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冢用完早餐把沖刷幹淨的餐具扔進洗碗機,這樣就不用再勞煩山田太太下午來做飯之前費心洗碗了。
她在玄關換好皮鞋,雖然出門的時間已經比平時晚了幾分鐘,但她還是打開包确認了一遍跳跳糖有沒有拿。
拉上挎包拉鍊後她看着玄關的置物架發了會兒呆,那是一個顯然有了點歲數的老家夥,最上面一層是兩個寬窄的抽屜,下面做了防潮的雙開門,看樣子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鞋櫃,順便還能挂挂雨傘。
算了。
她旋開玄關大門的把手,在磨蹭了一段時間後終于走了出去。
現在是法治社會,還是不要帶違禁品去公共場合了。
惡男一樹今天不再假裝是偶遇了,但依舊出現在老地方。
他站在紅綠燈旁笑眯眯地看虎冢觀音一步步走近,仿佛在看一隻獵物主動掉入顯而易見預設好的陷阱一樣。
虎冢觀音心想這真是個惡趣味的家夥,明明是個變态跟蹤狂,卻還把他自己當成有紳士風度的獵手。
清晨,天邊掀開迷迷蒙蒙的紗簾,太陽還未完全蘇醒,遠處鱗次栉比的樓房仍在沉眠。
惡男一樹張弛有度地和她搭着話,态度謙卑,至少聽上去是這樣。他的聲音不算響亮,卻足以讓周圍十米内的同路人聽到他嘴巴裡吐出來的每一個字,沒有人會認為這樣一個老實親切的家夥是變态,這讓虎冢觀音不得不對他有所回應。
另一邊,因為需要晨練早早就到教室消磨時間的角名倫太郎放下了手機,一大早就開始沖浪,現在即使他下拉刷新,關注人列表也不會再彈任何新鮮東西出來。
“……你們這是在幹嘛?”他一臉不解地看向趴在窗欄上一比一複刻出來的兩隻狐狸。
灰色的那隻嘴巴裡叼着吸管,被吸得一幹二淨的幹癟牛奶盒開口卡進吸管的伸縮紋,随着宮治的舌尖百無聊賴地□□在半空裡點來點去。
“我們在打賭。”他給了角名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
說實話,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角名不懂,他又不是和宮治有心電感應的宮侑。
下一秒宮侑雙手撐着窗欄,從沒精打采的狐狸團直接拉長伸直成了一種人形的生物,他轉頭惡狠狠地看着自己的雙胞胎兄弟,整個人像是在空氣炸鍋裡滾了一遍剛剛出爐。
宮治如有所覺背過身往下一看,視線精準捕捉到踏入校門的大小姐和她旁邊很好認的李維斯,他動作輕快地取下牛奶盒,宣布道:“你欠我三份布丁,侑。”
“可惡!”宮侑咂了下嘴,據理力争,“這不算!”
“哈?!哪裡不算了!”宮治瞪着他,“很明顯大小姐和李維斯是一起進來的吧!”
“……他們不是一起的!對!不是一起的!”宮侑胡攪蠻纏,“是大小姐先進來的!”
“你這家夥耍賴也該有個限度啊!”宮治空着的手一把揪起宮侑的衣領,因為對方拒不履行賭約自己喪失本應該得到的布丁而顯得兇神惡煞,額角爆着井字青筋的同時不忘陰陽怪氣,“不會是連三個布丁都出不起吧?啊?宮侑同學?”
原來你們兩個人打賭的内容是這個啊。角名腦袋裡這樣想着,形成本能的身體立馬掏出手機記錄下今日雙子互毆珍貴圖像。
他想了想,還是一鍵抄送給了虎冢觀音,沒給她解釋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