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戈看着看着咽了口唾沫,覺得自己的腿上好像躺着書中描述的仙……仙男。
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白存遠摟着他,一遍一遍的和他說沒事。
白存遠訓他的時候他沒說,其實任戈昨晚怕死了。
他知道自己很可能要變成喪屍了,從吸收了那顆晶核他就感覺不對,他覺得渾身不正常的發燙,意識也不清醒,張不開嘴,說不出話,喉嚨像破窗戶,隻能發出嗬嗬的漏風聲。
任戈的床在任叔和霍姨床底下,是個破舊的大棉墊。
打工人,窮,能和别人合租一個三室一廳就不錯,雖然霍姨說自己年紀大了不在乎男女有别,但是任戈很在乎,不能在旁邊打地鋪,睡床下就很好,什麼也看不見。
任戈不敢回去睡覺,怕自己會變成喪屍,他蹑手蹑腳到房間門口悄悄檢查了任叔和霍姨睡得房間門關好了沒,又檢查了白存遠的門,然後一個人回到客廳,窩在沙發上顫抖。
任戈抖着抖着就沒力氣躺下了。
任戈以為自己會死在這個夜晚,他會變成醜陋的喪屍,他會胡亂咬人,會害霍姨任叔傷心,讓白存遠生氣。
直到他感覺自己被擁入一個懷抱,那個懷抱帶着特别的清香,很溫暖很溫暖。
那個人一遍一遍和他說沒事。
任戈從來沒被人這麼對待過。
從來沒有人嚴厲的教育他,也沒有人溫柔的保護他。
任戈看着白存遠,心髒越來越軟,他伸手幫白存遠撥開擋到眼前的頭發,卻驟然被那滾燙的溫度吓了一跳。
糟糕。
白哥發燒了。
“任叔,怎麼辦,白哥發燒了。”任戈焦急地問。
聽見任戈說話的任軍紅聲音明顯緊張起來。
白存遠發燒了,會不會變成喪屍,他握緊方向盤,對任戈說:
“小戈,你照顧好他,等那兩個人上車,我們就開車去就近的藥店找些藥。”
……
白存遠聽見他們讨論,握着登山鎬的手一點都沒松。
任戈竟然良心發現沒覺得他多張嘴多浪費口糧食,也不擔心他變成喪屍亂咬人,倒是有些不像這個小白眼狼開始要拿他背鍋的模樣了。
白存遠一路上沒有提醒任戈用晶核可以補充異能,就是怕他二次感染的虛弱期被任戈暗算。
任戈這小子,心術不正,且自私,如果任戈怕他變成喪屍,一定會對他出手。
但他們在路上遇見了朱健和朱顔。
任戈比朱顔要好處理的多。
任戈和朱健是白存遠此行的目标,白存遠必須帶上他倆,日後慢慢調教。
他想帶上朱健,就得帶上朱顔,朱顔這女人是老手,心機深沉有手腕又淩厲果決,為了保護朱健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朱顔上車後必須有任戈牽制,任戈傻,年輕,沒點實力牽制不了朱顔,所以他才讓任戈吸收晶核補充耗盡的異能。
隻要有了第三方勢力的加入,他和任戈這個小狼之間的關系就是穩定的。
任戈提防朱顔,會下意識的把他劃在自己人的範疇裡。
至于前排那倆人,不在白存遠的考量範圍内。
任軍紅明顯也擔心他會不會變成喪屍,不過任軍紅就是個老實漢子,白存遠不怕他會擔心自己變成喪屍而對自己起歹心。
任軍紅在租的房子裡的時候就想替他這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背“殺人”的鍋,那老實善良程度,在人類素質裡排行榜裡都得是前百分之二十。
就霍鳳花和任軍紅那模樣,喪屍不貼臉他倆都以為這東西還能再搶救一下。
他們三個中間隻有任戈是心狠的孤狼。
“哥,我們到後面坐。”
白存遠突然聽見任戈俯身,小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下一秒他就感覺到自己被整個人抱起。
白存遠緊緊握緊了登山鎬。
二級異能者的力量和身體素質都很不錯,任戈把他抱得穩穩當當,從前排換到了後排坐好。
任戈抱着他坐下,又幫他調整好姿勢,讓白存遠重新枕在自己腿上。
……
沒一會兒。白存遠聽見了朱顔的聲音。
朱顔帶着朱健換完褲子,從後門上車,看見坐在後排抱着白存遠的任戈。
“你們怎麼坐在後面了,小兄弟這是睡着了?”朱顔關切的寒暄。
“他發燒了。”
任戈沒有藏着掖着,小臉繃的死緊:
“我看見你打了不少喪屍,晶核給我吧,你說晶核都要給存遠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