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伸過來一隻手，石鑒扭頭，恩人不注意間過來了，她在他身側坐着，手裡遞過來一顆紅色藥丸子，藥丸子鮮紅的顔色看着像一顆紅寶石。

石鑒小心接過，低聲道了聲謝，毫不猶豫吃了下去。

随着藥丸滑落咽喉，一股暖流從胸腔散開，隐藏的裸/露的痛楚一下子緩解了許多，就仿佛極度勞累後泡了個熱水澡般舒坦。

這藥的療效實在驚人，石鑒快速掃了齊素言與穆開陽一眼，牢牢将驚訝壓在心底，又向恩人道了一次謝。

恩人随意擺了擺手，她掏出一個非常薄的黑色手機，皺着眉頭打開一個墨綠色圖标的軟件，熟練地輸入賬号密碼登錄，打開好友欄，點開一個分組往下劃。

石鑒無聲“啧”了一聲，強行将注意力挪開。

他的能力是感知，周邊事物會自動出現在他腦海裡，距離這麼近，如果他不特意将精力注重某一點或者将感知力收到體内，恩人的一舉一動很難逃過他的視線。

随意打探别人隐私是件很冒犯的事，他因為這個向來不靠近别人，别人也對他唯恐避之不及，但此時走開又顯得突兀，他隻能将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

身旁傳來兩聲指尖敲打牆壁的聲音，石鑒再次扭頭，正對上恩人的視線。

“明唐，”恩人指指自己，“一般别人稱我‘唐小姐’。”

“我……”石鑒不自在地抿了下唇，“我叫石鑒。”他盡量禮貌地說。

恩人點點頭，沒有露出任何情緒，注意力又重新投入到手機裡。石鑒松了口氣。

明唐并非無所謂。

從石鑒的态度看這名字似乎有特殊含義，她印象裡沒有相關信息，有可能是這個世界特有的設定。

“方便的話，說說你的事。”明唐提議。

這是石鑒的現實，也是她的夢境，她的夢境裡第一個遇到的人必然與這夢境有莫大關系。

石鑒有點懵，他的事是什麼事？他有什麼值得說的？

他倒是想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回顧了下自己那狗屁倒竈的二十年過去，石鑒半晌沒能接上話。

明唐并不催促，她劃拉着手機屏幕，一列列代表離線的灰色名字劃過，終于跳出一個綠色名字：鳳傲天。

明唐指尖微頓，值得慶幸，這人是同伴。

明唐瞥了眼右上角，時間是2：27分。手機顯示的是現實的時間，這個點鳳傲天差不多該睡了，她所剩時間不多。

明唐點擊名字，屏幕跳入聊天框：“在？查個消息。”

那邊很快回複：“媽耶，寶，你可真及時，我正準備關遊戲！”

緊接着又彈出來一句：“這點了，怎麼滴，進劇情啦？”

“嗯。”明唐回，“石鑒。我落地時遇到的小夥子。”

那邊麻溜回了個“得令”的表情。

幾分鐘過去，聊天框彈出一大段内容，看樣子來自某搜索平台。

不一會是鳳傲天的總結版：“幾個人名，一個書名，需要哪個？”

明唐粗略扒拉一下，從她如今所處環境看，這應該是個冒險向的故事，這幾個都不符合。

更何況石鑒的表情表示他的名字有更深層次的含義，很大概率還是貶義的深層次。

“我能控制感知力……”身旁的人突然開口。

明唐用眼神示意他繼續。

“……還勉強能用？”

這話是謙虛，他的感知力和感知控制是世間頂尖，這方面他稱第一無人敢稱第二，但在恩人面前，他莫名就沒了底氣。

明唐無奈。這種能力設定，如果不是主角，一般沒什麼識别度，既然他不擁有單獨詞條，知道能力也無法為搜索提供多少幫助。

“都不是。”她在對話框裡輸入。

那邊回了個歎氣的表情。

“那還有其他的不？”

明唐将視線投向大殿中央的高台。

大殿很大，足有百米，現實世界這種山體内部很難創造如此大的空間，支撐力不夠，但創作裡這成了理所應當。同理，大殿中央那兩個人仿佛身上被單獨打了光，也就成了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