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弟弟”還是鋼琴家,姜權宇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
溫時熙輕輕握拳,覺得自己才不應該越界。
驅逐間,姜權宇無奈道。
“我告訴過你,不要把自己和任何人相比。”
溫時熙被緊縛的心髒緩緩一停,繼而下一秒再度響起。
姜權宇藏在陰影中的臉帶上一點柔軟,卻始終沒有回頭。
他隻緩緩開口,輕聲哄道。
“溫時熙,嬌氣的小朋友,我隻要你一個就夠了。”
月光輕柔,拂過沒有相望的兩張臉。
姜權宇徐徐道:“我有很多事,需要從唐叙的父親那裡得知,至于你看到的那些報道,關于我去聽唐叙的演奏,如果你認真查一查,就會發現,華盛頓所有著名樂團的每一場演奏,我都有前去觀看,唐叙隻不過是衆多合作演奏家的其中一個而已。”
低緩的嗓音中,溫時熙聽着自己的呼吸聲,兩隻手洩力放下。
一定是因為沒有開燈,所以溫時熙也看不懂自己的心。
他空洞的身體,被姜權宇的信息素填滿,好像就連心也被填進了什麼不屬于他的東西。
“姜權宇,我真的很讨厭你。”溫時熙道。
很快,房門方向,一道淺淺的呼吸聲傳來。
仿佛在說,溫時熙現在的樣子,很像那個坐在琴房裡渺小又笨拙的小孩。
合着淺笑尾音,姜權宇問道:“現在我要去忙了,你能一個人乖乖睡覺嗎,畢竟你已經二十五歲了。”
“當然。”溫時熙口吻懶散,怪裡怪氣的,不甘示弱地揶揄道:“如果睡不着的話,嬌氣的小朋友也是會自己找故事書看的。”
姜權宇在原地站了片刻,将溫時熙的話全盤接受:“我會找人給你送故事書的,也會找人在門外守着你,我一晚都會很忙,如果沒事的話,你就不要再出去了。”
溫時熙聞言,仰起臉露出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他想了想,直起身子,視線釘在姜權宇的背影上。
姜權宇難得有耐心,一字一頓确認。
“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溫時熙微微一愣。
所以,姜權宇連演都不演了,要直接把他關在房間裡?
遊輪緩緩駛入公海,在泛着星月的海間徜徉。
姜權宇的腳步聲再度傳來,溫柔得像輕觸一樣。
眼看姜權宇邁步離開,溫時熙頓時從床上站起。
可一時間,他卻沒有追上前去,隻在一片愕然中,聽着聲音越來越遠。
片刻後,套間外的關門聲不重不響,帶走一切聲音。
空蕩的房間内,時間慢走流淌,溫時熙腿上一軟,重新坐回床邊。
他望着艙窗外的海面,整個人遲鈍地回想。
姜權宇來過,給他解釋了一通,說不會和唐叙結婚,又留下一屋子宣誓所有權的信息素。
走之前,還按之前所說,把他關在了籠子裡。
心髒不規律地輕跳,在大腦中淩亂作響。
溫時熙雙手輕輕握起,再次從床上起身。
他緩步走出卧室,來到房門外。
他靜靜望着姜權宇剛剛離開的房門,目光一片紛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