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這叫聲怎麼如此真實?就跟在自己耳邊一樣。
王安迷蒙地睜開雙眼。
!
眼前水靈靈站了三個人,這不是在叫她還是在叫誰?
“你們怎麼來?”王安活動着手腳,側臉從小窗朝外看,仍舊是月明星稠,還未到第二日。
“阿姐,我們是來救你的。怎麼樣?你沒受傷吧?”周子雙眼細細上下打量着王安,見她跟今日出門時一般無二這才放下心來。
要是讓王安知曉他心中想法,定然會反駁他,一般無二個鬼,我這新買的衣裳都髒了大半截。
“咔嚓——”
未曾尋到鑰匙,周子一劍劈在鐵索之上,鐵鍊滑落,他将門推開。
王安呆呆走出牢房,還未反應過來,伸手攔住衆人前行的步伐,轉身看向蘇子恒,“不對,你怎麼……”先前二人商量的計劃并未有三人前來救她這一項啊?
還未等她說完,蘇子恒盯着她的眼神,“我擔心你。”王安被捆在木架之上,身上遍是鞭痕,這副畫面在他腦海之中揮之不去。不過眼前,她臉上枯草壓出來的睡痕清晰可見。
計劃一下子就亂套了起來,王安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得問他,“那接下來如何?”
蘇子恒回了他兩個字,“逃跑。”
額……先離了林霧總歸好說,王安邊走邊思索。
出了牢房,王安這才知曉,關押自己的地方竟然是林霧官府關押犯人的牢獄。
起初她推斷不是,她所見的範圍之内不曾有其他被關押的犯人,而現下才知曉,自己被關押的地方屬于牢獄的第二層,這整個第二層隻關押了自己一個人。
原因居然是因為整個一層的牢房處于滿員狀态,而自己這個後來的自然而然就被分配到了第二層。
既然是正經牢獄,那肯定會有獄守,那自己在裡面裝死怎麼沒有人來救她?擅離職守的獄卒!
一路上獄守以各種各樣的形狀癱倒在地上、桌上,不用問就能猜到是蘇子恒撒了迷藥,他很擅長這一項。
“我……我怎麼也有點腦殼發昏?”這該死的、熟悉的兩個蘇子恒。
蘇子恒立即将她拉過身側,将解藥送入嘴中,接着讓她靠在白玉肩側,他行雲流水的做完一系列動作,面不改色。他是肯定不會說,自己是見她無礙一時歡喜,忘記了。
“你們怎麼找到我的?”迎面一陣涼爽的空氣傳來,王安頓覺舒适。
“靠它。”正巧出了牢獄大門,蘇子恒伸手朝地上指着。
王安低眼看去,“呲哈呲哈”吐着大舌頭、左右擺着尾巴,生着一雙黑汪汪大眼睛的一條大黃狗。
“大黃。”王安伸手在它腦殼上撓了聊了兩下,這狗鼻子真夠靈的,單單從自己衣物上獲得的味道便能尋到這裡。
“咱們接下來去哪?”王安大搖大擺依靠在寫着“牢獄”二字的牆上,絲毫沒有身為遣逃犯的自覺。
“仵作二家。”
來到目的地,連停放在豪華客棧内的馬匹以及镖車都在此處等待,唯獨不見一人,王安後知後覺問:“胡一手呢?”
“布政司府上。”
找一人前往說服劉征,這是在計劃之内的,可問題是不是讓這個人明日再去嗎?
是在進行着計劃,不過不是他們原先讨論那個計劃。
直至今日清晨仍舊是在計劃範圍之内的,自從蘇子恒獨自一人從山上醒來時,計劃就徹底變了。計劃之内是兩個人一同被帶走,可高聲隻帶走了一人。
當下的情況是在此地等候胡一手,他一回來,就帶着他趕緊跑路。
至于為何選在此處彙合,大概是因為這個地方離城門近。
迫近子時,胡一手遲遲未歸。
子時整,胡一手的身影出現在視野最前方,身後還跟着烏泱烏泱的黑影。
追兵?
四人頓時警惕,拔劍的拔劍,握槍的握槍,扣迷藥的扣迷藥。
“蘇大夫,白雲,弟弟,我回來了!”這語氣似乎并不像如臨大敵。
接着距離近些,胡一手一臉遲疑,“老……老大?”迷茫的臉後跟着的是林霧布政司劉征的臉。
所以,胡一手這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