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已經黑了,月亮懶懶地挂着,沒有雲,星星也不夠亮,朦朦胧胧。門外的聲音也小了,偶爾有人走動,今晚安保居然也沒走,還守着。小助理給自己拉上簾子,人為隐身。梁裔躺在床上,透過縫看着許霧,真好,人就在自己身邊,好像夢變得真實了。
夜燈暗暗的,梁裔就這麼看着,真想把自己的床拉過去,和許霧的并在一起:“許霧?許霧?”梁裔就這麼小聲叫着,怕吵醒她,可又期待着回應。
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第二天梁裔是被梁母叫起來的,醒來的梁裔第一時間去看許霧,發現人還在,還在睡。
“這姑娘還沒醒啊,看來是真累了。”梁母把早飯鋪在桌子上,還給人家姑娘帶了粥。
“媽,你小聲點。”
才讓母親小聲點,門就被推開了,進來一個男人,不認識,門口保安不讓進,硬闖進來的。
兩個保安制不住他,其中一個拿出對講機,準備叫人。
“您找哪位。”梁父問。
“許霧。”
“沒事沒事,保安大哥,自己人。”梁裔不想大家吵到許霧休息。
進來的是薜禺,他本來是想打電話問問堂姐什麼時候回國的,沒想到,居然已經回來了,還跑來這麼遠的地方。
薜禺看了一眼房間裡的人,問梁裔:“您接的電話?”
“對,是我。您是……她男朋友?”希望不是,梁裔心想。
“我是她助理,也是她弟弟。我姐為什麼在這?您清楚嗎?”
“發燒了。”梁裔避得就輕。
“我去買點吃的。麻煩您如果他醒了,通知我一下。”薜禺連夜買了航班過來,看了一圈,不敢碰睡着的許霧,覺得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打算去買早飯,這地方真偏。拿出一張名片,交給梁裔。
“我媽買了。”梁裔才開口,人早就走了。
門口,薜禺剛走,陳醫生就進來了,他夜班值完了,本來就可以下班了。但這裡有個許霧,他不放心。一聽有人硬闖,就來了:“剛闖進來的人呢?”
“去買早飯了。”
“病人怎麼受的傷啊。”
“不知道。”
“做什麼工作的啊。”
“程序員。”
“你女朋友?”
“還不是。”
“最好不是。”
“您什麼意思?”梁裔聽着不對勁。
“門口保安守了一夜,你知道嗎?不是守你的,是守她的。”本來保安隻有白天才在,昨晚硬是守了個通宵。
“醫生,這姑娘有什麼問題嗎?”梁父問。
“你們知道這是哪裡嗎?”
“醫院啊。”梁裔對于這個問題很奇怪。
“對了一半,這裡是白城的軍醫院。”陳醫生也是軍人,雖然是文職,但槍傷處裡過不少。
“然後呢?”梁裔還是沒有明白。
“這女人受的是槍傷,一個程序員,受槍傷?”
“槍傷?”梁父也覺得昨天許霧的身手過于敏捷,病那麼嚴重了,防備心還那麼足。
“所以,我得等她醒來,把她交給警察。”門口可不止是一般的保安,軍醫院的安保人員,那都可是軍人,剛聽說她的朋友來,一下子就撩倒了兩個。
“她不可能是壞人。你不要動她。”梁裔無法接受這一點,護在許霧床前,自己卻撞在床欄上。
“孩子,别激動。”能受槍的,不是軍人警察就是犯罪份子。梁父作為一名人民警察,很清楚這一點。
“放心,我們是合法的。”薜禺回來了。
“請問這位醫生怎麼稱呼。”剛才那一撞,把許霧撞醒了,醒過來迅速理清剛才發生了什麼,果然是槍傷惹了麻煩。
“敝人陳百川。”
許霧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白數:“我在國内白城的軍醫院,說我是槍傷,不讓走了。”
陳百川一聽,以為對方在準備逃走,叫了安保就打算抓人,警察昨天就聯系過了,已經在一樓待命了。
“您放心,我不跑。薜禺,你怎麼來了。”果然被監視着。
“姐,我昨天打電話問您什麼時候回國,他接的電話,說您在這,我就趕來了。”薜禺這次很冤啊。
“去叫車,準備回去。”
“是。”薜禺放下早餐要走,但安保不讓。
“您可以多派幾個人跟着,我着急去機場,您這裡可不好打車,而且,真打起來,你攔不住他。”許霧不想讓薜禺呆這,更不想讓他知道她和梁裔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