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舟,你!”
林蓉蓉被孟舟的這一句話戳到了痛處,氣的直咬牙根,對着人小拳頭一揚,一拳就要捶到他臉上。
可惜被孟舟一把攥住了,沒能得逞。
“胡言亂語,那種不知禮儀廉恥的狐狸媚子,二師兄看都不會多看她一眼。”
林蓉蓉說這話時,斬釘截鐵的,像是一隻咆哮的小老虎,孟舟就那麼站着,都能瞧見她嗓子眼兒了,吓得他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幾步。
“怎麼不會?你沒瞧見她那身衣裳,哪個女子會穿成那樣出門,那可是男子穿的款式,說不定還就是二師兄的呢。再說了,蘇姑娘這麼傾國傾城的好容顔,多少的男子想被她作踐那還不能呢。”
孟舟哼的一聲,朝着她做了幾個鬼臉,故意氣她。
“再說了,小狐狸有什麼不好的,毛茸茸的還有小耳朵,多可愛啊,我告訴你男人啊,都喜歡這樣的。”
林蓉蓉被他氣急,渾身上下使出了吃奶的勁,想要把拳頭從人手裡抽出來,可她的力氣畢竟比不過孟舟,即便她在原地掙紮許久,最後還是無果而終。
正趕上宋靖秋在這個時候趕過來,瞧見他了倆這副模樣,便問他們發生了什麼。
林蓉蓉見他來了,趕緊轉過臉去,擦了擦眼角,說沒什麼,孟舟也很快松了手,打着哈哈說沒事,鬧着玩呢。
可兩人之間的氣氛卻還是怎麼瞅,都透露出一股濃濃的尴尬。
宋靖秋雖然瞧出來這倆人不對勁,卻也沒多說什麼,隻是來回掃了他們兩眼,說了一句,“仙山弟子之間,隻許切磋,不許打架,有什麼事也給我留着回去到了比武場再說。”
這一句話,雖沒挑破直說,卻也足以讓他們倆老實下來,耷拉着腦袋,稱了聲,“是。”
随後的這一路上,林蓉蓉和孟舟這倆人,雖沒再起什麼幺蛾子,但林蓉蓉卻也一直不能專心,隔三岔五的就要轉過頭去,朝着走在後面的蘇蕭閑瞪上一眼,也不知道她這是圖什麼。
倒是搞得老祖宗莫名其妙的。
這四人一直在後山呆到太陽快落山,采了好幾筐的藥,才終于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今個兒後山一行,趟樹林,過泥地的,所有人都挺累的了,蘇蕭閑回了竹屋後,便是直接往凳子上一坐,一邊擺弄着她今天采回來的花草,一邊吃着茶水瓜果。
那兩個小孩兒回了前山後,也都草草的吃了頓晚飯,就回屋休息了。
隻有宋靖秋,勞累了一天了,回到屋裡還得又當爹又當媽的伺候着,給人煲蟹黃粥。
好在是這螃蟹生命頑強,被蘇蕭閑拎着玩了一道,到了晚上竟還喘着氣呢,這螃蟹新鮮,做出的粥味道自然就好。
所以這晚上的這一關,他倒是憑借着幾個螃蟹大哥的性命,安穩的度過了,并且還成功的讓蘇蕭閑因為這一頓得償所願的螃蟹,消停了幾天。
可也就是短短幾天而已。
——
仙山弟子每日辰初三刻上學,到了午時才能下學,每十日方能休息一日,若是其他人,如此安排倒也算不得辛苦,可宋靖秋除了鑽研修真之道外,閑暇之時還要開門診病,鑽研醫術,如此一來,這點時間自然就不夠用了。
一日日忙下來,常常到了子時,宋靖秋才吹燈上床,為此還好幾次惹了老祖宗不快,二話不說就滅了他的蠟燭,還威脅他說若不聽話,就現在扔他出去,投喂女鬼。
宋靖秋受制于人,隻得處處忍讓,可即便他已處處忍讓,蘇蕭閑還是得寸進尺,任意妄為,常常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小事,便擾得他心神不甯。
比如今日,宋靖秋昨夜晚睡,今日起來的便晚了一刻,可即便是晚了一刻,他也還顧念着這祖宗不會燒火煮飯,給人做好了飯菜才出門。
可誰知,這祖宗今日又起了什麼鬼心思,正逮着他出門的時候,左攔右阻的不讓走,非說要讓他給自己找白帆,要染指甲。
仙山之上,戒律森嚴,學生上課務必守時,若是晚了,那是要挨師兄和教習的責罰的。
若是别人,倒也無妨,最多是挨上教習的兩下打,大師兄總還是要照顧師弟師妹的,往往不會再刁難。
可宋靖秋的那位大師兄,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明明他剛進入乙字科,行拜師禮的那日,他還一口一個二師弟,對人百般照拂呢。
到了近幾日,也不知道是混熟了好教訓還是怎麼的,對宋靖秋萬般嚴苛,瞅哪都不對,幹啥都不行,變着法的挑他刺。
剛開始的時候,宋靖秋還隻當是他心情不好,可後來随着這種情況越演越烈,他才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什麼地方惹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