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的那天,她直接把水從周約在了機場。
“這個叫林會,他是從小出國的,後來回國了,抱着一腔熱血回國來創業的,但铩羽而歸。當地政府眼紅人家有錢途,某幾個領導私下非要入幹股,林會不同意,就各種使絆子。所以這幾個人,你們要是能法辦了,人家回來還有希望。”
水從周從許霧手裡接過名單。
許霧再挑出一個:“這個徐汾,大學畢業直接留那邊了,主要就是錢上的原因,算是他們公司的精英份子了,對于我出現在他家十分害怕,應該是有被官方監視的,這麼怕死的人,你們要麼放棄,要麼設個局吓吓他,把人騙回來。但我的建議是,放棄,畢竟撒謊早晚會付出代價的。”
“這個是蘇靈,也是工作後再出國的,她主要的原因是她的母親,她的母親得的癌,在國内是判了死刑的,但俚國的醫療條件有百分之四十的治愈率,她不可能一個人回來,你們得等。”
“等什麼?”
“她媽治好,或者死。”許霧指指天上。
許霧把這三十一個人的情況都一一說了。
“這四個,是直接同意回來的。”
“羅非,你居然能說動他。”
“說動了,但,人會進我的公司。這四個都是。”
“所以,我們就是把人接回來,給你做嫁衣?”
“你們自己說的,讓人回國,去哪裡有自由選擇權的。我之所以能說服他們,是我開出的條件讓他們滿意,不進我的公司,怎麼來保證我的諾言能夠實現。”
“什麼條件?”
“都不是錢上的條件,你們做不到。”
“我會彙報的。”
“行,現在三十一個人,四個是明确回來的,七個是有意向的,還有三個是時間問題。我這多少算是完成任務了吧。”
“我會彙報的。”許從周又說一遍。
“你複讀機啊。”
“等我電話。”對于這個小姑姑,許從周真的想打她,但打不過啊。
今天是許霧離家的第二十三天,梁裔一如往常地在寫心得,老師的課剛剛結束,突然,在一邊搗亂的兩隻貓沖了出去。梁裔愣了幾秒鐘,也沖了出去。
等他跑到六樓門口,電梯門已經打開了,許霧還沒有邁出電梯門,梁裔就抱了上來。梁裔很高,把許霧整個人都埋進自己的胸前,緊緊地抱着,他好想她,好想好想。
當梁裔沖進來的時候,許霧是可以躲開的,但她不想躲,就這樣吧,任由梁裔抱着。她也想他,想他有沒有出門,有沒有遇到危險,有沒有等不下去,直接走了。其實許霧有想過,走的時候把門直接鎖了,讓梁裔想走都走不了。但她又希望梁裔走,走了就和她沒有關系了。
兩個人就在電梯裡這麼抱着,梁裔雙手抱着許霧,把自己的腦袋埋在許霧的肩頭,許霧身上的味道雖然很淡,但他聞着特别安心。許霧沒有回抱他,隻是站着,但窩在梁裔胸口的耳朵,清楚地數着這個男人的心跳。
心跳的有些快,數到兩百,梁裔還沒有放手的打算,一直在屏氣的許霧覺得自己是不是該推開他了,畢竟一般人兩分多鐘不呼吸是不正常的,但被抱着是挺舒服的,要不然,再數一百下?許霧問自己。
才數到二十多,梁裔忽然把人推開了,開始檢查許霧有沒有受傷,把人轉了好幾個圈之後才停下來。
停下來之後,兩個人才開始尴尬。
“你餓嗎?吃飯嗎?”
“好。”
許霧放好了行李去五樓,現在是下午的三點,家裡卻有粥,想來有人是日日煮着,等她回來。
梁裔給她盛了一碗,再拿了幾個小菜。
“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喝粥啊?”
“好喝啊。”其實是因為許霧懶,晚上放好水,設好時間,早上就可以吃了,其他食物,不能久放,做起來也麻煩,自己要是外面回來,拿出來一熱就直接可以吃了。時間長了,她就習慣回來喝粥了。就像現在,她習慣下班回來,有人做飯等她。
雖然有人天天跟她報告家裡的情況,但她真的怕回來的那一刻,家裡沒有人,就像當初養了貓之後,她怕有一天貓死了,她回家打開電梯門,沒有誰再沖上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