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興國早上忘記帶水壺,渴的嗓子冒煙,看到宋春枝帶着水壺走過來,不由的咽了咽口水,想到上午宋春華出的洋相,很是認同趙大峰的話。
宋春枝用右手把背上的水壺取下來遞給宋興國,還沒來的急說話左邊的胳膊就被陳秀英扯了一把,她趕緊的叫了一聲疼。
“春枝,你咋就帶一個水壺啊,不知道我跟小叔也要喝水。”
陳秀英虎着臉沖宋春枝指責道,眼睛落在宋興手中的水壺上,舔了舔自己幹巴的嘴巴。她早上雖然帶了水壺,但天氣太熱,心疼自己小兒子曬得臉通紅,硬是一口水沒舍得喝。
“奶,你抓到我傷着的胳膊了,疼……”
宋春枝在心裡翻白眼,要不是防止宋興國回家發瘋,她一個水壺都不會送,使勁的擰了一把自己胳膊,杏眼中帶着水霧,哽咽的跟陳秀英控訴,渾身都是委屈,還把臉轉到了人多的那邊。
“娘,春枝的胳膊都傷了,你咋能抓春枝的胳膊呢。”宋國明媳婦錢玉芬過來圍着宋春枝查看一番,埋怨了一句陳秀英,然後言語中帶着關切詢問宋春枝,“春枝,你胳膊咋樣啊,沒被扯壞吧?”
“嬸,沒事,就是被扯了一把疼的厲害。”宋春枝搖了搖頭,聲音委屈的說,隻是用手托着自己的左邊胳膊,邊上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咋回事。
“我就拉了一下,能壞到哪裡去,誰讓她就帶一個水壺的。”陳秀英不以為意的說,眼神掃過宋春枝的胳膊,很是嫌棄,這個沒用的東西,上山還能摔着胳膊。
“娘,你早上不是帶着水壺嗎,再說了國明喝了那麼多水,哪裡渴了。”錢玉芬對陳秀英無腦溺愛宋國明非常無語,狠狠地瞪了一眼在那頭幹活的丈夫,對陳秀英說。
“春枝還傷着胳膊來送水,多好的孩子啊,你咋能扯春枝的胳膊呢……”
“就是啊,他們都分家了,春枝送一個水壺也正常啊,她自己的水都給兒子喝了,卻來指責孫女……”
面對邊上人的指責,陳秀英十分惱火,但嘴巴裡幹的要命,也不想罵人,一個便宜貨,就是自己把她胳膊扯斷了,能咋樣,她是宋春枝的奶奶!
“娘,你喝水。”宋興國喝過水身體緩過來,聽見邊上的人都指責陳秀英,趕緊的把水壺遞給陳秀英,然後對宋春枝說,“春枝,你下回來送水多帶一個水壺。”
宋春枝捂着胳膊站在一邊,耳朵裡是大夥對陳秀英的指責,突然聽見宋興國的話,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真是孝順的好兒子,嘴巴一張,自己累半死,她可不會再來送水,面上沉默不語。
陳秀英接了水壺,一口氣喝了一大半,然後招呼宋國明過來,“累壞了吧,趕緊來喝點水。”
“娘,我不渴。”宋國明自然是聽到了那邊的紛争,不過他沒擡頭,悶着頭幹活,卻聽見陳秀英喊他,頓時心裡不滿,趕緊的說了句,彎着腰割麥子了。
他娘不想要村裡的名聲,他還要在村裡做人呢,趙萬苗的事已經夠丢人了,他可不想成為村裡人議論的對象。
宋興國回家看到竟然有雞枞菌吃,看向宋春枝的眼神很是滿意,這閨女就是懂事,不上工還知道去山上找東西,對着宋春華就來了一句,“你都不能跟你姐好好學學,啥都不會,真是笨死了。”
瞧見宋家旺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立刻緊張的關心道,“家旺,你的臉咋回事,誰打你了,跟爸說。”
“跟小夥伴鬧着玩的,我也打他們了。”
見宋興國詢問自己的傷,宋家旺很是緊張,低着頭說。還不是早上那些人竟然敢說他是小迷信,一起打他不說,還不準告訴爸媽,不然下次還打。
“疼不疼啊,下次可别這麼幹了。吃完飯,爸給你錢去葉村醫那拿藥抹抹。”宋興國語氣溫和的跟宋家旺說,壓根沒懷疑宋家旺的話有啥不對,在他心裡,他兒子根本不會說謊。
下午,宋春枝在屋裡睡了一覺,看太陽沒有那麼熱烈了,才起身把床下的布袋子掏出來,取出裡面的東西,把自己上午摘的野果子挑選一番,放了滿滿一袋,想到上次顧連長的脖子上有個蚊子印,貼心的放進去一把曬幹的艾草,這東西驅蚊子效果極好。
宋春枝掏出兩個紫紅的野蘋果遞給倆哨兵,然後把布袋子交給小田,拜托他把東西送給顧連長,她的東西雖然沒有顧淮山的貴重,但好歹是她的心意,畢竟白要人家那麼多好東西可不行。
“姑娘,你知道葉醫生家裡怎麼走嗎?”宋春枝正頂着荷葉走在陰涼的樹底下,突然聽見有人在背後叫她,疑惑的扭頭,看到一個溫柔的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