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安想着肯定地點了點頭。
隐隐約約聽見了汽車的聲音,向安一骨碌坐起來,打開手機扒拉了一下頭發。
心中暗暗給自己打氣:“加油,你可是許老闆口中的上帝!”
咔哒一聲,門開了。
悶頭裝作玩手機實則支起耳朵的向安清晰地聽見了一道女聲。
“诶?秋哥,恒哥這裡有人在。”
然後就是一道有些許熟悉的男聲,“什麼?這家夥藏人了?”
知道開鎖密碼想來應該是鐘老闆的朋友,向安站起來對進門的一男一女打了個招呼,說鐘恒去接人了。
“看,我就說吧,鐘恒那個大冰塊,小帥哥一個人留在這兒多可憐呐!小帥哥要不要去我們哪裡玩玩?我們那兒熱鬧,但一定不打擾上帝的睡眠。”
見向安猶豫,許秋接着撺掇道,“我記得你訂了個把月吧,收拾收拾去我那邊玩幾天再來嘛!”
“許老闆?”向安将耳邊熟悉的男聲和女生對他的稱呼聯想起來,不難猜到他的身份。
許秋驕傲點頭,鄒欣探頭介紹說自己是且居的前台。
思索一陣兒,向安轉身上樓。
許秋哼着小曲在一樓溜達,畢竟鐘恒領地意識挺強,輕易不讓人上樓四處遊蕩,他對違反的後果深有體會。
鄒欣看着許秋嘚瑟的嘴臉提醒道:“老闆,你人設崩塌了。”
“什麼?誰又塌房了?!”
鄒欣扶額,看着許秋着急忙慌打開手機刷詞條的樣子,感歎老闆沒救了。
看着攤開的行李箱,向安磨蹭了幾下。
啪嗒一聲,門被關上。
人去樓空。
坐上車許秋還謹記自己的儒雅人設,雖然不僅隔空崩塌了一回,但還是有機會搶救的。
向安沒有在意許秋略顯浮誇的表演,嘴角噙着笑,時不時接一句許秋的話。
好不容易碰見一個不讓自己話掉地上的,許秋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說話嘟嘟跟機關槍似的。
鄒欣不忍直視,也不願再勸,心中對這位帥哥是相當敬佩,也十分感謝他為自己創造了一個相對清淨的開車環境,來的路上自己一邊開車注意路況還要注意配合老闆的相聲表演,她都想讓許秋給她漲工資了。
“诶,這是恒哥的車吧?”鄒欣踩了下刹車拐進院子裡,熄火。
“哪兒呢我看看!”許秋探頭探腦看了眼,打開車門,“嚯,還真是,我們且居這座小廟怎麼容得下他這尊大佛?真是蓬荜生輝、誠惶誠恐啊!”
坐在大廳裡的萬绮聽見車熄火的動靜走出來,直觀感受到了鐘恒口中所說的許秋的表演天賦。
但再見到這小子,也是久違了。
“不是?我靠……”許秋持續的輸出在看清走出來的人時突然中斷,“绮姐?!”
向安轉頭看了眼鄒欣,隻見她聳肩攤手,壓低聲音:“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幫萬绮搬完行李,鐘恒在下樓途中就感受到了許秋的音浪,卻不料在這兒看見了本該在海那邊待着的向安。
兩人四目相對後向安快速移開目光。
怎麼莫名有種出軌被抓的心虛?
“诶,看啥呢你?”許秋舉起手揮了幾下,試圖吸引鐘恒的目光。
單看許秋這個嘚瑟樣,鐘恒就知道向安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禁擡手撫了下眉,卸下力氣給許影帝豎了個大拇指。
左邊不斷傳來那位绮姐和許老闆的交談聲,向安餘光頻頻瞥向坐在自己右手邊的鐘老闆。
自己又不是個啞巴,看着不發一言的鐘老闆,向安心中産生了濃厚的愧疚,斟酌着措辭:“恒哥,我隻是應邀過來逛逛,沒有拎着行李再跳槽的意思。”
鐘恒并不認為向安是被許秋拐回且居了,畢竟沒有見着向安的行李箱,他隻是有點想揍許秋罷了。
真是他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不知自己上了别人暗殺名單的許影帝嘴巴叭叭說得可起勁兒了,但總覺得有人盯着自己,好幾次敏銳回頭卻沒找到視線來源。
萬绮:“……好幾年沒見,你頸椎不好啊現在?”
正站在櫃台後處理線上訂單的鄒欣縱觀全局,聽見這位飒姐的話忍住爆笑,心道:“哈哈哈哈哈哈,老闆,恒哥 is watching you!”
剛才還全身寫滿尴尬二字的向安也勾起嘴角,終于放松了些。
忽地,向安感覺右側沙發塌陷了,扭頭發現鐘恒不知什麼時候坐過來的,不禁歪頭:“?”
疑惑貓貓。
看着那一撮晃悠的呆毛,鐘恒手指摩挲幾下,問:“什麼時候回去?”
回去。
向安心中默念,擡眼見鐘恒仍然盯着自己,好像自己不回的話他也不會一個人走的樣子。
“隻是過來坐坐。”
鐘恒嗤笑一聲,向安還沒問他笑什麼就感受到左側沙發好像也塌陷了。
對上許秋怨念的眼神,向安陡然升起幾分心虛,清了下嗓子,說:“盛情難卻。”
許秋隻覺得轟隆一聲——天塌了。
原來是因為自己太熱情人家才答應的嗎?
那鐘恒他憑什麼?心中所想許秋也不藏着掖着,大大咧咧的“逼問。”
向安大腦極速運轉,無言,他也不知道啊……
“别理他,你越配合他越起勁。”鐘恒十分大方、毫不遮掩地分享許秋的使用說明。
萬绮和松了一口氣的向安欲言又止,聞言撤回了一個起身的動作。
沙發上“死不瞑目”的許影帝扭頭直直看向放冷箭的殺手,吐字間的恨意明顯:“鐘恒,你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