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下有方啊鐘總。”向安揶揄道。
鐘恒打着方向盤,走上直路抽空看了向安一眼:“怎麼?休完假給不給個機會讓我管你一下?”
向安聞言愣了一下,暗道自己想法太發散了,也忍不住怪鐘恒說話用詞太暧昧了,當即瞪了他一眼,故作姿态:“我可是很難請的。”
“難請?”
領着長龍車隊去能請回家嗎?
鐘恒找回理智:“不如向老師開個價?或者看您什麼時候歇夠了?”
再演下去向安是真的繃不住了:“那鐘總靜候佳音吧。”
“好嘞。”
......
萬绮在後座玩手機,懶得看鐘恒蕩漾的嘴臉。
後座的另一位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恨不得再捏把瓜子,隻是偶爾失神。
“飲料在廚房,要喝自己去拿。”鐘恒說完走到焦姨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向安徑直上樓。
看着鏡子裡被保護周全的頭發,向安給自己比了個贊,哼着歌踩着拖鞋晃悠。
“向安?”
打開門探出頭,向安面露疑惑:“咋啦?”
“一起麼?”
???
向安宕機兩秒,當機立斷跟了上去。
笑死,吃瓜是人的本性好嗎?
想到李看為付小姐擔憂着急又喜悅的樣子,向安以為會看到表明心意的浪漫,沒想到是兩人相隔而坐的疏離。
哇哦~
但向安不敢表現得太明顯,随便扯了個話題:“沒想到這間屋子是書房,我還以為也是客房呢!”
鐘恒擰開一瓶常溫水遞給他,解釋說二樓隻有樓梯另一邊作客房。
這......是自己已經不算客人的意思了?
那就是朋友。
這進度也太快了,他何德何能啊!
嘻嘻,他就是這麼能!
向安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又左右扭頭看看:“诶?那兩位呢?”
“樓下幹飯呢。”
許秋正好開門進來,說完還打了個飽嗝兒:“焦姨和陳姨的手藝我這輩子都吃不膩。”
看他這樣向安不由得想到荀望,擡手戳了戳鐘恒問了嘴。
“焦姨說他吃了。”
“那就行。”
别到時候餓出問題,雙方都讨不到好。
......
“正好趁着他們倆不在,我們先說你的事兒。”鐘恒說着,将那沓紙遞給付南枝。
付南枝接過,一一撫平,緊攥在手中:“多謝。”
既是感謝從前的照拂和幫助,也是感謝今天不知情形依然赴會的果敢。
李看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但他是在場最想知道内情的人,因此神色格外焦急。
向安看着他那樣心底升起一股無名火。
“你屁股上長釘子了嗎?”
他沒說出心裡話吧?向安擡手摸了下自己的嘴唇,還好,不是自己。
許秋跟個老大爺似的翹着個二郎腿瞪了眼坐立不安的李看。
“好了。”付南枝制止道,但并沒有給李看希望,又說:“先忙正事兒,這事兒說完了李看你也就明白了。”
故事說不上複雜,但也不算簡單,畢竟人生曲折離奇。
付南枝是單親家庭,後來上了大學母親才稍稍閑了些,她不希望母親此後的一生被禁锢,無論是失敗的婚姻,還是她這個女兒。
她希望媽媽能幸福。
後來母親重組家庭,她遇見了白楓,初生情愫時她選擇逃避,但沒想到白楓是邁出第一步的人,也是邁了九十九步的人,确認關系不久他就解決了父母那邊的障礙,隻是代表家法的木棍一分為二。
一切都很順利,可一場車禍差點毀了她,是得到消息的父母過來照顧了她三個月。
失蹤的白楓,幾乎一夜白頭的父母......
她不願相信也不會相信那個人就這樣沒了,可她的執着不應該要父母和朋友買單。
她慢慢淡了人際交往,來安浪島開了家他們計劃中的花店。
找人找消息需要财力精力,精力她不缺,可财她不得找門路,好在她遇見了鐘恒。
隻是當時買下鋪子的時候沒處理好,才有了後來拖沓的“高利貸事件”。
......
“鐘總愛做慈善?”許秋不是針對付南枝,隻是嘴一下鐘恒罷了。
鐘恒懶得理他,突兀說了句:“總有人要得一個成全。”
向安心尖一顫,瞄了鐘恒一眼,心中好奇他的經曆中有什麼殘缺。
“可這家夥怎麼說你被那群借高利貸的騙了?”萬绮掂了掂手中的細煙,好奇道。
付南枝瞬間卡殼,疑惑不明自顯。
鐘恒:“不是借貸,是被騙,當初買下這店鋪的時候她手上錢不夠,但沒跟我說,沒想到會被那群人擺了一道。”
“看來我們許老闆還有做造謠傳謠者的潛力?”向安首先發難。
鐘恒點了一鍵跟随,一針見血:“無良營銷号。”
絲毫不認為自己先前沒及時糾正許秋有什麼不仗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