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散幾個看熱鬧的客人見輪到向安了,個個興趣盎然,毫不收斂。
帥哥嘛,不管是爆料什麼他們都感興趣。
處于視線中心的向安面上沒有半分窘迫,隻有他知道自己悄無聲息地擁有了一座皇帝的别墅,他的腳趾扣得好累。
“我……”思前想後,向安餘光瞥到笑盈盈的尹瑩和汪佳,靈光一閃道:“我目前處于無業狀态。”
從尹瑩和汪佳之前的發言還是說話做事的狀态,可以看出二人應該是畢業旅行。
就業狀态麼,既不會過于暴露個人信息,還能擊敗在場好多人,思及此處向安便沒了顧慮,語氣間甚至還有幾分輕快。
不符合狀況的人都利落放下手指,而後有人有些驚歎:“怪不得,我就說呢,小年輕狀态這麼好,原來是沒有受過班味的侵蝕!”
說話的是坐在先前找事的男人身邊的女生,向安看着她笑得和氣,隻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緊接着她看了眼身旁的男人,笑得一臉莫名,又說:“唉,不像哥哥姐姐,上班賺錢,養自己還要孝順親長,累得不行。”說着還撫上了自己的臉,接着話裡話外都在誇自己身旁的男朋友如何能幹。
男人被誇得紅光滿面,自以為自然實則十分刻意地露出閃亮的腕表。
聽見周圍幾道抽氣聲和漸起的讨論聲,面上更是得意。
尹瑩和汪佳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但都不好開口,她們現在所花的分分毫毫都是家裡人給的,雖說兩人家裡條件都不錯但也隻是小康,隻出不進的收支有時也會讓二人有所顧慮。
萬绮拿着手機在搗鼓,打開對方發來的表格放下手機,目光戲谑看着一臉得意的男人。
許秋瞥了冷下臉的人一眼,保持看戲态度,他可算看清楚了,為向安出頭可輪不到他。
冷着臉的鐘恒看了眼一臉無所謂還淡然安坐着的男生,不知他是真不在乎還是怎麼。
室内氣氛一時僵硬停滞,窗外雨卻下個不停,仿佛無聲催促。
向安内心無語,聽陳宙說這遊戲得熟人局玩才有意思,稍微熟點的那種更有意思,沒想到他還有靠譜的一次,隻盼着這場鬧劇快結束。
另一對小情侶打着哈哈想讓這茬過去,無奈沒人接話。
就連見面以來一直吊兒郎當、和善待人的許老闆動隻是笑着,不作聲。
更别說剛剛也被拉扯進去針對了的尹瑩和汪佳,她們不抱臂上觀諷刺兩句都算好了。
可勸人的情侶是無辜的,小帥哥也是無妄之災,就是因為如此,邊上的人才安靜看戲沒有拱火,也沒有勸架。
向安微微一哂,少有的語氣戲谑:“我休息是因為我暫時不想工作,你工作是因為你不想休息嗎?”
“你!”
向安并不想和她争辯什麼,也不想站在自家長輩掙得的财産上咄咄逼人。
随即将目光移到躲在女人背後隐形的男人身上,盯着那隻手表示意:“哥哥既然這麼能耐,怎麼不讓姐姐在家好好休息呢?”
抓住某個字眼的鐘恒皺了下眉,無聲看向那個男人。
還想擡杠的男人對上鐘恒冷漠的眼神,一個激靈找回理智,才從自己給自己寫的幻想劇本裡走出來。
趙新和女人今天中午剛上島,和其他人相處不久,并不知道他們一起經曆過什麼,隻知道衆人有意無意都注視着向安,有甚者可以說是慣着、寵着。
他這才起了小心思,想借着機會拉踩一下這小年輕,彰顯一下自己的魅力,不料落得個騎虎難下的下場。
女人聽到向安後面那句話便知道自己被利用了,當即反應過來,拿起手提包摔到男人身上:“好啊!敢利用老娘給自己臉上貼金,滾蛋吧你!”
男人青筋暴起想要動手被鐘恒一個動作制住,其他人也驚住,反應過來上來分開鬧矛盾的情侶二人。
“滾你丫的趙新!我們确定關系已經三個月了,哪次出門不是我花錢?你吃的穿的都是花的我的,甚至這次出來旅遊你還有意無意提出回去搬來我家同居的事兒,你他媽的吸血吸上瘾了是吧?”
喬巧腦子越想越清明,難怪從來沒帶自己去見過他朋友和家人。
沒想到此話一出趙新反而冷靜了,熟練說自己欣賞喬巧這樣有能力的女人,希望她不要讓自己傷心,又說喬巧這一出徹底在自己的考核中失敗了。
“我本來想這次回去就帶你見朋友和父母,沒想到......”說完他還歎了口氣,好似真情實感感到惋惜和傷心。
瞬間,還沒從喬巧的爆發中反應過來的衆人又被趙新令人窒息和無語的發言震驚到了。
捕捉到喬巧眼中一瞬間的動搖,一直看戲的萬绮坐直了身子,目光輕掠故作深情的男人,說:“你知道自己的表叫什麼名字嗎?”
男人頓了一下,笑笑擺手,說:“一塊手表而已,誰在乎這個?”
向安聞言看過去,眨巴幾下眼睛,好像明白飒姐要做什麼了,笑容狡黠,胳膊輕撞了下鐘恒,輕聲道:“有好戲看了。”
鐘恒眼含笑意看了身旁人一眼,但沒有多說。
其實在萬绮提到表的一瞬間鐘恒和許秋也明白了。
鐘恒八風不動,倒是許秋的嘴角快咧到耳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