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子沒有,梳蓖可以嗎?”白雲問。
說着,她伸手撫向發髻,從中取下一青玉梳篦,這是在來白鶴鎮路上,王安在一處小攤上見合得來眼緣,便買下來贈予白雲。
青玉配白衣,甚好。
梳篦雖說是用來裝飾發髻,但其外觀制作的與梳子一般無二,用來做梳子也并不突兀。
漫遊輕放下手中青絲,起身來至白雲身前,微微屈身,從她手中接過梳篦,“多謝這位姑娘,用完就還你。”
“多謝姑娘。”埏音招招手。
說罷往回走去,行至一般,轉身道:“對了,這個地面我剛剛才擦幹淨,諸位仔細些,别弄髒了才好。”
王安颔首回應。
靜室規則,每日擦地兩次,一日三餐自行解決。
胡一手心道,地是你擦的,埏音是一點沒幹啊。經過兩方人争執後,他更傾向于站在二人情比金堅這一方。
而那五人仍舊愣在原地,視線直直定在某處。
取了梳篦,漫遊半跪蹲下。
一手取出部分發絲,托在手中,梳篦輕輕打理着。
從左至右以此取出一小部分從上至下打理通順,打理通順後再着手編發。動作熟練,像是做了許多年。
“諸位随意尋處空地坐下歇息就好。”埏音瞧着這從進來便一直站着不動的幾個人,以為是漫遊将将一番話讓幾人拘謹起來。
“好。”王安帶頭,麒麟镖局五人尋了一處,沿着牆根落座,視線正好對着漫遊埏音方向。
王安五人離開後,那五人越發突兀。不言語,無行動,嘴微張,眼呆愣。
埏音不解,“諸位這是?”
“哎呀,你别動,等會辮子歪了可就不好看了。”漫遊一手擡起,将她微微偏側的頭移正。
她道:“哎呦,你前幾天都能梳,怎的今天就梳不得了。”
“今天人多,我手會抖。”嘴上說着如此,手上動作麻利地不得了。
“好好好。”埏音乖乖坐好。
“不過他們為何一直看着咱們。”那五道直唰唰地視線一直停留在此,讓人難以忽視。
漫遊餘光掃過幾人,道:“可能是沒見過梳辮子吧,想跟我學藝。”
埏音定然不信,“呵呵,貧嘴。”
王安抿嘴,他們是見過梳辮子,隻不過未曾見過漫遊公子你給埏音姑娘梳辮子,一時之間腦子可能有些轉不過來。
“今日要金簪、木簪、玉簪還是木簪?”漫遊從懷中掏出一把簪子從埏音側邊伸向其眼前,樣式各異、材質多樣。
“嗯……這個吧,我喜歡這個。”埏音從其中抽出一根通體碧綠,形似竹節,簡單素雅的簪子。
“昨日戴的也是這個。”他将發簪插入發髻之中。
“我喜歡,不行嗎?”
“行行行。”
發髻搞好,埏音、漫遊接連起身,她側臉道:“他們怎麼還站在那裡?”
二人漫步,行至那宛如石雕一般五人面前。
漫遊雙手抱胸,挑眉問道:“你們為何不動?被點穴了?我記着進靜室不需要點穴。”
怎的回,總不能說他們其中一方以為你倆在談情說愛結果你倆真的在談情說愛,所以太過激動;另一方認為你倆是仇敵結果你倆在談情說愛,故震驚住了。
“你……你們……兩個這是……在……做什麼?”其中一人鼓起勇氣,結結巴巴問道。
埏音思索後,拿不定主意,回道:“在……在編辮子。”
“漫遊公子怎的能給埏音姑娘編辮子呢?!”聲音之詫異,不解。
漫遊挑眉反問道:“我為何不能給她編辮子?”
“你們兩個不是素來不和嗎?”
漫遊悠閑攤手,道:“不知道啊,反正不是我說的。”轉臉看向埏音,“你說的?”
“不是啊。”
也有人是激動的狀态,雙眼中跟被人放入了星星一般,“請問二位是真的每年!每月!每日!每時每刻!都待在一起嗎?”
漫遊脫口而出,“是啊。”
“上茅房的時候不在!”埏音一腳踩在某男腳背上。
痛意傳來,他伸掌,将埏音推直一旁,默默暗痛。
麒麟镖局五人在一側存在感極低,王安雙手抱胸靠在牆上,蘇子恒盤腿而坐,胡一手環抱住雙膝,白雲單手撐臉、周子側立靠牆,津津有味瞧着那方。
“是埏音姑娘一直跟着你的嗎?”
“是他一直跟着我,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埏音半仰着頭,看着某男的臉。
漫遊一本正經道:“是師傅說讓我保護你的,你說你要是磕傷了、摔壞了、裙子破了、傘髒了,難過了怎麼辦?!”
埏音道:“我都說了我一個人可以的,可以的,我又不是小姑娘,你不用像個老媽子一樣跟着我。”
“所以是師傅讓漫遊公子保護埏音姑娘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