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過我也有一事相求。”
此時含煙眼裡隻有那腰扇,哪管什麼要求不要求,“什麼事姑娘盡管明說,隻要我辦得到的,定不會拒絕。”
...
陸清鸢從醉香閣出來,已是午時。
“姑娘這法子行嗎?”
冬月還是心疼那身衣裳。
“放心吧,你要相信你的繡工,肯定沒問題。”陸清鸢攬過她的肩膀,說的很是笃定,“走天氣這麼熱,我們去吃個冰乳酪。”
冬月自是相信她家姑娘,她能幫到姑娘心裡也是欣喜,“姑娘冰乳酪冬月也會,不如回家吃。”
陸清鸢一聽,她家冬月可真會省錢,不由笑了,“既然這樣等我們賺到錢了,我請你去清河最好的酒樓吃一頓。”
兩人邊走邊聊着,路過八寶齋,陸清鸢停下腳步,冬月跟着也停下。
“進去看看。”
冬月還沒來得及阻止,陸清鸢邁步踏入八寶齋,店長掌櫃的看到她們進門,笑着迎上去,“姑娘是想要什麼物件,小店都有。”
陸清鸢走到一處木架子前,指着上面的算珠便問:“你這珠子怎麼賣?”
掌櫃的聽到她問價錢,立馬露出谄媚的笑容,“姑娘可真是會找,我這算珠可是用上好黃花梨木特質的,别家可沒有。”
“是嗎?”陸清鸢看了眼那算珠,又擡頭看向掌櫃的,“黃花梨木可值不少錢吧?”
聞言掌櫃的堆滿笑容,“不瞞姑娘說,這算珠确實價格稍貴,但姑娘若是想要,可以給您打個折。”
冬月拉了拉陸清鸢衣袖,小聲道:“咱們還是别買了吧?”
陸清鸢微微揚眉,“上好的黃花梨木應該是在南海那邊,眼下海運還沒開始,漕運總督也因為清河欽差一事脫不開身,你說這麼珍貴的黃花梨木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掌櫃的一愣,“這......”
陸清鸢卻笑眯眯地說:“我看不如你就便宜賣給我,如何?”
掌櫃的一時犯難,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她,這珠子也是前幾天店裡小厮意外收的,沒想到這珠子會是真的黃花梨木。
“掌櫃的,把你們最好的觀音像拿出來。”
一聲清脆的女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陸清鸢循聲看去,隻見一襲紫紅衣裳,頭戴紫金鑲珠步搖的女孩兒站在門口。
隻是與陸清鸢素雅不同,她看起來更似玫瑰般嬌豔動人。
看到陸清鸢時,眼神裡滿是譏諷,冷哼了聲,與她擦肩而過。
陸清鸢淡笑,這女孩兒看起來不大喜歡她。
冬月在她身後小聲介紹,“她是西河林氏家嫡出姑娘林慧君。”
“林慧君。”陸清鸢重複一遍。
在她記憶裡對林慧君印象極為深刻,兩人都是世家嫡出的姑娘,且年紀又是相仿的,就在大家都以為兩個人從小就會要好時,林慧君卻最不喜歡陸清鸢,隻因兩人總是會被家族長輩常拿來作比較,而陸清鸢從小學識就比她要好,自尊心強又自卑,自然不待見陸清鸢。
“林大姑娘。”陸清鸢先發制人,沖她笑盈盈道:“好久不見了。”
林慧君聽到她喚自己,頓住腳步,扭頭看向她,眼底充斥鄙夷,“陸清鸢你有錢買這珠子嗎?”
“我沒錢。”陸清鸢也不生氣,仍舊淡笑着,“不如林大姑娘買了送我。”
林慧君聽罷大笑起來,笑夠了才開口,“你是多大的臉啊,還讓本姑娘送你?”
陸清鸢也不怒,隻是看向她身後的掌櫃,不急不緩地說:“那請掌櫃還是先做我的生意吧?”
“這個......”
八寶齋的掌櫃左右為難。
“掌櫃的你們店裡東西我全要了。”林慧君打斷掌櫃的猶豫,直接讓人拿錢袋,“包括這架子上的珠子。”
說罷林慧君傲慢地看了一眼陸清鸢,“陸清鸢你家的債還清了?哦不,聽說你身體不好,我看是你還不起錢故意裝的吧?”
她的聲音并不大,卻足以讓整條街的人都聽見,紛紛駐足看向陸清鸢。
冬月忍無可忍,想要替自家姑娘打抱不平,卻被陸清鸢攔下,隻見她不急不緩地開口:“今天大生意都上門了,你們還不給林大姑娘趕緊包起來。”
“對!”林慧君氣得咬牙,更是要和陸清鸢争這口氣,“本姑娘有的是錢,都給我包起來。”
陸清鸢杏眼裡滿是得逞,嘴角笑意更是隐藏不住。
林慧君注意到陸清鸢那抹笑意,是她一貫捉弄人的神情,不悅地皺着眉反問她,“你笑什麼?”
“我沒笑啊。”陸清鸢聳聳肩,“看來是我擾你興緻,我就不打擾了。”
林慧君哪裡甘心,追在她身後喊,“陸清鸢你站住。”
她從小就看不慣陸清鸢這副自命清高的模樣,如今她清流陸家都落寞,憑什麼還那麼得意,想到這兒,林慧君就咽不下,扯住陸清鸢的胳膊,“你剛剛是不是又耍了什麼算計?”
“我能有什麼算計?”陸清鸢停下來,轉過身笑了,“倒是看見林大姑娘财大氣粗的,想着要是能借我點錢就好了。”
林慧君被她言語激怒,用力往旁邊一甩,“陸清鸢你休想,我看你笑話都來不及。”
陸清鸢沒有防備,直接往旁邊石壁上摔去,就被身側的人一拉入懷。
是熟悉的苦杏味。
陸清鸢擡眸,是沈墨那雙黑亮的鳳目,她輕聲道:“謝了。”
沈墨攬着她的手卻沒松開,反而收緊了些,她身上淡香襲人,他竟不由貪婪地吸了口氣,
總算是明白過來,她是這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