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焦看他一天比一天和善的目光中,《港夜》迎來了殺青。
殺青當天,周以恪渾身放松下來,回家把劇本一放,睡了個昏天黑地,醒過來的時候是半夜,他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被吵醒的姜沐澤忍無可忍,按住他,翻身壓了上去。
周以恪稍微推拒了一下,很快就躺平了。
這段時間忙着拍戲,很久沒跟姜沐澤做過,被姜沐澤一碰,他叫出來的聲音,他自己聽了都臉紅。姜沐澤頓了一下,動作變得更兇。
一直厮混到天蒙蒙亮,周以恪才被放開,他氣喘籲籲地仰着頭,眼眶裡的濕潤,一眨就有淚珠順着泛紅的眼尾滾下來。
姜沐澤手撐在他肩膀兩側,見狀低下頭,親了親他的眼角,然後吻住他的嘴巴。
周以恪抱着他的脖子,輕輕回應。
收拾幹淨,重新躺回床上,周以恪被姜沐澤摟住,眼皮沒怎麼掙紮,就合上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13點多,他睜開眼的時候,姜沐澤不在床上。
等他洗漱好下樓,看到姜沐澤坐在沙發上,陪着林魏然讀繪本,邊上的吳聲則無聊地低頭刷手機。
今天周日,這個點,吳聲居然沒有出門鬼混,周以恪有些意外。
但很快,姜沐澤就告訴了他原因,他們一會要去祭掃他姐姐姐夫的墓。
周以恪聽得一愣,遲疑地想問是不是不合适,可姜沐澤和林魏然都一臉理所當然,連吳聲也隻是瞥他一眼,沒有什麼異議,便咽下了疑問。
姜沐澤姐姐姐夫的墓在城外,一路上,林魏然顯得很沉默,下了車,他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任由姜沐澤牽着他的手,朝父母的墓越走越近。
周以恪和吳聲跟在倆人身後。
姜沐澤姐姐姐夫的墓是合葬墓,墓碑上面嵌着一張夫妻合照。照片上的女人,優雅知性,眉眼跟姜沐澤很像,林魏然的臉,更是随了照片中斯文俊秀的男人。
姜沐澤把手裡的花束放到林魏然懷裡,林魏然捧着花,放到照片前。他一眨不眨地望着照片裡的父母,眼眶裡很快蓄起了一包淚珠。
姜沐澤蹲下來,抱住他,低聲安慰幾句,用紙輕輕擦拭他的眼淚。
周以恪站在身後,心跟着難過起來。
林魏然哭了一場,對着墓碑,想說什麼又都吞了回去,隻嗚咽地喊“爸爸媽媽”。
最後姜沐澤聽他嗓子都喊啞了,制止地把他抱進懷裡,輕聲對墓碑上的男女道:“我會照顧好他的,你們放心。”
回到車上,林魏然還在情緒裡出不來,周以恪把他抱進懷裡,一下一下地用手順着他的背,林魏然漸漸停止了抽噎,小手緊緊摟着周以恪脖子,把淚汪汪的臉蹭在周以恪衣領上。
吳聲看周以恪一眼,難得沒有吱聲。
晚上沒有出去吃,周以恪說他下廚,姜沐澤喊人送了一堆菜過來。周以恪在廚房忙活開了,姜沐澤在旁邊打下手。
一通忙碌,端上來八道菜一道湯,吳聲一邊嘴上嫌棄,一邊吃得比誰都多。
就這樣雞飛狗跳的過了幾周,吳聲的假期結束了,他回去的那天,正好姜沐澤要開會,所以隻有周以恪和林魏然送他到機場。
吳聲推着行李箱,說再見前,重重捏了一把林魏然的臉。
林魏然被他捏痛了,不高興地瞪他,“讨厭!”
吳聲作勢還要捏他,林魏然趕緊跑到周以恪身後躲起來,周以恪也配合地張開手臂,把他擋住。
吳聲白他一眼,“行了,别送了,回去吧。”
他說完,擡腿就走,忽然又像想了什麼似的,扔下行李箱,返回來,湊到周以恪耳邊道:“你别得意,我媽跟我說了,她今年要回國過年,她一定不會同意你黏在我哥身邊的。”
話落,吳聲毫不停頓地哼着小曲大步離去,沒有給周以恪一點反應時間。
等周以恪回過神,吳聲已經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