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頭問向瞬華。
“你派人去打聽打聽,昨晚那蒲禁究竟出了什麼事。
明知自己還在合德宮,都還跑來求見。”
瞬華輕顔一笑。
“還用臣打聽!今天一早就有消息靈通的宮女、内監附耳于臣。”
“才知是昨晚宴會結束後,大家在同去潇陽宮的路上。”
“臻良人是主事人,先走一步。”
“蒲佳兒跟淨俞良人,還有柏華良人等悠悠跟在身後。”
“柏華良人走前面,其餘良人等落後半步。”
“後來走着走着不知怎麼回事,蒲佳兒從後面撞到前面柏華良人。”
“柏華良人倒是沒什麼事,就是把太後娘娘賞賜給良人的一枚玉佩撞落在地,摔成了兩半。”
“柏華良人當場大怒,即刻就要叫人将蒲佳兒就地杖斃。”
“蒲佳兒身邊跟着的人偷跑出來,才有了昨晚合德宮那一出。”
沉着聲:“那淨俞呢?”
“淨俞良人跟其餘良人一樣,都上前勸了柏華良人幾句。”
“可誰也沒能勸動他,為此豐俞良人讓人去通知臻良人,折回來一起處理此事。”
“後來還沒等臻良人來,蒲佳兒的人就先跑到了合德宮。”
“陛下走後,良人身邊的石番親自去了一趟,把人保下來。”
“衆人見事已了,也都跟着臻良人回宮守歲。”
聽完也不待細究這裡面的手筆。
單看蒲禁一出事,他身邊的人就立刻向合德宮跑去。
不僅自動忽略高殷,就連自己都不忌諱了。
可見他們主仆等人,早已是将穆卓一當成了主心骨。
那還有什麼好聽穆卓一解釋的。
隻是除了這一點,最吃驚的就是王敖。
他竟然敢在宮裡擅自動用私刑,随意杖斃有品階的人。
王敖不僅膽大,一手遮天。
對别人的生命也沒放在眼裡,随意剝奪。
後宮的事,本就是穆卓一在管,沒心思過問這些。
要怎樣都随他自己安排去。
不過王敖如此随意妄行,和他娘一樣反感至極。
“去,傳令,王家柏華,身居高位,不僅不以身作則,尊上寬下。”
“反而屢次頂撞高位,對下亦毫無寬容之心,即日起降為四品初少,居奉洛宮偏殿。
蒲佳兒既走不好路,後半年就别出宮瞎晃悠,免得沖撞人。”
瞬華忙出去交代,進來時輕回禀。
“陛下,今日接到顧将軍送回來的軍報,此次對戰大蒙國,我軍依然呈下風。”
聞言停下手中動作,細揉額。
“太後怎麼說?”
“娘娘的意思,還是要送公主和親。”
提到和親就想起了顧盈珠。
其實連自己都不知道,那天收她為義女,是真的喜歡她,還是想……
所以那些賞賜封地,隻是變相給她的賠償之物。
瞬華見揉額凝思寬慰着。
“陛下知道先帝在位時,一直與大蒙國有往來。”
“大蒙國國君一直就是一個反複無常之人,時而與我國交好,時而侵犯我國殺燒劫掠。”
“又時而與其他國家勾結在一起,狼狽為奸。”
“可當他不需要這個國家時,又能一腳将與他自己曾經合作的國家踢開,甚至是反撲。”
“哪怕是現在就送公主過去,後面大蒙國也還能時不時在背後搞一些動作,讓人防不勝防。”
“就連先帝那樣有勇有謀的人,都對此國頭疼不已,又何況是陛下您自己。”
瞬華的安慰無濟于事,并沒有讓人放下半分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