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開口,千嬌百媚,此刻身着一件紫色的衣裙,香肩露出,滑落到一邊的衣袍盡顯春色。她生得嬌豔,男子皆為之傾倒,偏她懂得利用自己的臉,每日細心護膚滋潤,皮膚羊脂玉一般白皙透亮。
“滾。”
他惜字如金,面對這個表妹,着實半句廢話都不想說。
誰知蕭吟是個膽大的,料定了他會如同從前一般輕輕放過,便大着膽子坐起身道:
“表哥是要尋那江氏女嗎?”
“她回不來了,葉酥寫信與她調情,被姑祖母抓個正着,此事府中盡人皆知,她早半月便被姑祖母發回江家了。”
燕臨猛地回身,怒目圓睜,蕭吟被他的神情吓得狠了,可依舊認為自己能搏一搏。她走上前,竟伸出白藕般的雙臂環上燕臨的脖子,嬌聲道:
“表哥,江氏女總是惹你煩憂,說到底還是我最懂你的。不如你我再續前緣,你便納了我去,吟兒定然叫表哥如癡如醉,□□。”
燕臨别過臉去,露出一抹笑。
他伸手自腦後覆上蕭吟的青絲,順了順她柔軟烏黑的頭發。他的手自蕭吟身後一路向下,指尖朝下,未管那衣裙,而繼續探去。蕭吟自覺大事已成,此刻更是嬌音不斷,伏上燕臨的肩頭輕笑起來。
燕臨的官袍很厚重,紋路精簡細緻,她摸着,對二品官員這權勢的象征很是滿意。
“納,當然納。”
燕臨沉沉的聲音自耳邊傳來。
“隻不過...不是嫁給我。”
她愣住,不等反應,燕臨的手便狠狠戳上她背後的疤痕上。他的手很熱,于她微冷的肌膚上燒得滾燙,脊背上被他下令責打留下的印記提醒着她,燕臨有多麼厭惡她。
下一刻,燕臨抽出手,嫌惡地推了她一把,蕭吟便失了重心癱坐在地上。房門大開,薛延持着燈籠站在門外,手中還挂着君侯的大氅。燕臨走上前去,拿過衣服披在自己身上,漫不經心道:
“備下嫁妝,表小姐要出嫁了。”
薛延恭敬回:
“敢問君侯,表小姐要嫁到何處?”
燕臨略想了想,道:
“就嫁到禹州去吧。”
“禹州賀顯。”
薛延拱手:
“是,定然将表小姐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留下這一句,二人頭也不回地趕着走了,院内燈火通明,滿院子的仆婦婢女,無一人敢近前扶起這位表小姐。
消息傳到蕭老夫人那時,她隻是輕歎了口氣。
自從那次,蕭吟怕過了病氣,推托不肯來照顧自己,蕭老夫人便對這侄孫女略有改觀。如今她千裡迢迢來岐侯府中,知曉江詩甯犯事後,竟第一時間請求以色引誘燕臨,謀劃着自己嫁入岐侯府,與蕭老夫人親上加親來。
這般行徑便如青樓女子無兩樣,都是些勾引男人的下作手段,蕭老夫人實在是看不上眼的。可蕭吟此人不達目的不罷休,旁人不知道,蕭老夫人卻清楚得很,她絕非等閑之輩,隻是還沒掌握權力地位,隻能任人壓踩罷了。
日後若得勢,怕是有大麻煩。
如此,倒不如叫她今日試一試,好死了心,踏踏實實回她的巴蜀去,嫁人生子。可不承想,燕臨竟如此利落地安排了她的後半生。
蕭吟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一聲聲哭号着,求老夫人留下自己,若嫁去禹州,山高路遠的,無論是上京還是巴蜀,怕是都不得回了。
燕臨快馬加鞭到了江府門口,馬未停穩,他便一個翻身站落在地上,大步登上了江府的台階上,門房的小厮見岐侯親臨,吓得立刻打開府門通報了去。
“何事擾我休息!三天兩頭的叩門來人,還有完沒完了?”
江鴻章披着衣服,怒氣沖沖地開了門。半月前回來個江詩甯已經夠他難堪,如今又是那個無法無天的來深夜叨擾當朝官員清淨。
“哪個不長眼的?我乃禦史中丞,你可知如此擾民是何罪責!”
燕臨自緩緩打開的朱門後露出真容來,目光陰森,寒光陣陣,好不吓人。
“江大人,好大的官威。”
他略帶嘲諷,跨着大步進了江宅。江鴻章看清了來人是誰,立即迎上去,邊跑還便胡亂套着衣服,生怕自己失了體統,遭燕臨訓斥。
夜裡,院内并未掌了全燈,江鴻章直至到了燕臨身前,才終于看清了他身上的紫袍金帶。燕臨問了江詩甯現在何處,江鴻章指了指耳房的方向,燕臨便丢了他去。
“夜深了,君侯怎親自登門來了?”
燕臨未曾理會他,到了耳房門口,大力推開了咯吱作響的松散木門,稍一擡眼,便見到了将自己嚴嚴實實裹在被子裡,坐在榻上搓手取暖的江詩甯。
他沖了進去,隻兩三步便到了她面前,剝開了不頂用的秋被,将自己身上厚實的大氅解了開來,快速圍在江詩甯的身上。
“夫君回來了。”
江詩甯眨巴着眼睛,關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