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突然架在脖頸上,李惜洲吓得一激靈,她反手扣,手腕卻被那人大手緊緊扣住,三十六計,求饒為上,她嗓音嬌嬌道:“大俠,别殺我,你要我做什麼我都聽你的,好不好嘛?”
咦,這姑娘又整這出,不過……本公子可不吃這套,咳咳,暮南風清理嗓子後低聲開口道:“放了你也可以——”
“那大大俠小女子就先走啦。”
“别動,”折扇将她往懷中抵了抵,他二人貼的更近了,李惜洲乎的僵着不敢動。
這種感覺…很不自在。
“你從哪來又打哪去,在這裡又是所為何事,否則……”
“我說我說,小女子原本就是鄉鎮裡的一個小丫頭,從小就是孤兒靠吃百家飯長大,後來小女子來南陵謀生計,奈何因容貌過好被雲佥事府裡的醫師看上,大俠,你若是殺了我雲府是不會放過你的。”
暮南風無言,這番話聽下來,不知翻了多少個白眼了,“哦,是嘛,你說那位俊逸恩人那麼喜歡你,怎還會讓你來這種鬼地方。”話剛說完,暮南風真想扇自己一把子。
俊逸恩人
我何時說他是俊逸恩人了,我說的不是醫師嗎?李惜洲越想越不對勁,方才緊張的她五感盡失,這下才聞見男子身上的辛辣味不見了,倒像是換成清雅的味道,換,李惜洲這才想起來,暮南風慣用檀香,而檀香初聞有股辛辣和煙熏味,再聞便有股清新的木質香。
好啊,這人耍我呢。
“是啊,小女子也想問那位俊逸恩人這麼喜歡我,怎麼會想殺我呢,是不是啊暮,南,風。”隻見她飛快反扣住暮南風拿折扇的手,身子一側,一個劈腿便将暮南風按在牆上,隻在距離不到半拳停了下來。
女子力道很大,攜帶着的涼風将暮南風卷曲劉海吹起,“快說,你把蘇姑娘弄哪去了。”
“呦,怎麼不叫恩人了,女騙子。”
“蘇姑娘呢?”
“不知道,本公子過來的時候剛好看見你了,蘇傾夏在哪本公子又不知道。”
“好啊,反正你們是一夥的,我把你綁了,不信你的同伴不救你。”說罷,從腰封裡抽出一跟麻繩,拽起手腳綁起來。
場面就是李惜洲拽着麻繩悠哉悠哉走在前面,暮南風在後面像隻跳蚤一樣跳來跳去。
早知道多跟雲渚學些功夫了。
—
“李妹妹怎麼還沒出來?”
“再等等,呶,出來了。”
“雲渚,救我。”暮南風無氣無力哼了一句,隻見他臉漲的通紅,呼吸粗喘像哈巴狗,雲湛玉偷笑,暮南風無語,今時不同往日,曾經的他定會怼幾句,現在别說說話了,就連喘氣都是上氣不接下氣。
見蘇傾夏安然無恙後,李惜洲松了繩,“蘇姐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看你這樣應當也是沒事了。”蘇傾夏早已笑的合不攏嘴。
“你……還好吧。”雲湛玉有些虛心,又有些強忍着笑意關心問道。
“你說呢,這女騙子把本公子當狗拽着我整整蹦了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啊,她就是本公子的克星,嗚嗚嗚,累死了,”他的聲音突然弱了下來,拽着雲湛玉半隻胳膊一臉委屈道:“雲渚,人已經抓到了,我們快走吧,這個地方太晦氣了。”
雲湛玉:“……”
李惜洲,蘇傾夏奇怪對視一眼,似是要說一件很驚人大事,還是蘇傾夏神色不正常開口:“他倆不會是…”
“沒錯,就是斷袖。”李惜洲斬釘截鐵,铿锵有力,眼睛散發着自信光芒道。
“你才是斷袖。”
“我不是斷袖。”
蘇傾夏将蓮葉盒甩給雲湛玉,“呶,給你,剩下的看你的了。”
天空黑沉沉的,壓的人透不過氣來,他四人才走到萊茵河附近,就感覺周遭環境很不對勁,蘇傾夏瞧了一眼雲湛玉,二人眉頭都微蹙。
她試探性的往前走一步,突然寒風簌簌,幾批刺客裹挾着冷風兇猛撲來。
四人與刺客纏鬥起來。
“雲湛玉,去死吧。”箭矢離弓,咻一聲飛過去,确實紮中一人。
“啊。”
“暮子碧。”不及他跑過去攙扶,箭矢如流星雨般沒完沒了射了過來。
“雲湛玉,這些都是死士,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甯笑天。”
蘇傾夏下壓嘴角,側身冷冷盯着山叢裡的男人。
“你行不?”
“人太多了,過去還需你幫忙打個掩護。”
蘇傾夏無奈冷眼看他一眼,接下來的事雲湛玉都有些不敢相信,走之前隻聽見一句驕傲,張狂,給人安心的女聲,像是領過千軍萬馬,打下赫赫戰績凱旋而歸的女将軍該有的聲音。
“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狗腿子的甯笑天,害人竟然害到本将軍頭上。”
隻見她又從腰間抽出一把軟玉劍,雙手同時轉動玉劍快似圓形護盾,快若閃電左右遊走,身形如遊蛇般眨眼間沖到草叢中,偷襲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人遊刃有餘般的拿着長劍厮殺,無人是她的對手,甯笑天越戰越勇,殺伐沖昏他的頭腦,盛之見大勢已去,拉着甯笑天倉皇逃離。
回過身來,她站在聳立的巨石上,自豪的望向他們。
眩暈感直沖天靈蓋,蘇傾夏嗤笑,果然,不能輕易動用内力。
雲湛玉隻覺得她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但下一秒,她終于支撐不住了,雙劍脫離手心,發出霹靂哐當撞擊聲。
“蘇姐姐。”
“蘇姑娘。”
天在下,地早上,雙眼緩慢閉上,慢慢失去知覺,直至……摔在一個堅強有力,又有些溫暖的懷抱,就連昏厥,她嘴角還是笑着的。
隻因她是天下最厲害的女将——漼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