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吻了上去，二人唇齒交融，燕诏閉上眼，貪婪地享受着與她貼近的感覺，隔着覆了半面的紅蓋頭，他探舌入她的口中，而後愈發不能自拔，将她壓在榻上狂吻起來。

許久，燕诏忽然想起什麼，又強撐着醉醺醺的身子，把房中各處的蠟燭吹熄了。

“夫君，新婚夜的龍鳳燭是要燃到天明的。”

她出聲提醒，燕诏卻隻是站在房内中央開口道：

“噓…”

“甯兒，莫說話。”

而後，他将身上刺目的大紅喜服扒下，邊走近床沿，邊将身上的配飾衣物脫個幹淨，靴子随意踢出一邊，爬上榻，與這位長嫂的妹妹同榻而眠。

他也是壯年的男子，力氣比尋常文弱書生大了不少，此刻卻依舊沒有放輕了力道。燕诏想解開她婚服上的紐扣，可試了幾下也未打開，便不耐煩起來，一把将她的婚服扯開了道裂口，順着縫隙徹底将袍子撕開，漿洗過的純白裡衣便顯露出來。

江晗甯先是羞澀的，可眼下倒是覺得有些奇怪，等聽到夫君扯爛了大婚的喜服之聲時，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來。

“啊！”

她很是吃痛，不曾想，這面上溫潤的燕二公子，竟是個如此急不可耐的秉性。

她想開口說幾句好話，可還未想好如何開口不掃他的興，燕诏已開始盡周公之禮。她還是一個剛出閣的二八少女，身子也是嬌弱的，怎經得起這般？便開口：

“夫君…疼…”

燕诏别過頭來堵住她的唇，交織着，她一時痛得幻象頻生，全然無法再開口。

“甯兒…”

“甯兒，你若痛，便喊出來。”

江晗甯從未曆經人事，自然是百般不适的，可她越是求饒，燕诏越是不理睬，江晗甯疼得溢出淚來。

蓋頭在一陣颠鸾倒鳳中被震落到面頰旁，江晗甯這才終于見到了夫君新婚夜的模樣。

燕诏也是長得極好的，比起燕臨更加俊美，也不比燕臨那樣壯碩。他精瘦的身體肌肉分明，小臂撐在兩側，平日裡柔情的桃花眼卻緊緊盯着自己的唇。

他似乎很喜歡自己的下半張臉。

江晗甯淚眼蒙眬，下意識喚道：

“夫君…”

她聲聲入了燕诏耳中，可這人卻毫不憐惜，而後，便是過了漫長的一個多時辰。

待他終于盡了興，江晗甯已疼得流了許多淚，枕巾濕了一片，他卻并沒多問。

她擡手，為丈夫蓋上被子，免他着涼，燕诏這才擡起頭看了她新婚夜的第一個正眼。不知為何，她眼中噙淚的模樣如此動人，沒了平日裡那副嚣張矯揉的樣子，反倒柔和了許多。

燕诏湊過去，吻去了她眼角的淚，是酸澀的。

“甯兒，你嫁給我可是自願的？”

江晗甯嬌羞着點點頭：

“自然。”

他又盯着她的下巴，再問：

“甯兒，你可是真心愛我的？”

江晗甯再點頭。

看着那張極好看的下半面，燕诏又道：

“甯兒，你可願一生留在我身邊，再不會愛旁人？”

得到她肯定的答複後，燕诏似乎十分滿足，抿着唇笑了起來，可夜色裡，江晗甯并沒看到，他笑中帶淚，很是苦澀。

他攬過妻子，抱着他唯一的親人，合上了眼。

“如此，我便安心了。”

懷抱着妻子，燕诏無比珍惜地緊緊擁在懷裡，似乎生怕别人搶了去。

二人的新婚夜，便在這旖旎一片的春光中，伴着扔了一地的喜服和飾品，于未燃盡而被熄滅的龍鳳紅燭之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