這位大小姐吃飯。

姜沐澤知道他的意思，低下頭，将臉貼在他肩膀上，輕聲道：“你還記得，我跟你第一次見面，發生的事情嗎？”

“嗯。”周以恪紅着臉小聲回應。他當然記得，當時姜沐澤被人下了藥，然後他們兩個就……做了整整一夜。

“那個藥就是白知雨給我下的。”姜沐澤淡淡地抛出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