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讓，清北二班，理科689分，語文120，數學148，英語140，物理100分，化學94分，生物87分

第三名的分數驟降到了670的檔次，并且此後也以一種頗為陡峭的曲線快速下降650以下，頗有種讓人從雲端回歸現實的沖動。

即便是對高考分數沒什麼概念的宋伍别看見這一組數字也不禁咂舌。

這家夥的腦子未必也太變态了點……

“宋伍别？”

李恒沒想到宋伍别這麼着急下樓真是跑來看分數的。他本來沒看過今年的榜單，這時候瞥了眼榜上的分數，初秋的夜晚悶熱難散，心底竟透過一絲涼意。

“艹，你看吧，我走了。”

李恒郁悶地揣着手先走了。

宋伍别點點頭，盯着蕭子玉的照片看了一會兒，又特地記住了另一張照片上的某個人。

返回教學樓裡時，一班的教室已經陸陸續續有不少同學走出來。他走到後門，往教室裡飛速掃視了一遍，沒看到蕭子玉。反倒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沒辦法，宋伍别的個子和長相在人群中實在是過分突出。但他沒有理會那些好奇的打量目光。心裡隻擔心蕭子玉是不是已經走了。

正好這時，兩個女生結伴從後門走了出來，他與其中一個女生偶然對視了一眼，本想開口詢問那個人的去向，可這樣的念頭隻冒出一瞬間就作罷了。

宋伍别又多等了一會兒，教室裡的人很快就走空了。

看樣子，那人應該是走了。

呼……

就在他在教學樓外看榜單的間隙裡，就這麼跟那人錯過了麼？

那還真是不趕巧。

心中的煩躁又開始翻滾。然而，正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線在他的背後響起：

“這位同學……”

宋伍别眨了眨眼，第一個瞬間便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但如果真是這樣……

“你找誰？”

他恍惚轉過身，看見蕭子玉正站在他面前，手裡拿着幾張卷子，看樣子應該才從隔壁的年級辦公室裡出來。

發問的同時，盯着他的漂亮眼珠如琉璃一般冰涼，折射出一道審視的疏離目光。

剛剛他路過辦公室怎麼沒看着人？宋伍别覺得有些奇妙，靈感一般迸現的巧合讓他頓時心情愉悅起來。

“找你。”他說。

緊接着，他看見蕭子玉的眉頭微微蹙起了一點。

“找我？”

“對。找你。”

“幹什麼？”

蕭子玉繞開他走進了教室。

宋伍别跟在背後，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一雙極度興奮、明亮的眼睛正快速地打量着蕭子玉的身形。

“我叫宋伍别，是今年轉來的美術生，在文科五班。我想邀請你做我的素描模特。”

隔着秋季校服外套，宋伍别隻能隐約看出這人清瘦的身形，骨架不算纖細，腕線過檔，頭肩比例優秀，頭身比應該比自己差點，不過這個身高和頭圍，也早已超出了良好的标準。就連腦袋上的頭發，都隻有一個整齊乖巧的發旋。隻是還沒仔細看手指……不過印象中應該還算不錯。

蕭子玉收拾書包的動作明顯一頓，臉上平淡疏離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沒多猶豫就拒絕道：“不好意思，同學，我可能沒有這個時間。”

宋伍别料到了蕭子玉的拒絕，并沒有着急：“我可以提供一定的報酬，就和兼職類似，每周隻需要工作四到八個小時，時間你定。不多考慮一下麼？”

“不了。”

“好吧。”

蕭子玉低頭收拾着書包，期間宋伍别一直旁邊，還在四周打量着什麼。等到蕭子玉收拾完書包，他才徐徐從兜裡自然而然地拿出了手機，解鎖頁面，遞過去一個撥号界面。

蕭子玉看了眼手機屏幕，又擡頭看了眼宋伍别，恰好對上了對方理所當然的目光。

“留個電話。”

蕭子玉眯起眼，目光又回到了手機界面上。

他撈起書包背在肩上，從座位上走出，錯開了面前這個毫無自覺的人。

“193，45XX，39XX。”

停頓很短，不像宋伍别那樣在耐心等待。

宋伍别快速敲下号碼，立刻追上去問道：“你手機帶在身上麼？”

“在家裡。”

“我會給你發短信。如果你改變主意，随時可以來找我。”

那道清瘦的背影沒再回答宋伍别的話，走出教學樓後，很快隐沒在了嘈雜喧鬧的人群中。

宋伍别沒再追上去，站在教學樓外，沒走下樓梯，看着那道身影走遠之後，撥通了手裡剛剛輸入的電話号碼。

遠遠地，他看見那個背影從外套口袋裡拿出手機，隻看了一眼便挂斷了電話。

确認這個号碼是真的以後，宋伍别這才敲下備注将号碼存入了通訊錄，随即腦袋裡開始思考短信的内容。

“這家夥好像……”

比他想象中要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