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就寫了個“花。”,直接發了出去。
蕭子玉照片和朋友圈都沒看到,他驚恐這家夥拍了什麼滑稽的醜照要發出去丢人現眼。但宋伍别拿着手機仗着身高不還他。緊接着,資本家又掏出自己的手機,從相冊裡挑了一張自己畫的花,配文“花癡。”,選擇分組,發表。
蕭子玉:“再不還我立馬原地辭職。”
宋伍别:“哪有員工威脅資本家的道理?”
蕭子玉的表情認真了點,盯着他問:“那你被威脅到了嗎?”
宋伍别:“……”
他老老實實把手機還給蕭子玉。距離那一條朋友圈發布已經過去兩分鐘。大約是一直以來都沒發過朋友圈的蕭子玉突然發自拍實在是稀奇,現在竟然已經有五六個人點贊留評,陸陸續續還在漲。
一樓:“?”
二樓:“?”
三樓:“?”
四樓:“哈哈,蕭神被盜号啦!”
五樓:“補兌。”
蕭子玉:“……”
蕭子玉想删,但又覺得删了也沒用,删了更顯得他心裡有鬼。這張照片其實拍得還不錯。雖然輪廓模糊,但網上流行的那個詞什麼說的來着?噢,氛圍感拉滿。
六樓:“帥。”
七樓:“媽的好帥。”
八樓:“全市第三!恭喜啊蕭神!”
宋伍别的消息條連跳好幾下。他點進去看,是李恒給他發的消息。
我兒:[我靠啊,瘟神竟然發朋友圈了!!!!]
我兒:[百年一見,稀世奇觀]
我兒:[圖片]
我兒:[卧槽了。該說不說,這家夥确實長得無死角得帥啊……]
我兒:[感覺這拍照的人技術不咋地。]
我兒:[臉都看不清,就硬帥。]
我兒:[欸,好巧,你的朋友圈就跟在他後面,文案剛好跟他撞了字!我靠哈哈哈哈哈!]
宋伍别無語,退出聊天框去看朋友圈,本來是想特地去給蕭子玉那條朋友圈點個贊,竟然發現自己刷不到。他退出去點進蕭子玉頭像,還是僅三天可見,真相大白,自己壓根沒在“同學”的分組裡。
宋伍别:“喂……我怎麼連你同學都不是……”
蕭子玉竟然還在刷着評論,答道:“噢,忘了。你加我的時候我沒給你分組。”他退出來,将宋伍别移進“同學”組裡。
宋伍别感覺自己略凄慘。雖說老闆看不到員工朋友圈很正常,但連分組都沒有,未畢也有點太敷衍……
他點開朋友圈清理消息,發現自己朋友圈突然被人考古了。
[蕭子玉給你點了個贊]
[蕭子玉給你點了個贊]
[蕭子玉給你點了個贊]
[蕭子玉給你點了個贊]
[蕭子玉給你點了個贊]
宋伍别:?
他瞥向蕭子玉的手機屏幕。
原來這家夥剛剛是在看我的朋友圈啊……
但是……共友……
他心裡一凜。蕭子玉估計不知道朋友圈點贊會給點過贊的共友發送消息。
于是他默默退出,随後将李恒移出了可見朋友圈的分組,并暫時設置成了僅聊天。
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我兒:[要零點了,在幹嘛呢!]
我兒:[你不會真在畫畫吧?[奸笑]]
我兒:[大藝術家~~~]
我兒:[[奸笑][奸笑][奸笑]]
我兒:[聽說嫂子長得很好看啊[勾手][勾手][勾手]看看照片]
送你五百塊:[……]
宋伍别退出去,點開班群群聊(無老師版),果然,剛剛那群路過的傻逼已經在群裡大聊特聊嫂子的事情了。自己已經被了好幾次。
不過還好,沒人偷拍照片。這群家夥的素質還是有,但顯然不多。
他心情煩躁,一群人的議論讓他膈應。他直接退了班群,也沒回李恒消息。
懶得再澄清。
真惹到他,他甚至能把自己喜歡男的這回事捅出去。不過他也沒傻到會主動成為别人的談資。
宋伍别:“這位小朋友,你還打算翻老闆朋友圈翻多久?”
蕭子玉:“你居然去過這麼多地方?好厲害。”
彼時宋伍别站在蕭子玉身旁,河岸的涼風吹過他們臂彎的縫隙,有點冷,于是他靠近了點。
“嗯,這條當時是在香港,準備轉機去洛杉矶,剛好遇上複活節,晚上街上好多‘鬼’。”是扮鬼的人。
心中的那點煩躁很快就被風吹走了。蕭子玉好奇專注的神情似乎讓他重新遠離人聲鼎沸的現實,回到了這一小片隻剩下他們樂園裡。
他想起不久前,被他置換之後的那個理由,其實他想說的是:
“我隻是不願意跟這些無關又無聊的人分享我的東西。連被人看見都不行。”
那個斟酌的短暫瞬間,他跑火車一樣的思維已經聯想到蕭子玉對此形容不溫不火的反應。
“我又不是你的東西。”
你是。你是的。
至少在被我買走的時間裡,還有今晚,你就是屬于我的私有物。
沒有任何要将你看作成物件的貶義。這隻是我的定位,我對自我的假設,對占有欲的假性滿足。
願望是私密的,個人的,是秘而不宣且甚至有些扭曲的。
或許現在還和這群庸俗人成天嘴上挂着的“愛戀”分得不夠開。但我笃定不是這樣的。
你能懂嗎?子玉。
你這麼聰明,你肯定能懂的。至少你選擇了接受,沒有要對這種比暧昧更越界的私藏行動追問到底的打算。
你看上去也很樂意被人牽着手裹在外套裡,被人擋在身後。
子玉,我們是很合拍的。你的表現甚至已經超出我的預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