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的車,你當然得送我們去,存遠哥現在這麼虛弱,不能開車,難道你要把我們帶到你那老弱病殘旁邊讓他們拖累我們嗎?”
任戈聽見穆瀾峪的話就來氣,炸毛一般沖着穆瀾峪嚷嚷,被白存遠一個摸頭殺哄了個徹底。
“今天第一次打喪屍,很厲害,打的晶核很多。”
白存遠聲音雖然疲憊,但是很溫柔。
任戈努了努嘴,左撅撅,右撅撅,好半天蹦出一句:“就,就還行吧。”
反正比前面那個大個子多!
任戈惡狠狠地瞪了前排駕駛位一眼。
朝我爹先什麼殷勤!那是我哥!是我爹!
還拿我們的車獻殷勤,當個司機美得你了!
白存遠失笑,貼着任戈扶他的手臂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見存遠哥沒有把他的手臂挪開,而是直接靠着,任戈小小的安心了一下。
獻殷勤有什麼用呀,存遠哥還是和我親。
白色越野車在黑暗中行駛,兩側都是不見建築物的荒地,車行駛一會兒,遠處墨色緩緩吐出了倉庫形狀的建築和倉庫門口昏黃的路燈。
小狼狗的直覺是敏銳的。
眼見就要到達目的地,前排的反光鏡映出開車的男人無意透過鏡面往後掃視的目光:“你現在異能耗盡,狀态不好,我可以保護你。”
……果然有鬼!
任戈剛要張嘴,就被白存遠按着腦袋順了把狼毛。
“你在邀我同行嗎?”躺在任戈手臂上的白存遠放下給小狼順毛的手,直截了當地問。
離終點站太近,穆瀾峪沒有時間沉默,喉結微滾,低低發出一聲:“嗯。”
“小戈這麼厲害,你憑什麼覺得我需要你保護。”
白存遠說完,旁邊的任戈的毛明顯更順了。
“如果碰見3級……”
“我馬上也就3級了!”任戈打斷穆瀾峪的話,戒備道。
白存遠拍拍他的肩膀:“太緊了,松松,硌人。”
任戈立馬乖乖放松陪着白存遠往椅背上靠。
白存遠枕靠着任戈的手臂,閑适的人鹿眼帶着些剛休憩過的惺忪,漫不經心的耷拉着:
“我和你走,究竟是你保護我,還是讓我們幫你管那些老老小小,你不知道嗎?”
車前排的人瞬間沉默。
穆瀾峪是出于激動才向白存遠發出邀請的,他并沒有想到這一點。
白存遠點出來,他才恍然發現,是這樣。
白存遠和任戈和他一起走,不是在接受他的保護,而是在被迫幫助他保護同行的其他人。
路程很短,容不得他們有過多交流。
倉庫門口的燈已然臨近,車到倉庫門口,穆瀾峪壓腳踩刹車熄火,伸手将手刹挂上。
“存遠哥,我們到了!”
“嗯”白存遠應一聲,任戈小狗立刻扶着他下車。
穆瀾峪沒說話,白存遠也不着急。
他知道穆瀾峪是什麼性格,怕麻煩别人,條件都不提。
任戈累了就知道喊累,害怕也知道戒備。
而穆瀾峪,看似冷漠不近人情,實則臉皮薄啞巴。總是考慮别人多一些,一直保持着不好意思的狀态,不會說話,怕張嘴會麻煩到别人。
這不是白存遠要的結果。
白存遠要穆瀾峪這個人,但他要穆瀾峪親口說。
他把胳膊搭在任戈肩膀上跟着下車。
任戈下車,轉身見穆瀾峪傻坐在車上,吼他:“你幹嘛?你要偷車嗎!”
從這裡回穆瀾峪安置老人孩子的位置估計是逆向的,任戈一路上都沒看見還有什麼能安置人的地方。
這就意味着,這個人把他們送回來,在沒有車的情況下需要走很遠才能回到他要去的地方。
但這不關任戈的事。
任戈一直防着這個冷臉大個子會偷車,或者打着借車的名義不還。
車裡的高大男人沒有廢話,默不作聲摘下車鑰匙下車,關上車門,繞一圈走到他們後面。高個子遮擋了半邊燈光。
冬日的寒風有些冷,白存遠下車後縮了縮脖頸,一隻圍巾突然從後方圍到了他的脖子上。
2級異能者其實不會被冷得太厲害,隻是有些不舒服。
上一世和穆瀾峪朝夕相處那麼多年,他不用回頭,也知道這個憑空變出圍巾給他圍上的人是誰。
“你這人!哪兒藏得圍巾!”
任戈氣呼呼叫喚,這人,詭計多端的!好好出現了就接近他存遠哥。
不隻對他存遠哥好,還見人就救,中央空調,大中央空調!
白存遠自然地裹了裹脖頸的圍巾,溫暖的絨毛托住他的臉頰,将頰上被風吹的薄粉護持在毛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