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宋靖秋,似乎對她這種哄法,表現的有些抗拒。還沒等蘇蕭閑摸夠,他便一擡胳膊,打開了老祖宗的手。
“小氣鬼,摸一下都不行了。”
蘇蕭閑看着他這樣抿着唇笑了笑,便撩了簾子出去了。
這一頓飯,雖是三人坐在同一桌上,心裡卻各懷心思,吃起來也是好沒意思。
宋靖秋雖沒有方才那麼激動,可看見這兩人在一塊,心裡面難免還是覺得不快活,于是便一直闆着張臉,直到孟舟走了,他才終于放松下來。
蘇蕭閑出去送兩步人的時間,回來就聞見他那兒,好一陣的酒味。
孟舟拿來的那幾壇花雕,可是夠勁兒,方才宋靖秋在桌上一滴沒沾,她還以為他不會喝酒,可如今看來,似乎也不是不能喝的樣子。
蘇蕭閑饒有興緻的走回桌上,卻是剛到桌前,就突然間被人一把拉住了裙角。
“蘇姑娘,我,我……”
宋靖秋一擡起頭來,老祖宗就知道自己原來的猜想是對的了,這人想必并不大會喝酒,桌上的酒還沒下去半壇,他便已經面紅耳赤,醉眼朦胧了。
蘇蕭閑眼瞧着宋靖秋抓着自個兒的衣袖,從那椅子上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他吃多了酒,方才坐着還不覺得,如今一下子站起身來,便覺得天旋地轉,腳下沒跟。
多虧是老祖宗及時伸手,扶了他一把,這才沒讓人直接摔在地上。
宋靖秋從沒吃過這麼多的酒,也沒體驗過這種暈暈乎乎不知左右,腳踩在棉花上的感覺,一時間控制不好身形,經老祖宗一扶,他腰下一軟,徑直對着人都倒了下去。
好在是二人身後就是堵牆,宋靖秋也還沒醉到手腳完全不聽使喚的程度,在倒下去的時候及時撐住了牆面,還順帶護住了老祖宗的頭,至少沒讓人磕着碰着。
“你怎麼着了?”
窗外月色朦胧,眼前人的眼睛濕漉漉的,在月光下看起來,格外明亮。
蘇蕭閑背靠在牆壁上,宋靖秋急促的呼吸中帶着些灼熱的酒氣,就噴在她耳廓上,弄得她有些癢。
宋靖秋對于這樣過于親密的距離,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他很想掙紮着站起身來,又被那酒勁弄得四處搖晃,好容易奮力直起了身,打算離得遠一點。
卻又被蘇蕭閑蓦然拽住了衣襟,扯得他反倒是與人貼的更近了些。
“你怎麼着了?”老祖宗貼着人的耳垂,喃喃開口,又問了一遍,不過寥寥幾字,卻激得宋靖秋渾身上下一陣顫栗。
“我,我……醉了,我醉了要休息了。”
宋靖秋原本要說的話,他此時想來都覺得是在發瘋,瘋的不可理喻,所以到了現在,他根本就不敢去看蘇蕭閑的眼睛。
偏兩人又離得那麼近,他就算是偏過頭去,也能感覺到老祖宗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臉上。
蘇蕭閑看着眼前的宋靖秋,單看這人如今這副借着酒勁兒,紅着耳朵撒潑打诨的樣子,她大概就已經能猜到,這人原本想要說的是什麼了。
所以也就隻是一臉趣味的看着他,并沒過多的阻攔,三下兩下的玩膩了,也就放他回去休息了。
反倒是宋靖秋他自己,吃酒吃的暈暈乎乎的上了床,卻楞是瞪着眼睛,瞪到了快天亮才睡着。
搞得他第二天起來,這頭就疼的跟快要裂開了似的。連早飯都沒顧得上吃,隻給蘇蕭閑草草煮了份蔬菜粥,他自己則是灌了碗醒酒的湯藥,就帶着滿嘴的苦味去了前山了。
昨日裡老祖宗去抓螃蟹被人碰見,還給人自報了家門,今日裡還不知道有什麼樣的苦等着他吃呢。
反正不管是什麼樣的事情,他今天都得把這個給蘇蕭閑扛下來,絕不能讓仙山上的人,傷及她一根寒毛。
有什麼樣的事情,統統沖着他來就好。
宋靖秋如此想着,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端端正正的邁進了書院的大門。
果不其然,都沒等他進入内院,那些個師兄教習就已經在門外恭候他多時了。