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降谷在和人打架。

偷偷出去完成每日任務的你雙手用力一撐，從鐵欄杆翻下，貓兒般輕巧地落地，就迎面撞上了櫻花下の決鬥。

嗯，也不是很奇怪，每次一到新環境因為降谷發色而找他麻煩的人不少。

可今天也太不巧了吧。

失策，話說這個點不都宵禁了嗎？

身為警校生這麼不遵守規則！還打架鬥毆！扣大分！

不過這種似曾相識感…嗯？好像已經打到尾聲了。

這麼投入應該沒有發現自己吧，溜了溜了。

你一邊觀察着對面動靜，一邊貼着欄杆在陰影中橫行，準備就這樣返回宿舍爬到床鋪閉眼入眠——假裝今晚什麼意外也沒有發生。

“站住——”不遠處剛結束互毆的黑色卷毛手撐着膝蓋，還在彎腰呼哧呼哧的喘着氣，“鬼鬼祟祟…看了這麼久…還想跑？”

說完就朝你的方向擡頭，目光如炬。

他對面同樣姿勢的金毛降谷同時擡頭。

見逃跑失敗，你立定站住，背着手走出陰影，開始胡說八道，“嗯…今晚月色真美…”

你看天看地看不斷掉花的櫻樹，視線轉了一圈不情不願地來到了他們被路燈照亮的臉，然後所有動作猛地停滞

——是血，從嘴角和鼻孔流下的、暗紅色的鮮血，啪嗒、啪嗒。

很突然。

好倒黴的晚上。

果然，今天是水逆吧。

瞳孔驟然緊縮的你想着。

心髒在左側三四肋間砰砰地撞擊、下沉、不規則的停頓，上腹部一瞬間絞緊伴随着胃液灼燒感，你面色發白，四肢無力地癱坐在地，感覺自己又或者是世界在旋轉。

「暈血症」被觸發了。

自從倒在降谷小子霸淩現場那次，戰戰兢兢這麼多年，沒有讓自己目睹任何血腥場面（蒙眼不算），卻還是不慎中招了！

所以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其實是這個嗎？

這麼想着的你暈了過去，躺平了。

“喂——醒醒啊！”&“未名——！”

好吵。

你睜開眼睛，白色的天花闆消毒液的氣味讓你恍惚間以為來到了組織醫院。

“好點了嗎？”是諸伏，或許是看出你的困惑，他頓了一下繼續到，“這裡是醫務室…你突然昏倒了。”

你點點頭，這些你都知道，你還知道是那兩個人打架流血，哇，他們還不讓你走，明明你隻是一個無辜路過的人！

——隻字不提大半夜偷溜搞事、圍觀看别人熱鬧和含糊其辭的回答。

在霓虹，對于這種情況首先道歉一定沒錯！

“抱歉……”

三種聲音的道歉重合在一起。

你躺在床上，看着他們從諸伏身後走出，包紮過的臉上還帶着淤青，心中不由期待起來：

會是結果論派嗎？就是隻看結果（暈倒）不看可疑過程（偷溜）的那種——

“不過你這家夥還是很可疑。”

是不容易糊弄的直覺派！

沒事，降谷諸伏因為從小到大的相處，已經把濾鏡焊在了眼睛上，會合理化這次行動，沒有對你産生懷疑——

“未名，你大晚上出去幹什麼？”

降谷站在床邊居高臨下，身旁諸伏擡手看了眼時間，接着慢慢補充：“現在已經淩晨2:30。”

衆所周知遊戲中沒有過淩晨四點就不算到達新的一天=還在水逆，是禍躲不過，現在是展現你情報組水平的時候了！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記憶中被拉來代課的貝爾摩德老師豎起食指放在唇邊，說完還給你一個wink。

你學的有模有樣，但觀衆表情越發奇怪。

“算了，明天繼續。”黑色卷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瞥了你一眼後首先踏出醫務室。

“時間确實不早了，明天還有訓練。”第二個起身離開的是降谷，“别做危險的事，别碰利器，明白嗎？”

“你知道什麼叫危險吧？”

你咣咣點頭，化身成一台無情的點頭機器，因為此時的降谷像是被波本老師奪舍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你也趕緊睡…hiro？”

“晚安，明天見。”最後是以一個擁抱結束的諸伏。

至少今晚安全了對吧？

你閉上了眼睛。

39

完全沒有睡着。

新的午夜閃回素材誕生了。

在晨練隊列中你挂着黑眼圈，幽怨地看着前面的三個人。

哈，被老師逮到了吧。

班長在說什麼蟑螂？

！突然就跑起來了。

顧不得吐槽，你邁開步子跟随大部隊，從隊尾一路抄到中遊，打算貫徹自己的開學新人設——普通。

所有東西都要取中間值！

不能太過冒泡……嗯？不對，隻有表現突出才會被看中吧，這樣也更能快點升職。

那就更改人設為拔尖！

你提速跑到了最前方，然後看到了擠擠挨挨的五個人，諸伏墜在最後面。

“休息的怎麼樣？”看到你跑過來他下意識往外圈挪了挪。

“很好。”你擡眼朝他露出一個陰慘慘的笑容。

最外圈突然探出一個腦袋，是一位頭發半長不短随意松散的青年，眉目間還帶着笑意，朝你和諸伏看過來。

嘶，又一個莫名熟悉的人出現了。

顯然，對方也這麼覺得。

你看着他表情一瞬變得恍惚，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又一瞬将渙散的目光聚焦到你臉上，眨了眨眼。

可這确實是第一次見面。

「超憶症」的你沒有在腦袋裡提取到任何有關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