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去挑釁他會讓他危險程度變小。”
大小姐沒有立馬說話。
如果非要說北學長和大小姐的青梅竹馬關系的與衆不同具體體現在什麼方面,除了大小姐基本不介意和北學長的肢體接觸以外,宮治能說出來的就隻有北學長對大小姐特别寬容這一點了。
等等,不對,這裡是可以用這個詞的嗎?寬容?還是說縱容?
啊,随便啦,大概就是那麼回事吧。
換作是其他部員的話,此刻一定已經北學長準備好的一籮筐大實話精準痛擊了,但大小姐的待遇就好多了。
“沖動過頭了。”北學長無奈地歎出一口氣,拍了拍她的頭,“事後理智回歸尋找解決辦法可以,但善後不該是唯一的處理方式。”
“沒錯沒錯。”刀疤臉律師在一旁煞有介事地抱胸點頭,被大小姐毫不留情地瞪了一眼。
“你面對的是一位身高超出你二十多公分,體重幾乎是你兩倍的危險男性。”北學長幫她裹上了圍巾,還打了個細緻的四手結,“我希望觀音能在考慮實際情境時把自己也考慮進去。”
“是先考慮自己可能會受到的傷害再去選擇把沖動發洩到什麼程度,而不是不管不顧先順着情緒去做了、再回過頭來證明自己行為的合理性。”
大小姐還是沒有說話。
北學長不鹹不淡地盯着她,波瀾不驚的語氣裡透着并不強烈卻明顯的壓迫感:“——回答呢。”
宮治看到大小姐抿了抿嘴。
哇。
好倔。
“觀音。”北學長又說,“不要讓我們擔心。”
也許是北學長的語氣裡少了一點說教,多了一絲無奈的妥協。
反正宮治覺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像塊軟下來的冰,至于冰為什麼會軟下來,誰知道……因為北學長不管怎麼說好歹也算是人類吧?
總之最後,他聽到大小姐悶聲悶氣地嘟囔道:“……知道了。”
好了,回憶到此結束。
“不過能讓北學長那麼溫和說教的,也隻有大小姐一個人了吧?”宮治懶洋洋地側頭看向自己的兄弟,“……青梅竹馬都這樣嗎?”
“你對溫和有什麼誤解?”阿侑難以置信地和他對視,“腦子裡進水了嗎可憐孩子。”
那欠抽的樣子讓宮治一下子就忘記了自己還處于饑餓狀态的待機設定,猛地上前給他一拳。
阿侑提前預判,一個位移躲過去,罵罵咧咧地譴責道:“暴力的男生可不受女孩子歡迎啊,阿治。”
宮治咬牙切齒:“你給我把嘴閉上!”
阿侑哼着輕飄飄的歌走在前面,相仿的身量,相似的背影,一模一樣的五官,都是他們在高中之前經常被人認錯的原因。
他和阿侑以前有一段時間特别玩身份互換的遊戲來捉弄老師同學。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那麼幹的呢。
是從自己發現這種行為并不好玩反而給别人帶來了困擾開始,還是從阿侑被人表白結果發現對方根本分不清他倆到底誰是誰開始的?
也許都有。
那家夥在意的不是他們倆能不能被區分,隻是無法忍受享受和自己一樣的評價吧?絕對會說什麼“如果是男友力的話肯定是我比阿治略勝一籌才對”這種小學生争來争去的面子話。
白癡。被表白時還在想托球的人怎麼可能有男友力。
不對,話說回來,自己為什麼突然想這些。
誰有事沒事把自己讨人厭的兄弟放進腦袋裡想來想去啊,真夠無聊的。
想什麼不好,自己也是腦子壞掉了。
“但是很奇怪啊——”一陣你不言我不語的風平浪靜過後,白癡阿侑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十分不爽地來了一句,“為什麼不管是小林老師還是北學長,沒有一個人覺得她遇到跟蹤狂不告訴家長這個想法本身就有問題?”
“她明明自己也很害怕,不是嗎?”阿侑轉頭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