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被壓的喘不過來氣,顧南還感覺有什麼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貼着她。
她腦袋像灌了鉛,眼前有微弱的燈光在黑暗裡慢慢晃動,又像時隐時現。
這光怎麼這個樣子?
耳旁嗡鳴聲陣陣,鼻尖傳來一陣混着汗液的若有若無的香,很熟悉、很安心。
這是哪裡,明明剛剛眼前還是一片血紅,顧尚西呢?
她雙手胡亂摸着。
揮舞間碰到了自己身上的物件。
是一個溫熱的東西,眼前漸漸清晰,身體也傳來不熟悉的撕裂感。
顧南一下子意識就回籠了,第二次穿越成功了,現在回到了那間酒吧。
那上方,是個人,是……蘇闵行?
一時間腦子像是炸開了一樣,疼痛伴随着惡心掩蓋住了一切,顧南拼了命的推着身上的人。
阻撓間才發覺屋内是一直有着燈的,之所以忽明忽暗,全是因為被他的動作遮蓋住了。
她試圖想說些什麼話阻止,一張口就哇的要吐出來,假嘔聲一聲接着一聲,但也吐不出來什麼東西。
反倒是眼眶有什麼東西落下。
擡起頭來看着床頭的牆,顧南仿佛是想要透過它看出什麼别的東西。
她臉上的痕迹越來越多。
電話鈴聲響起 ,那系統自帶的直達天靈蓋的音樂,也叫停不了正在動作的人,他一把拿過手機按停它。
顧南此時已經能發出了些聲音,嘶啞着嗓子蹦出來幾個字,“蘇闵行,你放開我!”
那酒裡應該是加了什麼藥,她此刻渾身上下綿軟無力卻又像有火在燒。
如果能起身,她一定會掐死面前的人。
可在她話一說出口的一瞬間,明顯可以感覺到此人停下了那動作,好像很是疑惑一般。
該死的電話又響起來了,急促的音樂此時卻像仙樂一樣傳進顧尚西的宕機的腦子裡。
他姿勢沒變,拿起電話看都沒看就接通,沒喘勻的氣伴着聲音響起,“誰?”
方葛聽到這邊的動靜,“哥們你幹什麼呢WC……你喘什麼?”
一瞬間顧南就聽出了那有些變調的聲音是顧尚西,徹底不動彈了。
上方的人看着她怔楞的雙眼,還有在昏暗燈光下臉上斑駁的淚痕。
有些心煩又有說不出來的急躁,“什麼事你?”
對面一時間也突然沒事了,“卧槽卧槽卧槽,你你你……辦事呢?”
本來就沒打算接他電話,隻是意識猛的一回籠,湊巧來的聲音就好像台階一樣。
接了停一停才好通往下一步。
見他也說不出個正形話,顧尚西直接将電話挂了扔在一旁。
倆人之間維持着原樣沒有任何變化,他俯下身抹去顧南眼角的淚,“不是蘇闵行,不是别人,是我……”
平緩了一會的顧南也不在那麼惡心,她看着面前的顧尚西,“怎麼……會是你呢?”
你是我哥啊……
什麼情緒都沒了,隻是眼淚源源不斷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顧尚西伸手去擦。
卻怎麼也擦不幹淨。
沒了主意,隻得雙臂環住面前的人,用雙唇去碰那些斷了線的珠子。
兩人相觸的一瞬間,他顫抖着發出聲音。
“是我……現在是我,之前也是我……一直都是我。”
懷裡的抖的更厲害了,仿佛是做了什麼錯事一般,一直重複着怎麼是你,怎麼能是你,這該怎麼辦之類的話。
瑟縮着不像樣子。
顧尚西一邊忍着一邊安慰她,“沒關系的,你還記得小時候,他們都說嗎?你是我媳婦,從小就是了。”
他抱着顧南不動,“哥也不知道該怎麼給你說,哥一直都喜歡你,咱們不是親兄妹,也沒有任何關系,你不用害怕媽譴責我們。”
顧南聽不見他這話,隻覺得渾身上下好熱好熱,伸手環住面前的人,靠在他身前,像一隻無力的貓。
聽着顧尚西一聲聲的沒關系,好像腦子什麼也聽不見了。
是穿越而來的靈魂終究抵不過原來的本識嗎?
“熱,我好熱,疼,我好疼。”
有聲音低沉的哄着,“一會兒就好了,一會就舒服了……”
顧南的聲音小聲回應着,低語呢喃似蘭。
玉肌生暖春潮暗度,鴛鴦交頸纏綿。
情至濃處耳鬓微散,窗外月影星殘。
……
一切結束後,兩人都清醒過來,顧南背對着身旁的人不說話,在那裝迷糊。
顧尚西也想裝,但是他之前說了這麼多話,現在怎麼裝?疲憊的丈夫?
他覺得不太好,顧南是一個很有邏輯的人,她根本就不會信。
于是戳了戳她的背。
沒吭聲,又戳了戳,還是不理他,顧尚西睡也不是說也不是,一時間沒了主意尴尬的半靠在床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