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玉的沉默讓宋伍别再次确認了一件事：蕭子玉隻是個看起來不好說話的家夥而已，實際上心軟的很。不過，說心軟也實在誇張。他這時還不清楚如何形容這種感覺，隻覺得以後要是蕭子玉要是還拒絕他，到時候再軟磨硬泡，蕭子玉說不定哪天就答應了。

宋伍别提醒道：“嘿嘿，不過這種羊毛材質的衣服得記得好好護理，不能直接水洗，否則就會像我以前一樣，因為懶得送去店裡洗，糟蹋了不少衣服……”

蕭子玉别過頭，避開宋伍别的眼睛，看向鏡子裡的角落，最後隻輕聲答道：“知道了。”

店員：“兩位，設計師說她非常有幸得到兩位的欣賞，不過量體的時間得排到下周四以後了，到時候兩位多久有空呢？”

宋伍别先看向蕭子玉，蕭子玉想了想，說道：“下周日上午吧。”

宋伍别：“周日下午一點吧。”

蕭子玉又朝宋伍别看去。

宋伍别說道：“我得着跟你一塊兒來啊。上午我起不來，下午一點怎麼樣？我們可以順便一塊兒吃午飯。”

蕭子玉：“好吧。”

宋伍别笑得更開心了。看吧，蕭子玉就是這樣的。一旦某件事情開過先例就不會再拒絕。試衣服是這樣，和他一起吃飯也是這樣。

店員：“那今天我先幫這位先生量一次圍度，到時候設計師為您量體的時候會先根據這次測量的數據打個初版，後續會再做進一步的定制調整。”

店員請兩位客人到VIP室裡就坐。蕭子玉換上了一件貼身的T恤。他背對着宋伍别，看不見靠在沙發上的那個人此時盯着他後背的眼神。

認真打量某樣東西的時候，宋伍别臉上總是浮現一種令人迷惑的專注表情，第一眼看上去更像是在盯着眼前的某樣東西在走神。

店員的量尺落在哪裡，他的目光也跟着落在那裡。

直到蕭子玉被要求轉過身來。

“對，肩膀稍微放松，不要聳肩。”

聽話的模特聽從店員指示壓低肩膀。但他的脊背仍然是稍稍佝偻的。

依然身穿校服的人習慣地将雙腿交疊，翹着二郎腿，放松地仰靠在皮質沙發上。搭在大腿上的手裡還握着一個裝着溫水的玻璃杯。

面對面的下一瞬間，他們都迅速收回了剛剛打量對方身體的那一眼，随後目光難免在半空中交彙。

蕭子玉臉上仍然是那副“沒什麼表情”的表情。

宋伍别臉上的那種專注表情還未來得及撤下。VIP室内的暖黃燈光比外面稍暗一些。他的眼珠上投下眉骨深重的陰影，望向對方的眼神看上去略顯迷離。

直到店員讓蕭子玉擡手，宋伍别下意識看過去。很短暫的一瞬，那軟尺圍過面前這人極窄的腰，一緊一放，完全貼着衣服勾勒出了形狀。

“先生，您可以放下手了。”

店員在紙上記下數字。

軟尺的位置還在繼續下放。通過最狹窄的地方後，即将又要豐隆起來。

宋伍别不再看了，喝光了剩餘的溫水，将杯子放到了大理石桌面上。他忽然起身，下意識扯了扯自己的校服領口，随後一把勾走了兩人的書包。

“有些悶，我到外面等你。”

溫涼的空氣鑽進鼻腔，逐漸喚醒上一刻的感性。宋伍别緊張的心跳逐漸平靜下來，他靠在牆柱邊，心虛地向自己的□□看了一眼。

還好。還好。

那種躁動或許隻是因為過高的暖氣溫度産生的幻覺。

還不至于。

對裡面那個人他暫時還沒有除觀賞以外想法，還不至于因為一截腰而産生在他計劃之外的沖動。

“宋……宋伍别？”

他聽見個不太熟悉的女聲叫他名字，循聲望去，稍微愣了一下。

陳露看上去也很驚訝，他們會在這家店裡碰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