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心裡是這樣想的,他也從來沒有當着白鳥的面說出口過。
這是屬于及川徹的溫柔。
花卷貴大反應過來,撓撓頭:“抱歉,謝謝你及川。”
沒有及川的提醒,他可能真的要到白鳥面前貼臉開大了。
及川徹話鋒一轉:“不過如果他自己決定轉學到青城的話,我們青城的大門還是願意為他打開的。”
岩泉一:……說一千道一萬,你還是很饞白鳥。
雙指揮體系,這是及川徹對于他和白鳥凪的配合預想。
“喂!你們幾個快點跟上!”一個青城三年級轉頭,語氣有點兇:“别在後面嘀嘀咕咕的。”
他身邊的青城排球部隊長給了他一拳:“和後輩們好好說話!趾高氣昂些什麼呢?”
兇巴巴的青城三年級撇撇嘴:“啧,就你是好好前輩,行了吧?”
青城隊長又給了他一拳狠的:“嘴别欠!”
及川徹表情有些複雜,但還是示意同期們跟上去。
這個三年級學長的嘴确實欠。
青城衆人剛邁進白鳥澤體育館,一個白色的光便嗖的一下向他們飛過來。
還沒等青城衆人擺出防禦的姿态,白光在距離他們兩三米的位置,突然停了下來。
及川徹定睛一看,正在原地踏步的白鳥凪腰間纏着一根麻繩,麻繩已經被繃得筆直,麻繩的另一段被牛若握在了手裡。
《牛若遛鵝圖》
及川徹爆笑出聲:“哈哈哈哈白鳥你這家夥終于被拴住了嗎哈哈哈哈——”
及川徹,笑撅過去了。
岩泉一無奈,伸手拎着及川徹,和遛鵝的牛島若利四目相對。
霎時間,火光四濺。
白鳥凪大大方方的展示自己腰間的麻繩,語氣十分得意:“你個臭孔雀懂什麼?這可是大家對我獨一無二的愛!”
及川徹噶的一聲止住笑意:“……什麼?”
白鳥凪指了指及川:“你沒有。”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麻繩:“我有!”
及川徹:……這是什麼好東西嗎??
但白鳥凪那得意又嚣張的樣子,看得及川徹一肚子火。
“岩醬!明天你也栓我!”及川徹腦子一丢,開始和白鳥凪進行最原始最幼稚的較量。
岩泉一:……
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幼馴染及川也是個拿腦子換臉的笨蛋。
青城衆:……
白鳥澤衆:……
好像兩個都是笨蛋,不确定,再看看。
牛島若利看了看及川,又看了看白鳥,選擇了拽緊繩子。
及川沒挖來也就算了,别把白鳥也丢了。
另一邊,兩個教練也是老對手相見分外眼紅,陰陽怪氣加精準打擊,讓兩人之間火藥味十足。
很快的,兩支隊伍進入準備階段。
“小紅,要一起去廁所嗎?”
“走吧。”
牛島若利鄭重的将手中的繩子交給天童覺:“白鳥就交給你了。”
一旁的濑見英太嘴角微動:“請不要說得像是嫁女兒一樣好嗎!”
牛島若利平靜:“我沒有在嫁女兒。”
濑見英太:……
最終天童覺還是“牽着”白鳥凪去上廁所了。
及川徹在一旁笑得猛捶花卷貴大。
花卷貴大:?
及川你什麼毛病?
……
白鳥凪一邊洗手一邊欣賞鏡子裡完美無缺的自己,怎麼看怎麼滿意。
天童覺眼角餘光一掃,就知道白鳥凪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法自拔了。
他用手帕擦幹手,将白鳥凪腰間麻繩的另一段重新握回手裡,慢條斯理的将繩子在自己的手腕上系了一個松松垮垮的蝴蝶結。
天童覺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對自己的手藝十分滿意。
“白鳥凪?就是那個被及川赢了三年的黑豐主将吧?”
“你說話可真刻薄……”
“事實而已——我看過白鳥凪的比賽,那家夥實力還不錯,隻可惜被沒用的隊友拖了後腿。”
那聲音還在繼續:“哈,恐怕白鳥凪自己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會加入選手個人實力突出的白鳥澤——”
少年驚恐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面無表情薅住他衣領的白發少年。
“你在對我的隊友們說些什麼混賬話呢?”
他那張無論何時都帶着三分笑意的眼睛,此刻冷得像是結了冰一樣,上揚的嘴角也扯平,精緻俊秀的臉上什麼情緒都沒有:
“黑豐排球部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白鳥凪為之驕傲的隊友。”
“請尊重他們的努力,并收回你剛剛的話,好嗎?”
被抓着衣領提起的少年還想嘴硬,可對上那雙冷漠的眼睛時,他突然後頸發涼,低聲道:“我、我很抱歉。”
白鳥凪定定的看了他許久,才慢慢松開手,用指尖一下又一下的撫平他衣領上的褶皺:
“失禮了,前輩。”
少年第一次聽到如此令人毛骨悚然“前輩”。
天童覺看着自己空空蕩蕩的手腕。
在白鳥凪邁出第一步時,他就解開了手腕上的蝴蝶結。
他不會成為束縛天鵝翅膀的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